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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座回忆|何卫平:“偶缘性”的普及性——对伽达默尔这一术语意义的分析与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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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缘性”的普及性——对伽达默尔

这一术语意义的分析与提升

2022年12月9日晚,由华东师范大学诠释学研究所、“中国诠释学”上海市社科创新研究基地、华东师范大学涵静书院、华东师范大学哲学系联合举办的“诠释学前沿系列讲座(第一期)”第五讲《“偶缘性”的普及性——对伽达默尔这一术语意义的分析与提升》于线上顺利举行。本次讲座由华中科技大学哲学学院何卫平教授主讲,湖南大学岳麓书院哲学系王宏健副教授主持,众多师生于线上共同参与并进行了热烈的讨论。

在本场讲座中,何卫平教授沿着《真理与方法》的脉络梳理了偶缘性概念的含义。讲座内容沿着偶缘性概念的预备到扩展过程大致分为三个部分:一、“偶缘性”开启和预备:从游戏到戏剧;二、偶缘性的确立—造型艺术;三、“偶缘性”由文学过渡到普及性。

在第一部分“‘偶缘性’的开启与预备”中,何卫平教授介绍了伽达默尔以“审美无区分”指责近代审美意识的看点,并由此引出了他的游戏论。这一部分,伽达默尔的思维进路可以被回结为游戏——戏剧——作品——构成物——彻底的中介——审美的时间性分析。

首先,伽达默尔的游戏论是对艺术作品存在论的描述,针对的是以康德、席勒为代表的以审美意识为中心的近代美学。由于在这种美学看念中起决定作用的是主体而非对象,因而美的问题就变成审美的问题。近代美学重视自我以及人类中心主义的倾向遭到了海德格尔的指责,海德格尔回到古希腊人对真理的本源性的阐明,将艺术与真理相联系,将艺术作品阐明为真理的生成和发生。伽达默尔将海德格尔的美学思想沿着阐明学进路陆续推演为艺术作品本体论。近代抽象审美意识可以被回结为审美的区分,即作品与世界的区分,而伽达默尔指责抽象审美意识,强调审美的无区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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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部分的分析从游戏概念出发走向戏剧:游戏可以是自为的,也可以是为他的,但戏剧一定是为他的,即一定指向看众。因此,戏剧是欣赏的游戏,包含演员和看众的共同参与,进而也与阐明学的理解和阐明相联系,由艺术作品关联起作者与读者。伽达默尔将游戏视作游戏与被游戏、被动见主动的关系,而非由参与者所支配,这种对游戏概念的界定体现的是存在论现象学的意义显示关系。

其次,“构成物”表征艺术作品。构成物是一个意义整体,它不是安闲存在的而是表征而存在,特别体现在戏剧、音乐等属于再发明的艺术中。构成物在表演中表现自身,表现的多样性决定了作品存在的多样性。

作品是意义的构成物,旨在凸出它彻底的中介,表明所有中介都被扬弃于现在性中。这个中介表征的是活的传统,它发生于过往,存在于现在,并走向未来。由此,伽达默尔引出了从现象学出发对审美存在的时间性分析。经典作品处在活生生的,布满中介的传统中,它是保持同一的变迁或保持变迁的同一。

最后,在对游戏论的直接阐发中,伽达默尔将重心更多地放在戏剧,其落脚点是亚里士多德《诗学》对悲剧的定义:第一,亚里士多德对悲剧的定义凸显了看众的参与、凸显了悲剧命运突然的降临;第二,受舍勒等人的影响,伽达默尔更看重悲剧中非审美的因素,比如伦理的、形而上学的方面。虽然悲剧本身是审美现象,但悲剧中仍包含非审美的因素。我们从悲剧中首先感受到的不是快感而是痛感,痛感随后转化为快感、美感。在戏剧中,悲剧最能阐明亚里士多德的审美无区分。

在这一部分,伽达默尔并未直接谈到偶缘性,却为偶缘性提供了重要的理论预备,只有在此背景下才能理解偶缘性的真正意义。

在“偶缘性的确立—造型艺术”部分,何卫平教授着重探讨了伽达默尔的绘画本体论与偶缘性概念。

由存在论的发生现象学出发,伽达默尔将绘画视作“存在的事件”。艺术作品,包括绘画的存在方式就是表现。伽达默尔借用新柏拉图主义的流溢说,假如源始的“一”从其自身流溢为多,而自身并没有减少,就表达“存在”变得更为丰盛。

在探讨了绘画的存在论意义之后,伽达默尔引出了偶缘性(Okkasionlität)的概念:“意义是由其得以被意指的境遇从内容上陆续规定的,所以它比没有这种境遇要包含更多的东西。……这里最为要害的是,……这种偶缘性乃是作品本身要求的一部分,而不是由作品的阐明者硬加给作品的。”

在绘画的本体论中,绘画所把握的东西不是远离本质的附属物,而是本质自身的表现。绘画随着境遇的不断变迁重新规定自身,偶缘性本身就是绘画的一部分。

伽达默尔对绘画本体论的理解是广义的,绘画不只包含狭义上的绘画,也包括雕塑、建筑等,他实际上指向的是整个造型艺术。但是,伽达默尔认为建筑是最具雕塑性的艺术,它最具宽容性,囊括所有的艺术形式。在传统的美的艺术中,建筑是最不纯粹的——建筑要考虑到实用的功能,考虑到生活的关系并由此展示出它对世界的重塑关系,因而偶缘性在建筑艺术中得到最足够的体现。正是这样,伽达默尔在绘画本体论中将建筑看成最高的艺术。

何卫平教授在第三部分探讨了“偶缘性”概念由文学走向文本,走向普及性的历程。

文学侧重于文本的“书写”及其“阅读”,它召唤理解,因而与理解者有关,是艺术作品向文本的重要过渡。文学属于世界,它诞生于过往世界但不止步于此,而是指向后来的世界,也就是读者带来的世界,体现为一种偶缘性。

艺术作品通过表现来实现,文学作品通过阅读来表现。阅读过程包含着理解,而理解属于文本意义的世界。也就是说,适合于造型艺术的偶缘性也适合于文学及所有文本,偶缘性的普及性由此而来。

在谈到偶缘性与世界的关系时。何卫平教授阐述了伽达默尔由阐明学的两条道路引出两个世界:“原初世界”与“后来世界”,这两个世界之间包含着历史的中介,它是系列的视域合成。由此出发,引出了两条征服时间间距的道路——重构与综合,分别以施莱尔马赫和黑格尔为代表。

在施莱尔马赫看来,理解就是恢复流传物及其失往的原本的世界,它属于文本的源始关系,阐明学的任务就是恢复这个包括作者本来所指的源始世界。伽达默尔认为这条道路只是一条走向相对的道路,不可能完全恢复作者的源始世界,即便做到了,得到的也只是僵死的意义。

作品之所以是活的,就是因为它与后来的世界相连,是后来的世界赋予它生命,这就是以黑格尔为代表的综合之路。黑格尔将后人对前人作品源始世界与源初偶缘性的重构只看作一种外在的表象活动。作品给予我们的只有对作品现实性的朦胧回忆,真正具有生命的的精神活动是内在的而非外在的。正如黑格尔所说,命运将古代的作品传递给今天的我们,就像一位姑娘将树上的果子摘摘下来显现给我们,它已离开它原来的生长环境,离开了那颗具体的树,所有这些都以朦胧的记忆保留在果实中并带到我们的世界中。伽达默尔认为黑格尔真正阐明了阐明学的真理——历史精神的本质并不在于对过往事物的恢复,而在于对现实生命的思想上的通融。

伽达默尔说:“通过文字固定下来的东西已经同它的起源和原作者的关联相脱离,并向新的关系积极地开放。像作者的意见或原来读者的理解这样的规范概念实际上只代表一种空位,而这种空位需要不断地由具体理解场合所填补。”

偶缘性以存在论的发生现象学为背景,包括机缘性、处境性、可能性、偶然性等几个方面的含义而通向意义的生产性、事件性。在讲座的结尾,何卫平教授针对这一问题为伽达默尔作了辩护——对意义生成与境遇的强调会不会走向相对主义、无政府主义?何卫平教授认为,伽达默尔在讨论理解的偶缘性问题时并没有忘记作品本身的指令性。并且,经典性的作品非常典型地体现出阐明学的偶缘性,文本的开端与作者有关,作品的保存与读者有关。只有经典作品的存在才涉及到持存,因而才真正谈得上开端与保存、才涉及到彻底的中介。

在随后的问答环节中,何卫平教授针对听众的提问给予了详尽的解答。本次讲座在热烈的交流互动中圆满结束。

(撰稿:吴育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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