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预装App可删除 谁的奶酪将消失？

本报记者 李玉洋 上海报道

“为什么浏览器不让删？非常厌恶手机自带的浏览器，这玩意儿不是必须要使用的。”“带广告的系统/UI是真不行，有一个算一个。”……这是网上对于预装App（Application，使用程序，又称使用）不可删除、广告多等问题的一些用户吐槽，不过这一现象即将得到彻底改变。

日前，工信部、国家网信办在联合印发的《关于进一步规范移动智能终端使用软件预置行为的通告》（以下简称《通告》）中指出，2023年1月1日起，生产企业应确保移动智能终端中除基本功能软件外的预置使用软件均可卸载。也就是说，2023年起手机里除基本功能软件外的预装App均可卸载，意味着用户终于可以和包括“××资讯”“××金融”本地服务等“一辈子不会用到的预装App”说再见了。

《中国经营报》记者注重到，消费者并不反对预装使用，让他们不满的是不胜其烦的广告推送和使用不能轻易卸载，但预装App已是手机厂商的一项收进来源，一般在财报中被回为“互联网服务”类别，预装App可删除势必会对手机厂商利润和App开发商造成影响。

对此，一名国内智能手机厂商内部人士并未回答记者关于预装App可删除对其收进影响的问题，仅表达：“2023年1月1日起，出厂的（手机）都会严厉按照《通告》来执行。”即消费者2023年购买的新手机中仍有预装的App，但除基本功能软件外的均可卸载。从中可以看出，手机厂商似乎对预装App可删除所带来的收进缺失无可奈何，并做好了一些预备。

市场研究机构Strategy Analytics高级分析师吴怡雯对记者直言，预装App可卸载，将对手机厂商在利润上有负面影响，“不可卸载的预置软件，是手机厂商把握的重要资源，对推动其自有互联网服务以及与其他互联网服务公司的协作有着战术价值”。

民间互联网安全组织网络尖刀创始人曲子龙则表达，在技术上，预装App可卸载就是“在系统上把预装App的锁定权限去除掉”，预装App可卸载这件事已谈论很多年了，现如今终于要落实到位，这和手机等终端厂商为了规避用户没有自主抉择权、反不正当竞争行为等合规问题不无关系。

让抉择权回到用户手中

记者注重到，对于手机预装App存在的问题，相关部门多次出手规范，但效果不太明显。

早在2013 年，工信部就在《关于加强移动智能终端进网治理的通知》中指出，手机在申请移动智能终端进网许可时，应当申报预置使用软件基本配置信息。此举将手机预装App纳进监管领域，但并未明确该如何管。

2017年，工信部印发的《移动智能终端使用软件预置和分发治理暂行规定》指出，生产企业和互联网信息服务提供者应确保除基本功能软件外的移动智能终端使用软件可卸载，但未明确基本功能软件的领域。

到了2022年2月，工信部又对外公开《关于进一步规范移动智能终端使用软件预置行为的通告（征求意见稿）》，其中明确要求移动智能终端生产企业应确保除基本功能软件外的预置使用软件均可卸载，并提供安全便利的卸载方式供用户抉择，同时实现同一基本功能的预置使用软件最多有一个可设置为不可卸载。

而本次《通告》明确指出，移动智能终端使用软件预置行为应遵循依法合规、用户至上、安全便利、最小必要的原则，依据谁预置、谁负责的要求，落实企业主体责任，尊重并依法保护用户知情权、抉择权，保障用户合法权益。

展开全文

值得注重的是，本次《通告》明确了基本功能软件的领域，具体为：一、操作系统基本组件：系统设置、文件治理；二、保证智能终端硬件正常运行的使用：多媒体摄录；三、基本通信使用：接打电话、收发短信、通讯录、浏览器；四、使用软件下载通道：使用商店。

工信部信息通信治理局有关负责人表达，《通告》针对移动智能终端预置App能否卸载作出具体细化规定，要求生产企业提升终端产品安全性，避免在销售渠道被非法“刷机”、安装App等。

对于手机预装软件为何难“瘦身”的问题，《南方都市报》报道称，有老牌手机厂商的相关负责人透露，目前预装软件难减少主要有两方面原因：首先，使用预装确实奉献了厂商很重要的一部分互联网收进，特殊是在当前硬件差异化越来越小，市场竞争进进红海的情状下，手机硬件的毛利率也越来越低，手机厂商会更加依靠互联网收进。

其次，手机上的许多必备软件有较高的技术、资源、版权、资质等门槛，在这种情状下，手机厂商普及认为没有必要往“重新发明轮子”，像输进法、地图、音乐、视频、浏览器、新闻、支付等，第三方都已具备成熟方案。

毋庸置疑，预装App存在一定的合理性，但回答“什么样的App需要预装”这个问题时，人们会意识到只有少数人会偶然用到的App，不需要所有的产品都预装。

“除了通话、短信这种基本的、常用的功能之外，基本上都是第三方使用了，预装的百度等第三方App现在都能卸载。”上述国内智能手机厂商内部人士表达，预装App可卸载其实给了用户一个权利，自己的手机自己做主。

吴怡雯表达，之前是公开征求意见，现在正式发布了《通知》，主要厂商本身应当执行相关政策，而不是规避相关的影响。“虽然这对厂商的利润有负面影响，但对消费者的保护和整个行业的发展是有利的。”她说。

不是可选项而是必选项

在PC时代，微软将Windows系统和IE浏览器捆绑在一起，为用户所诟病；而在移动互联网时代，预装使用与微软做法异曲同工，预装使用更是一笔彻头彻尾的生意，在很大程度上实现了手机厂商与App开发者之间的“双赢”。

特殊是在智能手机崛起的早期阶段，手机厂商特别是国内手机厂商为了占据更多市场份额，抉择舍弃硬件利润，用互联网的后向收费模式实现了用户价值的可继续变现，但与广告、使用商店等更为直接的后向收费方式不同，预装使用最初其实是App开发者而非手机厂商推动的。

对此，曲子龙也表达，像趣头条等App用户量早期增长起来就是和手机渠道商协作，在中低端手机上进行预装，以实现爆炸式的用户增长这一通用打法进行市场投融资，预装使用本身是市场早期的妥善行为。

据《消费者日报》报道，一家名为“掌星立意”的手机渠道商的经理透露，该公司就是摘用“包机”的方式预装App，达到激活手机总数的18%起收费，能从每部预装App的手机中获得约3元的利润。

而大型渠道商则主要摘用“刷机”方式，直接更换原有手机系统，并在重装的系统中植进App开发商指定的App。由于系统是完全置换的，因此超过50%的预装软件都被留在系统层。依据《消费者日报》的报道，在这种协作模式下无论手机是否被激活，App开发商都需要向渠道商支付每部手机约10元的妥善费。

第三方App假如想要被预装进手机里，他们就要向手机厂商提供一笔服务费。依据《法制晚报》此前的报道，每部手机的每个协作方软件，手机厂商收费价格在2元到5元之间，一款出货量达到1000万部的手机，假如有10款预装App，用户将其全部激活，手机厂商可轻松获得上亿元收进。

曲子龙指出，在使用商店商业模式成熟之后，通过预装方式妥善App已不再是主流。“对大部分App开发商来说，摘用预装方式来妥善自己的App不是主流，因为能预装的基本都是大公司的App，其他普通的也不会考虑预装。”App个人开发者“凉凉的狗子”表达，现在通过小红书、抖音、哔哩哔哩、公众号等渠道妥善App比较多。

此外，预装App所带来的收进也不是手机厂商互联网收进主要的来源，目前手机厂商长期的互联网收进来自电商、游戏（如充值、买装备等）和增值服务（如会员、云服务等）。

而在前不久发布的MIUI14上，小米表达在“剃刀计划”的加持下，如今搭载MIUI 14的小米手机仅有电话、短信、联系人、文件治理、系统设置、使用商店、浏览器以及相机这8个必备的基础功能不可卸载，把抉择权几乎全部交还给消费者。

现在，除基本功能软件外的预装App可卸载已不是一道可选项，而是一道必选项，任何终端厂商都将要严厉按照要求执行起来。“市场的不同阶段所面对的矛盾不一样，当市场饱和之后，手机厂商们需要注重用户自主抉择权、反不正当竞争等合规问题。”曲子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