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生校内骑车被严重警告处分,“老师可以学生不行”又上演了
文| 徐媛
在同一个校园,老师骑自行车上下班畅行无阻,学生骑车却被严重警告处分,这魔幻的一幕,出现在福建泉州仰恩大学。
假如不是媒体的报道,很多人还以为这是个网络段子,或者是某个中学的规定。但无论是网传文件,还是学校的回应,都证实了,仰恩大学确实有“禁止学生在校园内驾驶摩托车或自行车”这一规定。至于为何要这么做,仰恩大学学生事务部工作人员表达,是“因为学校有急上坡和急下坡,弯道特殊多,出现的交通事故也很多”,为学生安全着想才出此下策。
仰恩大学学生治理规定
因为地形特殊,为降低交通风险,学校一律校内禁止骑车,外人也不是不能理解。问题是,校方这边铁面无私地给骑车学生以严重警告处分,那边却大大方方地透露,“老师能骑车,因为老师要上下班”,这怎么能不点燃广大网友的吐槽欲看。一时间,质疑和谴责声齐刷刷地朝学校飞往:既为安全考量,为何单单对老师开绿灯?年轻老师和学生差不了几岁,年迈老师反应能力还不及学生,难道有了教师身份的加持,危急就自动让路了?
“老师可以学生不行”,大学这类双标操作,围看者已经不陌生了。疫情期间,很多大学搞封闭式治理,长年累月要求学生“足不出校园”,甚至连点外卖、收快递也不答应。但教职工及其家属却不受影响,正常出行,校外活动领域也不受限制。仿佛病毒会自动识别人的身份,碰到学生就会拼命扑上往,碰到教职工就绕路而行。很多学生深感不公,埋怨连连,但学校方面坚持不同人群出进校园的需求不一样,不能一概而论,把学生一视同仁的诉求挡在门外。
现在疫情基本结束,校园封控成为历史,但这种师生区别对待的治理方式,看来并没有隐身遁形。在仰恩大学校方看来,学生校内骑车,危急得很,必须禁止,违反者必须重罚。但到了老师这里,校方考虑的侧重点就不是安全,而是老师上下班的出行需求。这么堂而皇之、简单粗暴的双标,让人哭笑不得又好奇,学校到底是不惜冒犯学生也要给予老师便利,还是太不关怀老师的安全?
信赖仰恩大学在聘请老师时,看重的是其传道授业解惑能力,不会额外要求他们骑车技术高人一筹。招一个老师进来不轻易,学校就算做不到关怀备至,也不会冷漠到不关怀其死活。答应老师校内骑车,从侧面阐明了一点,校内地形虽然有些陡峻,但远没有凶险到不适合普通人骑车穿行的程度。而掌握交通事故发生的频次,是学校的头等大事,最经济最省心的方法,当属一刀切地禁止骑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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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同防疫期间校园禁足令一样,学生没有反抗的余地,老师们可不是省油的灯。他们的话语权远远大于学生,自不会乖乖“服管”。假如学校硬要推进,也必须为他们安顿替代的出行方式,这可是自找麻烦。加上治理者难保自己没有骑车的需求,于是,一顿折中之下,便单挑学生这一“软柿子”下手。
再说,若不幸出事,老师要比学生好拿捏得多。老师作为单位的人,若想保住饭碗,不会跟学校急赤白脸,“狮子大开口”地索取赔偿。但学生家长就不一样了。不管是不是学校的责任,学生一出事,赔偿免不了,学校与家长协商也经常陷进困境,最后不得不花钱买清静。不如干脆禁止骑车,这样责任被冲淡了,校领导们也能安枕无忧了。
资料图 图文无关
当然,以上只是外界的推断,但不管怎么说,禁止学生校内骑车,都是一个僵化的懒政,因为明明还有其他方法来防患风险。比如,一边加强对学生的安全教诲,一边在陡峭路段设置提醒标识和减速带;或者在校园里设置专门的自行车通道,在部分危急路段设置路障,迫使学生只能步行或者下车推行。这些方法是复杂一点,需要投进一定的人力和物力,也不能保证绝对安全,但一样能有效降低风险,同时最大限度地保全学生的出行便利和抉择的自由。
学校摆着一举两得的方法不用,抉择最简单的以罚代管,还不惜搞区别对待引发众怒,只能阐明,治理者们并没有把学生当成跟老师一样的平等主体,予以尊重,而是把其当成一个治理对象,一个工具化的客体,也不在乎他们怎么想怎么看。相对于学生的需要和诉求,校方自身的方便和安心,可能才是最重要的。
明明知道校内骑车会被严厉处罚,学生还是“顶风作案”“屡教不改”,想必不是因为其天性叛逆,而是他们的确存在着骑车的需求,以及对被禁止的权利的不由自主的期看。学校治理若只知道一味推责,短缺担当,在骑车这样一个小小的事项上,都要搞身份藐视,分三六九等,怎么能让学生尊重,让世人信赖它所标榜的“育人为本、德育为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