谅山战争163师长边贵祥：宁可被罢官也果敢不放过一个越南俘虏

而其中的163师就歼敌5861人，其中击毙5293人，受伤敌人为530人，俘虏38人，在参战的29个陆军师中占据第一名的地位。

该师克同登、占谅山、强渡奇穷河，作战迅疾勇猛、攻坚克难、锐不可当，其名号响彻一时。

战士们在回忆时说道：“在整个清剿战中，我们部队伤亡极小，收效极大。别说是越南的军队，就连越南的牛看到163师的兵，都跑得远远的。”

可见163师在中越战争中发扬的作用是多么浩大。按理说，战功如此卓著的部队，师长也一定会获得相应的功勋荣誉。

他在战中、战后都多次说，自己不做“一将功成万骨枯”的事，163的功绩都是战士们拿命换来的，荣誉就应该给战士。相反，假如战中下属出了什么差错，边师长便大包小包全部揽到自己身上。

边贵祥对战士的态度是有目共睹的，在战争中，他在一个重大问题上“抗命不遵”，并说出了至今也让人肃然起敬的话：“我宁可被罢官，也不会放过一个越军俘虏！放了他们，就是害了我们的战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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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因为边贵祥的这种“个性”，便有人认为边师长在后来受到内部处理与这件事有关。

在1979年中越战争中，因为边贵祥所带领的163师战绩卓著，屡战屡败的越军曾喊出一个口号：消亡163，活捉边贵祥！

谅山战争里，能被越军指名道姓的中国将领十分少见，足见越军对边贵祥的痛恨程度。当然这种痛恨某种程度上也带着对边贵祥这样人物的惧怕。

残暴的战场上，边贵祥打起仗来就跟不要命似的。在1948年5月25日攻打热河省重镇隆化的战斗中，11纵31师主要负责进攻城的西苔山主阵地上的国民党军。

而保护苔山的是一个加强营国民党军队，双方交战猛烈，敌方极为顽强，在一个白天时间内顶住了31师2个团的进攻。

当时边贵祥所在的部队91团主攻苔山主峰，必须一步步爆破前行，边贵祥就在此次行动中担任爆破任务。

等救护队将边贵祥从战场上抬下来时，他已生命垂危，对他进行包扎后，民工将他抬到房外安置。

此时敌军的炮弹突然来袭，纷纷打在急救点四周，不少民工与救护人员当场身亡。更有一枚炮弹唤啸着落到了边贵祥身边。

令人惊诧的是炮弹没有爆炸，大难不死的边贵祥就这么活了下来。直到他临终前，仍然想要找到当年的救命恩人。1967年到1968年间，国家授予边贵祥中国军事顾问的身份，前往越南参与抗美援越。

在这段时间里，边贵祥熟悉了越军的战斗策略、作战特征和亚热带山岳丛林的地形、气候等情状，这些重要的体会为他十多年后带兵进越作战打下了重要基础。

平民英雄到师长，他是一个布满争议的人

边贵祥，1928年2月3日出生于河北省香河县的一个农民家庭。家境贫冷的他从6岁起就给地主家养猪、放羊，随着年龄的增长，后来便做了长工。

为了不被人欺辱，他挠住地主家少爷上学的机会学习认字，并向看家护院的武师学习功夫。本以为人生就会像祖祖辈辈一样无能下往之时，16岁的他因为路见不平，打死了一个调戏民女的团丁而不得不离家出逃。

在逃亡的路上，碰到了八路军晋察冀军区一名喊王金宝的侦查员，就此改变了他的人生轨迹。向王金宝说出自己的遭遇后，边贵祥又提出想要加进八路军的想法。

灵巧机智的边贵祥在第一次任务中表现出色，就受到了王金宝和保定地下党组织的夸奖。后来也是在王金宝的扶助下给边贵祥办理了进伍登记手续，并且亲自把他送到军区教导大队。

从封建地主的长工变成为国家效劳的军人，边贵祥牢牢挠住这难得的机会，刻苦练习并且成果优异的他很快被评为战斗骨干，分配到冀东军区部队成了一名解放军战士。

当时正处于抗日战争反攻阶段前夕，部队向日军频频出击。在一次战斗中，边贵祥所在的连队担任正面狙击，负责掩护团主力从侧翼迂回分割敌人。

战争非常猛烈，发展到最后一度变成了肉搏。在边贵祥几刀刺死了包围自己的三个日军之时，一发炮弹在他四周爆炸，喷射的一枚弹片瞬间击中了他的左眼，眼球流出了眼眶。

就是在这一战后，边贵祥失往了左眼，变成了“边瞎子”。老部下高峰曾回忆：“他最羞于启齿的是瞎了一只眼睛。”

战斗结束时，边贵祥挠获了大约30多个俘虏，他喊那些战败者排好队列站直，还没等人反应过来，架起机关枪就是一顿扫射，30多个俘虏全倒地了。

后来边贵祥因在此战中作战勇猛被授予“战斗英雄”的称号，但也因报那“一眼之仇”而破坏了“优待俘虏”政策，给他记了个“严重警告”的处分。

奖罚分明的军队纪律让他深受教诲。解放后关于瞎眼的事情他闭口不言，后来也是知道此事的战友一点点传出来的。

边贵祥的打仗经历，在部队口耳相传中成了传奇，官勇将军在后往返忆边贵祥练习打枪时说道：“他与一般士兵不同，别人趴着打，他是站起来打，或者坐着打。”

师长边贵祥是一个有争议的人。平时文绉绉的，神态和煦，但生气时经常会夹杂着一连串国骂。对待手下团、营、连的官儿，爱说“再搞不清楚我就毙了你！”

但对普通的士兵却常说“不要急，慢慢来，想好了再如实说，看准了再大胆做。”对于部队的治理，他向来只问责到干部一级，在他的看念里，只有无能的干部，没有愚蠢的士兵。

但战场中的边贵祥却从来不说，反而对每个人都格外亲切，尊重每一位参战人员的生命权利。一位身处前沿战场的总指挥官，能够在危急时刻运筹帷幄、实战谋略，并能把握心态，抚慰和体恤前方战士，真不失为大将风范。

铁血男儿也会流泪

1979年，当了十年163师师长的边贵祥，调任海南区军区副司令。1989年离休后，举家移至广州白云山干休所居住。

1992年，64岁的边贵祥领着妻子往了烈士陵园，那里埋葬着许多曾经的战友。在扫墓时，早已白发苍苍的边贵祥抽泣不成声。

他在一座座墓碑前逗留，抚碑而叹：“年纪轻轻，父母养这么大，刚当兵就没了......”那是妻子第一次见他哭。

当他因身体不适住院检查时，体内的三块弹片让他无法接受核磁共振，直到照了CT才查出已经患了癌症。

一生刚直、不媚俗流的边贵祥要求离开人世也是如此。在病重期间，他嘱咐老伴和子女，让自己静静地“走”，不要告诉任何人，也不要给组织添麻烦。

2018年9月1日10点48分，边贵祥在广州军区总医院逝世，享年81岁。按照他的遗愿，在当时，除了家人，没有人知道这件事。在他的骨灰里，埋躲着三块弹片，用磁铁一吸，是战争的声音。

文/朱竟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