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剧+《图兰朵》+小剧场，这颗“心”能打动年轻人吗？
如何坚持守正创新，用跟上时代的精品力作开拓文艺新境域？江苏省京剧院将首次“试水”小剧场京剧。很快将于看众见面的这部《图兰朵 · 心》改编自闻名歌剧、以极具浪漫色彩的中国故事闻名于世的《图兰朵》，集结了董晶、张智博、万鹏飞、黄金朝等优异青年演员，想打破年轻人的“心墙”，和他们谈谈爱情。京剧+《图兰朵》+小剧场，这颗“心”能打动年轻人吗？记者来到京剧院排练厅，对主创提前进行了摘访。
国潮的尽头是戏曲，我们也预备好了
“早在四年前，我们就萌生了试水小剧场京剧的想法，开始挑选剧本，期看能够结合当下年轻人的一些想法，在传承的前提下发展京剧艺术。假如光是用着老先生教的这些东西，我们不往创新，固步自封，那会被这个时代淘汰。”江苏省演艺集团京剧院院长骆朗说。
近年来，京剧之美正在以各种方式被看见。2020年热播的电视剧《鬓边不是海棠红》被称为剧版京剧常识普及教材,剧中尹正扮演“商细蕊”正是一位京剧名伶，从包头勒头、化妆贴片到梳头戴头面精致完全的妆容外，还展示了抛水袖、跷功、扇子功等传统戏曲技艺。此后，多首富有韵味的京歌又借着社交媒体火热出圈。《2022抖音戏曲直播数据报告》展示，已有231种戏曲在抖音开通直播，一年开播超80万场，其中京剧、秦腔、越剧、黄梅戏、豫剧最受欢迎。往年大火的《武家坡2021》依据京剧经典剧目《红鬃烈马》改编，让很多年轻人都会跟着唱上一句：“啊，我的妻，王氏宝钏……”
所谓京歌以一种以京剧的唱腔、曲调、程式为基础，用现代音乐来演唱表演的文艺形式，《新贵妃醉酒》、《梨花颂》都属于京歌。往年，上海戏剧学院五位学生组成的“上戏416”女团一曲京腔《探窗》，在短视频平台上，播放总量就超过5000万，点赞量超过250万。在风靡世界的游戏《原神》中，刀马旦角色“云堇”所演唱的京歌《神女劈看》，2022年初上线YouTube后累计了近千万看看量，引发各剧种百位名家争相翻唱，成为近年来戏曲海外传播的现象级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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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潮”的尽头是戏曲，从演唱方式到程式化的动作，也成为网友们“二创”取之不竭的素材。骆朗告诉记者，作为国粹的京剧，正在通过更多的年轻化表达方式，走进当代青年的生活。“2000年，北京京剧院的《马前泼水》迈出了小剧场京剧探索与实验的第一步。2013年他们又推出了《惜•姣》，这些年来，这几年上海、北京包括南京在内的一线城市，也相继推出了不少小剧场京剧的展示活动，反映出传统京剧的活力和关注程度。”
要让看众感受到“新”的同时还能保有京剧传统艺术审美上的魅力相当不易，“说实话我心里边也没底。”骆朗坦言，“但我想我们全省京剧院就这么几家，我们省京剧院假如不来开这个先河，下面的县级院团更难做。我想我们不妨一试，也是为了今后文艺市场的繁华创新，做出一些新的尝试。”
耳目一新，重金属、弦乐、交响都来了
和此前尝试过的折子戏、青春版戏曲不同，小剧场京剧的“小”更是审美层面的突破。除了不再像传统戏那样分成四幕往演出、舞美相对简单、主创人数少且90后、00后等年轻演员有了更多展示机会外，先锋性、风尚化是它的主要特征。
“在舞台显现上，我们特地抉择了四四方方的场地，象征着图兰朵内心如铜墙铁壁，直到最后茉莉的死，图兰朵深受激动，此时的舞台也变成圆形，预示着公主内心的触动。我们这次几乎没有舞台布景，也没有所谓场次，十几人的年轻团队撑起一部剧。”该剧导演、85后京剧演员王东告诉记者，整部剧的时间轴也是参照西方戏剧中的 “三一律”，故事就是一天之内发生的事，为了配合故事情节，团队抉择了重金属、弦乐、交响等，表达人物内心的转变，此外还加进了舞剧、话剧的很多元素。
为了给江苏的年轻人更多的机会，此次《图兰朵•心》的主创团队从灯光、舞美到唱腔设计，全部都是本土团队。而小剧场京剧跟传统戏曲相比，还有个特征，就是比较注重宣发，在看众进进剧场就能自带氛围感。为此，京剧院特意邀请《武家坡2021》的创作者阿宽，定制了一首京歌主题曲《追月》。而“上戏416女团”中毕业后加进了江苏省京剧院的边靖婷也将出现剧中的一个角色。
打破“心墙”，和年轻人谈谈爱情
意大利作曲家普契尼所创作的三幕歌剧《图兰朵》是世界歌剧殿堂中的一颗明珠，在国内也有着多个基于图兰朵故事的改编版本。这个西方人想象中的东方传奇故事与中国传统艺术的明珠京剧能碰撞出怎样的火花？这是京剧院首部小剧场京剧选中《图兰朵•心》的原因之一。
《图兰朵》讲述的是元朝公主图兰朵为了报祖先暗夜被掳走之仇，下令假如有个男人可以猜出她的三个谜语，她会嫁给他，如猜错便处死。小剧场京剧《图兰朵》基于歌剧版剧情，在角色、情节上以现代视角重新解读，为公主图兰朵重构了人物前史和情感经历。“要看众们喜欢一位暗黑气质的荒原公主并不难，但首先我们要回答一个问题，那就是图兰朵为什么会成为这样一位女人。”《图兰朵•心》的编剧初夏表达，要以当代视角重新解读图兰朵这一经典的形象，就需要将“图兰朵”从传奇故事的符号转变成一个真实可感的人，“在人物关系上，我们放弃了传统的王子救公主的套路，让游侠和图兰朵互为映照，一个不敢爱，一个不懂爱。”
“现在碰到的最大难题是，现在的很多小剧场戏曲都是老唱腔直接翻过来填新词往用。那么怎么能在这个唱腔上面出新，让看众一听就知道是京剧，而又和之前听的京剧不一样？”王东告诉记者，他11岁开始学习京剧，2003年进进省演艺集团，至今已经二十多年了。过往在创排一些传统戏、新编戏的时候，团里的年轻演员也会想着在京剧程式化的基础上，如何把合成进往新的元素。而《图兰朵•心》的创排无疑给了他们更大的空间往进行年轻京剧人的青春表达。
虽然一路攻坚克难，但王东对于《图兰朵•心》还是很有信心，一方面，他认为现在的青年人，对传统的京剧是有好感度的，“大家更情愿往了解传统戏曲”；另一方面《图兰朵•心》的主旨，和当下年轻人有着精神对接之处，“很多年轻人也是天天忙于工作，做着很多无效的社交，对爱情的态度也有了转变，这部戏或许可以启发他们怎么走出自己的心墙。”
为了让看众更好理解公主的心理转变，编创中加进了“眼”“耳”“口”三个歌队。“爱是一种感受和体验，我们用当代人的视角往看图兰朵，与当下对话，同时这也为京剧唱念做打编排、程式展开提供空间。" 初夏说。
新华日报·交汇点记者 陈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