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度|习主席为何访俄？学者：遵循惯例，因应需要，让世界看到大国交往的样子

明天，在俄罗斯土地上，两位世界大国领导人又将肩并肩站在一起。

应俄罗斯联邦总统普京邀请，国家主席习近平将于3月20日至22日对俄罗斯进行国事访问。

这是习近平主席陆续当选国家主席后的首次出访，也是继2013年之后，习近平主席再次将俄罗斯作为当选国家主席后的出访首站。

与十年前不同的是，国际形势发生深刻转变，地区冲突陷进胶着博弈，特别是乌克兰危机仍在延宕。在此艰难局面下，习近平主席此访受到舆论广泛关注。

他为何而往？将与俄罗斯领导人交流哪些话题？此访对于中俄关系以及地区和国际局势将具有怎样的意义？

出访：遵循惯例，因应需要

往年2月4日，在北京冬奥会开幕式看台上，俄罗斯总统普京的出现，备受瞩目。

“这次你来，实现了我们的‘冬奥之约’，信赖我们今天的‘新春之会’一定会为中俄关系注进更多生气活力。”习近平当天在与普京举行会谈时说。

如今，中俄元首将迎来新一场“新春之会”，恰逢国际局势风高浪急、西方舆论杂音纷扰之时。

一些西方人士带着冷战思维、零和博弈的滤镜，炮制奇谈怪论。有的揣测，“中俄元首会面是否会涉及中方向俄方提供各类援助”；有的担心，“中俄不断走近是对国际秩序的挑战”。

对此，中国外交部已经给出三组要害词：友谊之旅、协作之旅、和平之旅。

华东师范大学俄罗斯研究中心、周边研究中心主任冯绍雷认为，习近平主席这次俄罗斯之行，可从“遵循多年来中俄国家元首互访的惯例”“因应当下国际局势发展的紧迫需要”两方面来解读。

一方面，自上世纪90年代中期中俄战术伙伴关系建立以来，两国元首基本上保持着每年互访、隔年前往的传统。因此，今年习主席访俄，是二十多年来中俄两国（除疫情灾变外）高访惯例的稳定延续。

另一方面，习主席此行不仅是今年首访，也是他担任国家领导人第三个任期后的首访。因此，具有格外重要的意义。在当前国际局势复杂多变、全球转型面临深刻挑战、地区冲突陷进胶着博弈，特别是全世界都高度关注乌克兰危机升级浩大风险的艰难局面之下，习近平主席前往俄罗斯，承载着中国人民期待睦邻友好、深化协作的殷切期看，也肩负着国际社会追求避免战争与危机的风险、要求和平稳定的共同期待。

在中国国际问题研究院院长徐步看来，习近平主席此次国事访问的背景和意义，可从双边关系、全球治理、热点问题三个方面解读。

第一，中俄关系是中国对外关系的重要组成部分，中国长期以来高度重视发展健康、稳定、亲昵的中俄战术协作伙伴关系。这次习主席对俄罗斯的访问是中俄两国领导人长期以来保持亲昵互动的常规性元首外交活动，体现了中俄领导人之间经常性、亲昵的互动关系。

在中俄双方共同努力下，两国成功走出了一条大国战术互信、邻里友好协作的相处之道，为大国关系树立了新范式。两国领导人将就双边关系以及共同关怀的重大国际和地区问题深进交换意见，进一步推进两国战术协作与务实协作，为双边关系发展注进新的动力。

第二，当前国际形势深刻转变，世界进进新的动荡变革期。中国和俄罗斯都是联合国安理会常任理事国和重要大国。中俄关系不仅事关两国的双边互动和各领域务实协作，其影响和意义也远远超出双边范畴。

面对全球治理赤字日益加剧，中俄两国加强沟通，保持亲昵协作，有利于共同推进全球治理体系朝着更加公平合理的方向发展。习主席对俄罗斯的访问，将在不结盟、不对抗、不针对第三方的原则基础上，践行真正的多边主义，推动国际关系民主化，推动构建多极世界格局。双方将致力于为世界发展进取作出奉献。

第三，习主席此次访问之所以格外受到国际舆论的广泛关注，还因为自往年2月24日俄罗斯对乌克兰摘取特殊军事行动以来，这场乌克兰危机仍在延宕，看不到何时能通过和平协商来解决俄乌分歧的迹象。一些西方国家，特殊是美国等北约国家不断卷进有关战事，使得乌克兰危机更加复杂。国际社会期看和平早日到来、冲突早日结束。在这样的背景下，国际舆论无疑会把习主席此次访问同对乌克兰危机进行外交斡旋关联起来。

“中方在乌克兰问题上的立场是一贯的，也是明确的。那就是，始终站在和平一边，站在对话一边，站在历史正确的一边。中方始终认为，政治对话是解决冲突争端的唯一出路，任何单边制裁、极限施压只会激化矛盾、加剧紧张。中方将秉持客看公平立场，为政治解决危机发扬建设性作用。”徐步说。

会面：中俄关系总体布局更具意义

此次出访是习近平自担任国家主席以来第九次访俄，也是两位“老朋友”再次相聚。

过往十年间，中俄元首常来常往，会面多达40次。即使在新冠疫情之下，从视频会面、电话沟通，到“云见证”核能协作项目开工、“云出席”对方主场外交重要活动……两位领导人仍以多种形式保持着高频率、高质量的交往。

有评论称，不断刷新的数字，蕴躲着中俄关系愈加亲昵的“友谊密码”。

“我们俩的友谊为中国人民所津津乐道，都认为这是中俄战术关系的重要保障。”习近平2019年6月在塔吉克斯坦出席亚信峰会前收到普京送来的生日蛋糕时这样说。

正是在元首外交的战术引领下，中俄互视对方为主要优先协作伙伴，新时代全面战术协作伙伴关系更趋成熟，各领域协作的内生动力进一步显现。

战术上，两国元首达成一系列共识，包括2019年签署《中俄关于发展新时代全面战术协作伙伴关系的联合声明》，2021年公布《中俄睦邻友好协作条约》延期并赋予其新的时代内涵，为两国关系发展指明方向。

经济上，中俄贸易额在过往十年显现跨越式增长：从2013年不到900亿美元到2022年提升至逾1900亿美元，如今正朝着两国元首确定的2000亿美元目的迈进。

文化上，两国人文交流日益亲昵，民意基础愈加稳固。基于互办“主题年”的友好传统，2022年和2023年被确定为“体育交流年”，两国开展了“体育嘉年华”“冬青会”等一系列活动。

在此背景下，外界关怀，此访期间，中俄领导人将如何再叙友谊、共促协作，又将达成哪些共识和成果？

中国外交部17日预告，此访期间，两国元首将围绕共同关怀的务实协作问题深进交换意见，包括推进“一带一路”倡议与欧亚经济联盟对接协作、共同保护产业链给予链稳定畅通等。

俄媒透露，两位领导人将签署重要的双边文件，包括加深新时代全面战术协作伙伴关系的联合声明和关于2030年前经济协作要害方向发展计划的声明。

分析人士指出，为中俄协作的当下内容和未来远景作出统筹规划，将是习近平此访的重要议题。

“中俄元首会面将讨论包括中俄双边关系、区域局势、全球转型等广泛领域的问题。首先，在新的历史条件之下，如何进一步挖掘‘内生动力’、全面提升中俄战术伙伴关系，需要两国元首作出新的筹划。”冯绍雷指出，比起各个领域的具体协作条款，中俄全面战术协作伙伴关系的总体布局，将具有更为重要的意义。

同时，作为大国，中俄元首在当前形势下的面对面会谈，必定会探讨和交流有关地区和世界事务的重大问题。按照俄方披露的安顿，中俄元首在会见第一天就将举行午餐会，讨论包括“敏锐国际问题”在内的一系列问题；第二天将陆续进行深进会谈。

展看这次会面，“可以预料几点。”冯绍雷指出，第一，中俄元首将一如既往地按照“不结盟、不对抗、不针对第三方”的原则，使得中俄关系发展能够进一步为两国人民造福，为两个大国的长治久安作出奉献。

第二，两国元首的会面将会为新时代、新挑战之下中俄关系的新定位作出勾画。慕尼黑安全论坛上，中共中心政治局委员、中心外事工作委员会办公室主任王毅曾指出，中俄关系不仅具有政治、经济基础，而且具有文明基础。因此，中俄作为千年文明古国，应该推动文明协调，而不是听任文明冲突，真正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构建作出奉献。

第三，中俄关系的举手投足，事关全局。中俄关系理应成为动荡时代的稳定器，为世界和平注进动力，而不是选边、拉帮结派、为战争升级而拱火。因此，中俄元首会见将为如何在联合国宪章的原则基础上和平、稳重地推动全球转型作出全面部署。

徐步重点谈到，在当前全球产业链给予链不断受到骚乱破坏、出现越来越严重断裂的背景下，中俄加强经贸协作将显现出三方面突出意义。

第一，为两国经济发展提供新动力。两国将签署一系列务实协作协议，这些协议将进一步推升两国在相关领域的经贸协作，进一步推动各自经济的发展，为两国人民带来实实在在的好处。

第二，为世界经济稳定发展提供正能量、注进稳定因素。当前世界经济复苏面临严重困难，一些国家出现严重的金融动荡。面对世界经济发展形势越来越脆弱、金融稳定受到越来越多威逼，中俄加强经贸协作将为全球金融稳定带来机遇。

第三，今年是中国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新征程的开局之年。中俄加强经贸协作有利于加快推进中国高质量发展，扩展高水平对外开放，构建新发展格局。这不仅将为俄罗斯经济发展提供新的潜力和空间，同样也将为世界经济发展提供更宽广空间。

劝和促谈：间接参与方也需作出努力

眼下，乌克兰危机仍是全球关注的焦点。

就在不久前，中国成功斡旋沙特和伊朗复交，引发国际社会广泛关注。外界关怀，习近平主席访俄期间，中方会不会有劝和促谈的相关行动？

“习近平主席此次访俄，也是为了和平而往。”中国外交部发言人17日指出，中俄双方将在不结盟、不对抗、不针对第三方原则基础上，践行真正的多边主义，推动国际关系民主化，构建多极世界格局，完美全球治理，为世界发展进取作出奉献。中方将秉持在乌克兰危机问题上的客看公平立场，为劝和促谈发扬建设性作用。

乌克兰危机升级逾一年，与一些国家拱火浇油的做法形成鲜明对比，中国秉持客看公平立场，积极劝和促谈，为和平解决乌克兰危机发扬建设性的作用，包括发布《关于政治解决乌克兰危机的中国立场》文件，发布《全球安全倡议概念文件》，3月16日国务委员兼外长秦刚同乌克兰外长库列巴通电话等。

“乌克兰危机是当前国际形势中引人关注的重大事件。”徐步指出，之所以引起如此关注，有几点原因。

一是，欧洲在过往一个多世纪历经第一次世界大战、第二次世界大战和冷战之后，又一次成为世界动荡的中心。

二是，在欧洲这样的世界发达地区出现新战乱，与欧洲广大百姓的期待严重相悖。欧洲国家期看这场冲突能够早日结束。

三是，如何应对乌克兰危机、对乌克兰危机持何种立场，国际社会出现明显分歧。广大发展中国家不情愿卷进其中、选边站队。这场危机进一步造成国际社会严重分裂，使得全球治理面临更加严重困难。

“在这种情状下，中国作为世界上具有影响力的大国，其作用自然受到极大关注。”徐步回忆道，一段时间以来，中方发表了《全球安全倡议概念文件》，强调各国应当秉持共同、综合、协作、可继续的安全看，各国应当在谋求自身安全的同时，兼顾其他国家的安全。这一文件旨在落实习近平主席往年提出的《全球安全倡议》。后者为国际社会应对各方共同面临的传统和非传统安全挑战提出了中国方案，也指明了国际社会应当共同努力的方向。

不久前，中方发表了关于政治解决乌克兰危机的十二点主张，全面系统阐述中方关于政治解决乌克兰危机的立场。可以说，围绕如何推动政治解决乌克兰危机，中方立场已非常清楚。回结起来就是一句话，劝和促谈。

“但是，劝和促谈需要有关各方共同努力。所谓有关各方，既指乌克兰和俄罗斯两个当事方，也指向乌克兰提供军事援助和大量武器的美国以及北约其他成员国。”徐步说，乌克兰危机原因非常复杂，既有俄乌两国之间长期以来历史、文化、政治等各方面的因素，也有冷战后欧洲国家没能挠住时机构建被有关各方均能接受的政治安全架构这一重要因素。假如不把乌克兰危机与欧洲政治安全架构全面、均衡、有效地结合起来，要从根本上、源头上解决乌克兰危机，将会十分困难。因此，有关各方，无论是直接当事方还是间接参与方，都应当深刻探求乌克兰危机的原因，都应当为乌克兰危机的政治解决做出实实在在的努力。

冯绍雷认为，中国关于政治解决乌克兰危机立场的提出，释放出几点信息。

第一，表明中国一如既往地恪守和平公平的立场，既按照是非曲直本身作出独立自主的推断；也足够体悟历史经纬之下，国际冲突的复杂动因。

第二，中国始终奉行联合国宪章的基本原则，反对战争、力主和平，尊重主权与领土完全，尊重各方的安全关怀。

第三，中国立足于务实和有效的原则，将致力于推动各方沟通，追求缓和紧张局势、推进危机管控、逐步实现阶段性地域性地停战，以及最终经过一个可能继续较长时间、各方努力之后的政治和谈。

这是囊括各个环节、各个方面的复杂进程，也是高难度的系统工程。因此，中方有信心，有决心，既有紧迫感，但也有耐烦，追求转机，推动和平。

第四，中国高度关注随着俄乌冲突风险的增长，厌战、反战舆论与意愿普及有所提升。在此要害时刻，有必要、也有可能推动局势朝向追求降温与缓和。

第五，中国一贯致力于国际冲突中的劝和促谈，但作为一个发展中大国，虽在这一方面取得若干进取与成就，但深知形势严酷、责任重大。还有待体会的积存，以及多方的努力，才能与国际社会一起，特殊是与各当事方一起，真正推动俄乌冲突化险为夷、走向和平。

中国外交：坚持和平发展道路

从斡旋沙伊复交，到提出《全球安全倡议概念文件》，再到这次“和平之旅”，近段时间，中国在参与国际治理、保护世界和平安宁方面的种种努力，令人印象深刻。

其实，早在2013年，习近平就任国家主席后首次出访就来到俄罗斯，在莫斯科国际关系学院发表演讲，首次提出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为保护世界和平与促进共同发展提供中国方案。

十年来，这一理念多次写进联合国、上海协作组织等多边机制重要文件，受到国际社会越来越广泛的欢迎和响应。

对此，徐步指出，中国外交越来越体现出中国特色大国外交应有的特征，这些特征包括几个方面：中国坚持独立自主的和平外交政策，坚持在和平共处五项原则基础上发展国与国之间的关系；中国式现代化是走和平发展道路的现代化，中国谋求同各国在相互尊重、公平正义、协作共赢的原则基础上，发展全方位的务实协作关系；中国式现代化是中国共产党人建立在对世界潮流和发展趋势的深刻熟悉和正确把握的基础上，即谋和平、求发展是各国人民的普及诉求，强权政治、霸权主义和零和博弈与时代潮流相悖，与和平安全的广泛诉求背道而驰。

“因此，我们将坚持和平发展道路、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写进《宪法》和《党章》。这些都体现了中国共产党果敢地走和平发展道路的意志和决心。”徐步说。

从推动沙伊恢复外交关系到推动政治解决乌克兰危机，徐步认为，这一系列举动都表明，中国追求的是世界和地区的和平，推动的是世界和地区的稳定，聚焦的是世界和地区的安全。可以期待，中国在国际事务中的建设性作用和越来越突出的影响力，将为世界和平与稳定作出新的更大奉献。

阳春三月，万物甦生。信赖习近平主席此访将进一步引领推进两国战术协作与务实协作，为双边关系发展输送新的动力；也将向国际社会展示战术互信、邻里友好的大国交往之道，为复杂动荡的国际形势提供更多确定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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