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一民《我的体育人生》书稿选摘:关于运动的导言
齐一民体育随笔集《我的体育人生》书稿选摘:关于运动的导言
齐一民体育画作
一、关于运动的导言
齐一民/著
(2005年2月14日,初六)
(一)
传说连猫都有九条命,就更别说人了。人生共有几种样式的?人生是六边形的,是多棱状的;有艺术人生,有感情人生,有事业人生,有学术人生,当然,更有体育人生。
一般人写自转,都是综合式的,比如从1岁到写10岁、又从10岁写到30岁——一直写到死;那是一种时间统合自传体。还有按官阶的升迁做宏看自传的,比如从排长到连长再到团长师长军长——一直到元帅。我想给我自己做自我介绍时(做自传),不摘取古人、现代人及后代人常用的那些模式:我将人(即本人)的几十年的生活,像切西瓜似的几刀切开,共切成十几块,每一块——都按某一个专题,来做分项处理;这样处理了一下之后,本人的一生就可以像有9条命的猫一样,看上往千变万化以及令人眼花缭乱了。在此之前,我已经写成了几本书,它们分别是《妈妈的舌头》——又可以喊做“我的语言学习人生”,还有《我是个四大皆空的商人》,可以喊做“我的做生意人生”,《还有我爱北京公交车》——又可说是“我的使用交通工具历史”……,这些个书,都分别是按一种“道具”,比如说外语、生意、交通工具,以它们为中心和线索——把我以往几十年的经历给“操练”了一遍,反过来说呢,又是我几十年操练那些个“道具”的“分头史”。用我这种方法,谁都可以拿起笔来,给自己做史了。比如说疯子,可以写一部我的“癜疯史”,因为在那方面,他肯定有特长,也有话说;家庭主妇们呢?也可写一本“我的休闲史”——在家里没事干嘛!国家领导人,可以写“我的升官艺术史”——将谋官的道路艺术化起来就行,然后呢?那些个疯人、闲人、以及官人还可以按我的方法将自己最擅长的另一面,做分类史处理,比如疯子可以写他的“居住史”——写从家到普通医院、再到精神病医院的经历和感受;闲妇可以写她们的“生育史”,从被人生到被人做爱再到孕育出另一个人;当官的也可以像那疯子那样写“居住史”,从路边的窝棚到一层楼、二层楼三层楼再到复式楼——这是没被挠的那类人写的,被挠和被刺的那些呢?开头是一样的,是窝棚、一层、二层、三层,直到复式,然后就有些特殊了,就是从复式到狱中的单间的迁移。
疯人、闲人、艺人、官人之角色,是可以在100年中随意调配和调换的,那些个“史”——私史和分类史,也是千差而万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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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写完了前几种我曾经擅长过的东西:语言、做生意、乘坐交通工具,我下一个目的,就是将我与体育的几十年来的瓜葛和恩怨,用这本书给梳理和清算一下。
做客“艺术人生”电视节目的人,是难免要哭的,但“体育人生”却是永不落泪之人生。假如一不小心落泪下来了,也会被室外的空气风干。
人人都写出一部他或她的体育人生,体育——Sports者——“运动”也,谁又不运动呢?谁又能不运动呢?人之体育人生,起始于中小学仍至幼儿园中的小操场,那一小片绿色的田地,就是一个人运动生涯的起点。
你我的体育人生之终点——结束于心脏不跳的那一刻,那个小小的肉长的家伙——心脏,是你随身携带的、伴你一辈子的——运动机器。
它一停跳,你的运动生涯,就随之嘎然而止。
以体育为主线,将活着的、活过的、还没活完的日子们窜起来后,你发现,它——这种人生视角,还是蛮有意思的哩!
它有意思,在于它常伴你侧;
它有意思,在于它常随他人;
它有意思,在于它——长流不止息;
它有意思,在于它永不终结。
不会终止的东西,就是运动,就是体育。
体育精神的实质,就是运动。
也罢,就让这本书运动的书,从这一小结,开始活动、运动起来!
二、哪厮敢跟老子打擂?
(一)
人与人的交流,往往都是需要一种导言的。所谓的“导言”,就是得说得上话,就是能找到共同关怀的话题。比如,我天天上下楼,都能碰上楼里开电梯的人,按我从不喜欢保持沉默的性格,总需与她(一般开电梯的都是妇女)聊上那么几句,可天天又都不能令话题重样啊!这就是个难题。首先,我不能天天问开电梯的人:你食了吗?她们由于是轮班来的,所以有可能在该食的时候——还真的没食!所以,一般人在一般情状下所说的那句“导言”:“你食了吗?”,被问到以开电梯为职业的人头上,兴许,会引来她胃中的一股酸水。
(二)
我与男性,也就是同性的人交往时,一般都喜欢往体育上拉扯,因为我一贯抱着一种自我式的信心:凡是男的,只要他还是条汉子,就一定该爱好一种体育项目。不知是哪个前人说的:没爱好的人是无趣的,还有,没毛病的人也没劲的。总之,连一项体育运动都不情愿参与的男子,我劝你对他们——千万要小心一点!为何?按照人无论如何都该运动一样子事的原理,他们的四肢不动,那心——就动得厉害了。那类人的心术——一定要比你我这样的以四肢运动见常的人,要发达一些。所以,你也得小心为佳。
(三)
当我问别人有无喜欢运动的项目时,我通常得到的答复是这一类的:“有!”什么?“长跑、摔交、打高尔夫、游泳、爬山、潜水、冲浪”……等等。在别人反问我的时候呢?我的回答方法不是例举,而是清除——“除了高尔夫和蹦极两项之外,我奥运会上的所有项目都玩过、看过、擅长过、或者舍弃过!”
也就是说,假如奥运会哪天增加一项吹牛比赛的话,我至少也是业余9段的水平。
注重!我刚刚说的什么都玩过的话,绝对不算是吹牛皮,这本书你看着看着,你就会看明白了,要不,我也不会写一本以运动为题材的书啊?在我这个年龄段上——今年已经40出头的人——之中,能将我会玩的或玩过的那些个项目都凑齐的人,我至今还没碰到一个。就拿冬泳、滑冰、滑雪的这三项组合来说吧!我的冬泳史,始于20世纪的80年代末;我的滑冰史,始于20世纪70年代中;我的滑雪史,始于上个世纪的80年代中。也就是说,40岁的我,已经17年前就开始冬泳了;在30年前就来始滑冰了;在20年前就开始滑雪了。记住,现在是公元2005年,我1986年在日本东京第一次尝试了滑雪,之后在加拿大又滑了8年,因此,我的“雪龄”,绝对是超长型的。
刚才说的那个组合,之所以至今无人能破,我想,是由于:第一,17年前跟我在玉渊潭一起游冬泳的那帮人之中,出国的人不多,而且即便出往了,都是往的热带。第二,20年前、10几年前跟我在日本或加拿大一起滑雪的那些人,大都留在了国外,而国外一般没有冬泳的习俗(除了北欧或俄罗斯),因此,他们没机会参与冬泳。第三,即便那些人都往了北欧或者俄罗斯,都与当地人一样,既冬泳又滑雪了,但滑冰呢?滑冰可是多少需要体形的!与我同龄的40岁以上的男子,你的腰,一般都是坛子式的,所以都已不太适应讲求技艺的冰上运动。
万一,有那么一个天外来人,既往了北欧、俄罗斯,既玩冬泳又玩雪、玩冰,我呢,还是有方法摆平他们的——我与他比足球射门!我至今在足球场上的射门水平,可还是略优于20来岁的小家伙们呢!
我现在与20来岁的小伙子踢球时,一般——都踢前锋。
好了,别比了,我知道你们没戏!冬泳、滑雪、滑冰、踢球——这几项的运动结合,我信赖,至少在有限的领域之内,本人是不可战胜的!
你千万不要灰心,你完全可以用另外一种组合来与我抗衡,比如,长跑+高尔夫+蹦极;比如网球+滑雪+蹦极……等等。但无论你如何变换花样,你玩的那些东西我都曾玩过或者正在玩着,因此,那不能算是你赢。
现在电视上动不动就搞什么擂台赛,我倒是想哪一天,也上往摆一阵,看看哪厮能——把老子布下的“奇阵”——给破了!
哼!
三、唯有阿休是个特例
(一)
阿休的法文名字喊做Achil,大至的音译就是“阿休”。
阿休是我原来在加拿大尤克公司中任职时的同事,是个半法国人。所谓的“半法国”,是说他骨子里流的是法裔的血,真正的国籍却是北非的一个小国,也许是摩洛哥,也许是阿尔及利亚。那种由老殖民主义者的父母——生下是外地种子,在法语里有一个专称,是“黑泥腿子”——Pied noir。
Pied=脚;noir=黑。
法国人之所以把他们放生到北非往的同胞戏称为“黑腿子”,我想,可能是嫌那一带黑人多吧!
注重,那个“泥”字,可是我加上往的,中国上世纪的官府,管造反的农人,也喊“泥腿子”来着,还记得吗?
我没问你,我是在问“历史”它老人家哪!
(二)
本来,从不进行体育运动的阿休,是不该与这本专门研讨运动科学的小书,发生什么关系的,但,我之所以在故事的开始,就把阿休端了出来,是因为他对于Sports的理解,与你我的确不相同。
一天,我正与50多岁的法裔推销员阿休搭话,我问起了那个闻名的”齐氏问题”:“你喜欢什么运动项目吗“?
(Do you like any kind of Sports?)
“Sure!”阿休的回答——“当然”,像普通那样,是干脆的
“l fuck!”
(注:fuck是个脏词,是床上运动的意思)
“……?Any-thing else?”
(‘除了fuck之外,还有什么别的项目?’)
“No!”阿休的答复十分果敢,而且根本就没有商量和悔改的意思。
后来在尤克的日子长了,我才知道阿休的的确确除了在床上与各种类型的女人搞一些运动——Sports之外,一生,都没从事过任何其它的体育活动。
那已是大约10年前发生在加拿大那家公司中的一段小对话了,由于今天——2005年的2月14日,是西人所谓的“情人节“,(Valentine’s Day),所以,我就将它,在这样的一个与爱和性有关的日子里,给笔录下来,使Sports和Love——人为地发生了关联。假如,今夜两名情人也——喜欢从事什么Sports活动的话,那么,我那已有10几年未见、兴许这辈子再也见不着了的Achil——一个人见人爱的除了M ake money(挣钱)和Make love(做爱),对其它世上发生的任何事都从无兴致的小老头儿——就是你们今夜无从进睡的表率。
(三)
在“情人节“的书摊上,摊着一本盗版的由明朝“兰陵笑笑生”写的《金瓶梅》,我用10元人民币买回来后,读了,就蔫笑不已了。那个写书的“兰陵笑笑生”也是“齐天大”式的超人,也具备一定的滑稽心理。看,他在第一章里说到潘金莲的第一任老公张大户在受用了刚刚出道的潘金莲后,“不觉身上添了四五件病症。端的悄哪五件?第一腰便添疼;第二眼便添泪;第三耳便添聋;第四鼻便添涕;第五尿便添滴……”(各位读者,我刚才引用的话, 你看个可能就行了,因为从一本10元钱的盗版书中摘的句子,兴许有用词不当的地方。)
我因何乐?因为我想起来10年前已经50多岁、满嘴fuck长 fuck短的阿休!据跟他一起出过差的我的另一个同事Clarence的回忆,他一到芝加哥,就到酒吧中与别管多老多丑的女子鬼混。按岁数阿休今年也该有60好几了,这么混下来,我想,恐怕就不再是1)腰疼;2)无故落泪;3)耳早聋;4)鼻子鼻涕横流;5)小鸡子黄汤四散……的五小件事了,兴许,会来个“五大件”什么的,哪“五大件”?这一是爱滋病;这二是SARS;这三是肾衰;这四是大小便失禁;这五是再也辨不清东南和西北、直至分不清是男是女。
(四)
表率之力,总是无穷。
阿休假如有在天之灵,也会因我专为他写回忆录而激动不已!阿休按说还健在,为何已言说“在天”?因为本人已经再无缘份与他谋面了,因此,对于我来说,再见他只是在来世。
阿休的例子,足以阐明:Valentine,并不是不可以学西洋人的方式来过,但没有力拔山气盖世之英武,又岂能朝朝幕幕于儿女情长?
因此,体育,真正的体育,才是人类存在之本,是你我健康之本,是超脱了低级趣味之升华,是辞别潘金莲综合症的良药。
体育之药,它苦吗?
还容我,一一道来。
(咦,忘了:祝诸位情人节快乐!)
四、Leif的床上戏——话说滚轴溜冰(2005年6月19日,父亲节)
(一)
我的那个美国朋友、我的滚轴溜冰友——“来福”( Leif),此时,在我写这几个字的时刻,正在床榻上横卧。
他——上周六没喊上我,单独在“寓言”大学南门的大车道上,在道当中急行时,被一辆他也不知什么样子的——汽车,从后腰处——撞了一下,然后,他一头载地并——摔断了连接腰腿的“大骨头”之后,协和医院——这家北京最善于修理大骨头的医疗机构——的大夫,在他的腰腿交接部位钉上了三个呈品字的大钉子,并将他本人也——死按到了天天1500人民币一张的——床上。
(二)
在我走进Leif 的病室时,我第一眼——并没看到他本人,我第一眼看到的,是一个有三只大金鱼戏水于其中的——大鱼缸——这是“来福病室”的大厅,然后是又一道门,以及前边呆坐着的“病室工作人员”——她,她身着白衣,但又不像是医务工作者。
在第二道门打开之前,我心里想着:“这下Leif可赔大了!”,然后我进了第二道门后,终于看到了瞪着大眼、失落着的——他本人。
“Under the metress ,my left foot, you can find the X-ray”。(在我的左腿的床垫下,你能看到那张X光片)。
他目无表情地指示着我,我于是——拿起了那张被压下垫子的、带三颗大钉子的——X片子。
大钉子如三颗子弹头,在X片的明与暗中——显得极为——闪亮。
“This without any doubt, the best picture you’ve ever taken in China!”(它无疑是至今为止你在中国留下的最出色的一张照片了)!我说。
“You are right. ”来福困难地点了点头,
(三)
当你读到刚才那个故事片段时,无疑地——Leif已经不在协和医院的那间天天1500元人民币的、专为外宾提供的病室了,一是由于中国的编辑效率过低,等编到这本书时——又会N年有余;二是Leif在“寓言”大学工作时的工资——与我的一样,实在的不高——他月薪3000人民币,那只够住两天带大鱼缸、白衣却无知的“天使护工”以及二道门的——特殊病室。他的中国太太明天就要从美国飞过来,用一等舱将他——以及他断腿处的那三颗子弹头大钉子——一起空运到美国犹它州往了,那才是他的老家。下周他肯定是一往不复返了——对之我毫疑问,我只是怀疑;他大腿根部的三颗形如子弹的金属钉子——能否顺利通过美国眼下无比严厉的安检。
(四)
我滑Roller blades——滚轴冰的朋友,Leif是第一个。春天的时候,我们——一个如草上飞,一个像神行太保,双双——在“寓言”大学的校园中飞滑而过。
那无疑——是一道景象和——一个奇看。
他原本1.90米;
我原本1.80米;
外加那对离地颇高的大鞋下的轮子——我们用的都是最大直径的滚轴,因此,我们的高度就分头到达了——2.00米和1.90米。
我们抡开四条大腿以及四只长臂——目中无人地飞行。
那种感觉真的是很酷和——很好!
Very Cool 和Good!
没想到如今,只一周之后,倘若命运——让我们二人再做一个环“寓言”大学急行的话,那四支长臂虽然依旧,但四条长腿——已只剩下了三条。
(五)
我随手翻开一本字典,想找有关Roller-Blades的详尽阐明,但那字典上除了分头有的Roller(滚动的)和Blade(刀刃、剑刃一类的‘刃’)之外,却没有一个整体的Roller-Blades 字样,正想摔那字典,细看,才知它出版的日期是——公元1942年。
那,是早了点。
(六)
Blades——可能原指冰刀,因此,滚轴直排式的冰鞋的前身,就是真正的冰刀。它诞生的意义,是将冬天的只有气温到了零度之下才能开始玩的那种运动,给延长到了春、到了秋、到了夏,等冬天真的来了呢,还是回到“真冰”上过瘾。
(七)
玩滚轴的,有两种人,一种是Leif式的不会真冰只会假冰的;还有另一种,就是我,是真冰假冰都会的,或者说先真冰后假冰的。头一种人,别管在马路上多能撒野多能脚下无物,但到了真冰上,都准会——一个马趴放倒。
冰——还是冬天的好!
(八)
写到这里我突然联想到:身已残志还坚的我的Roller冰友Leif,要是在真冰上乱跑,就不至于此时再睡那种每两天等于他一个月工资的——危床了,因为在真冰上无论你被什么狠撞——也不至于被一辆飞奔的汽车,从后屁股撞飞吧?
五、“一石激起千重浪”——记我近日的一次跳水
(一)
我是事隔了整整三十年——才又一次跳水的,因此,在我问另一个老师,她对我前几天的那次“再跳”有何印象时,她就说了:“一石激起千重浪”!
有好诗意!
(二)
上一次跳,正确地说是1976年的那一个晚上就大地震了的下午。那天下午我和其它的几个发小一跳就跳了够——在木樨地四周的“政法干校”游泳池。我们一跳再跳,我们体轻如燕,像飞鱼浅底,像混水摸鱼,像探底的鳖,那种先猛一窜再平进水面、之后再屏气前行“一小段落”的感觉——至今还记得——清楚得一塌糊涂。
那时的本人——是十二岁;
那时能飞着跳水的本人——仿佛有翅;
那时在水下一路浅行的本人,似乎有腮。
总之,我那时不是人;
是水鬼。
(三)
从那天之后,一不跳,就不跳了整三十年。
因为地震了;
因为池里没水了;
因为人长大了……
总之,那之后,就没再跳了,而且,一不跳,就整整地——不跳了30年——整。
(四)
头几天,由我参与的二男二女,先一举拿下了“寓言”大学教工游泳接力赛的冠军——本人游的是蛙泳;之后,就是比男子单项,一比单项的自由泳,我就傻了,因为别人都站在台子上——等着朝下跳,而本人——却不会跳了,本人已40多了,已比不过30出头的他们,况且,初次的试跳,也令我不敢再跳——我一跳进水中,在进水时,不仅头上的帽子和鼻梁上的镜子(泳镜)差点儿掉下来,就连肚皮上的裤子——都险些整体脱落!
我要注重师道的——起码尊严,因为岸上看赛的——全是本人的有男有女的学生。
于是,我下降了半截:我没站到那半米的台上,而是站到了泳池边上——下跳,就那、那样还——激起了千层海浪以及——半池的涟漪、以及引发了本人肚皮的——猛烈疼痛!
那——可能是拍的;
对,像是“拍”的;
拍的、拍的、拍的……
(五)
我不幸地——没拿到名次。名次——那最后一个的第三,被自由游泳得像野狗武装泅渡似的——他、在水中四下胡挠——给拿往了。他岂止是拿走了“本人”的名次,他竟然——还有不知是几分几秒的成果!而我呢——那个自由泳“自由”得无比正确的我——却因跳水那个环节处理失当而——没有了名次。
在我落进水中时——他们都已快游上岸啦!
我落进水中那一段时间里,其实——并没能听到岸上看看人的唏嘘和赞颂还有大唤小喊,我连肚皮的火热都没感到,我神志十分清楚:短裤、短裤、短裤——一定要确保短裤的快速复位;其次是,镜子、镜子、镜子……
在前二者都没什么太大的问题之后,我于是想起了:该游……该游了吧!
但此时,那两个如本人30年前飞身进水的小子,都已经快上岸了。
因此我失往了——夺冠、夺亚军、以及夺季军的——机会。
好在我参与并拿到了团体第一。我那赤身的英姿,也在校园网上、以神速——被送达到了千里以及万里以外。由此我的感想是:地震——并不可怕;逝往的——也能复原……
虽然这次没震。
六、人生千里路,都始于足下
(一)
本来能走路,是算不得什么体育上的特长的——因为你我都在走路,因为路是活人走的,因为我们本来——就有两条腿嘛!
可本人这两条腿,可不是一般的腿;可本人的这两只足,可如金子般——足赤。
_本人一双飞毛腿,可不比红军战士的差哟!
上周我带一个来我大学做暑期修学旅行的日本学生的团队,第一天登上了八达岭最高的那段长城,上下往返三四里路,第二天又从景山抄小路上山、下山,穿故宫走天安门广场,然后直奔“老舍大碗茶”——那些日本人在后,我在前;我手拿一把橙色大伞,既是挡雨的又是“信号灯”——告诉他们前面没有八路,可以放心“开路”。
我每到走长路时,就如神行太保戴宗(《水浒》中的英雄),我屁股后的——无论是男是女,是老是幼,是中是外,是人是鬼——一概忘我之尘而莫及也。
因此你——读这本书的,即使有机会,也不要与我同行。
我肯定甩了你!
“你要当心!”(歌剧《卡门》)
仅有一人我无论如何快走、也甩不掉的,就是俺的老婆。
(二)
我不在北京买车开车,因为一来没钱,二来会不得放下我这双“玉腿”。
车的轮子,一般是四个,而人这身体上,也本来配有四个“轮子”——一双手,一副腿。人假如还像猫那样爬着行走的话,人假若还保持着苍天配给我们的那副“行姿”的话,还要车干嘛?还要船干嘛?还要火箭干嘛?猫用坐车吗?不用!马用开车吗?不用,因为人家本来用“四轮驱动”,随便一跑一走,就已足够快了。
而人不然;
而你不然。
你没走上两三里路,两腿就好比葫芦的大小肚子——成蹲裆壮了,或因你从不走路,或你因开车太多,或因你官太大,或因你老爱被人抬着——我从不认为被人抬着的人比抬人的人更灵敏——抬人的人虽然在下却在走路、却在健身,而被抬的人呢——如当“领导”的,只能在哪一天全身瘫痪。
抬人的人一般比被抬的人长寿。
上帝他——还真公平。
(本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