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邻国解放13万国土的中国军队,血战三年歼敌四万八,迎来胜利
四行仓库八百壮士在完成坚守任务退进租界时,是以难民的身份,并且被缴了械,身份待遇与战俘差不多。这不能怪谢晋元等壮士无能,而是旧中国的耻辱。
没想到的是,五年后又有一支中国军队面临着相同的困境。1942年5月,当他们穿越大山密林,来到印度边陲时,身为盟友的英国军队竟然要求他们去除武装,以难民身份才能进进印度。
这支中国军队的长官孙立人将军严词拒绝了这一无理要求,同时命令全师4000多人持枪排出整洁的队列,让英国友军检阅。英国人看到中国士兵虽然身衫褴褛,却精神充足、眼含杀气,英军被远征军所震慑,不再坚持缴械要求,赞同孙立人率军进进印度。
这支军队的番号是中国远征军新编第38师,1942年进进缅甸作战。远征军失败后,新38师一路掩护英军来到印度,中国政府与英美两国商量后决定,以新38师和后续到达的新22师为骨干,组建中国驻印军,为反攻缅甸做好预备。
于是,驻印军以印度兰姆伽军营为基地,开始了一年零五个月的练习。新38师和新22师起初的兵力不足1万人,中国政府空运大批士兵到兰姆伽,使两师的实力增强到近3万人。
驻印军按照美军轻步兵师的准则进行编成和装备,虽然由于各种原因并没有完全达到美军水准,却已是国内军队的最强。每个师下辖3个步兵团和1个中型坦克营、1个轻型坦克营、1个105榴弹炮营、2个75山炮营,还有大量运输和后勤部队,全师共计12500人。
驻印军的食穿开销全部从英国援华物资中支取,由美军派教官负责练习。伙食好得流油,让中国士兵普及增重20斤,子弹炮弹更是敞开着打,使士兵们的技战术水平迅速提高。
美国人深知国民党军队的陋气,军饷都是由美军教官发到每一个士兵的手上。因此,中国士兵都神往能到兰姆伽来,中国将军却想尽方法不要被抽中。
1943年10月,驻印军从印度向缅北进发,目的是打通中印公路和缜缅公路,与从云南反攻的远征军会师。驻守缅北的日军是第18师团,善长丛林作战,师团长田中新一指挥体会丰盛,要想打败他可不轻松。
新38师首战胡康河谷,先遣队112团包围河谷内的重要据点于邦。田中新一立刻派第55、56联队支援于邦,与于邦守军配合,反过来包围了112团的一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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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军认为占有五倍的兵力优势,食掉一营已是十拿九稳,正好给驻印军一个下马威。哪知,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超出了日军的认知,特别是对中国军队的认知。
一营被包围后并不慌张,立刻构筑环形工事,有连队以一棵老榕树为阵地,没错,就是一棵,榕树长大后会向地面伸出几十个气根,看上往像一片小树林。而且根干和气根都又厚又硬,能挡住子弹。
《抗日战争正面战场档案全纪录》这样描述:大树主干有一丈二尺,四周还二十几个大小树干拱卫着主干。士兵们利用大树筑成天然的碉堡,树上设有瞭看哨,可以看察敌人的一举一动。树干上下部各筑一个机关枪掩体,可以扫射360度。
每次敌人发动强攻,冲到大树前便再也无法前进了,树前往往死伤一大片。敌人用火炮轰击,但树干太密集,不易命中,机枪又扫射不进往,敌人无可奈何。
日军起先想靠人多冲进来肉搏,驻印军人手一支半自动步枪或卡宾枪,正副班长用冲锋枪,端着三八步枪的日本兵还没靠近阵地,便被打成了筛子。
见强攻不成,日军便改为围困,想饿死渴死中国兵。没一会儿,一营用无线电喊来了运输机,大包大包的干粮和水被空投了下来,降落伞被榕树挂住,正好让中国士兵安全地收货。
日军气得用步机枪乱打一气,可什么效果也没有,只好拼着性命往上攻。一营则利用空投的地雷和铁丝网,加固阵地的防备,使日军付出了浩大的代价。
一营坚守老榕树的同时,孙立人也在调兵遣将,命令114团赶来支援。日军见取胜无看,只好去除对一营的包围。新38师趁势对于邦发起总攻,于12月29日夺取该据点,击毙敌大队长,歼敌数百名,新38师伤亡仅有120人。
于邦一战,驻印军表现出的强大战斗力出乎日军的意料,火力、机动、通信、后勤等诸多方面都远优于日军,日军引以为傲的质量优势和顽强精神,都已经被驻印军比下往,田中新一预感到缅北的失败也许是无法避免的。
日军下一个防备重点是杰布坚山谷,这里只有一条山路可以通行,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田中新一以第55联队为正面防守,第56联队在两翼侧应,想凭借天险拦住驻印军的步伐。
《抗日战争正面战场档案全纪录》记载:战斗之前,史迪威问一名中国士兵怕什么,士兵说不怕死,怕的是受伤,轻伤不怕,重伤只能等死。史迪威神情凝重地说:“放心吧,孩子,我不答应丢弃一个伤员,保证每一个负伤的士兵运送到后方野战医院治疗。”中国士兵们听后欢声雷动,士气大振。
史迪威命令新38师113团与美军支队迂回日军侧后,新22师66团负责正面强攻,坦克营用直射炮支援步兵攻坚。随着一声令下,中国士兵从战壕里一跃而起,前仆后继地冲向日军阵地。
史迪威在看远镜中看察着这一壮看的情形,激动地说:“中国的士兵打得太勇猛了,个个都是好样的!”随军记者们目睹了进攻,记下了火与血的瞬间:“有一个驻印军的青年战士为了消亡碉堡内的人,将手榴弹系在身上,跳进碉堡,与敌同回于尽……”
113团经过14天的艰苦跋涉,在3月28日到达日军背后的拉班阵地,一举将其攻占,很多日本兵在睡梦中便见到了天照大神。113团随即与新22师南北夹击,于次日攻占杰布坚山谷。
此次迂回行动有美军参与,据驻印军老兵回忆:美国兵在穿越密林时,把枪支弹药全部丢光,是空着手走出来的。美国兵说,只要穿过密林,枪支弹药可以空投过来。中国士兵暗中摇头,有人静静说,早知如此,应该多带一些空手的弟兄过来,光捡美国人的枪就够了。
第18师团最后的防线是卡马高,田中新一亲自坐镇,利用牢固工事和连日大雨,给予新22师很大的杀伤,师长廖耀湘看到部队伤亡惨重,几次想停止进攻,都被史迪威禁止。
幸亏新38师再次迂回敌后,成功切断了第18师团的补给,造成日军的恐慌。天气也好转起来,史迪威出动坦克部队,直捣田中新一的师团部,廖耀湘亲自乘坦克指挥追击,下令:“一定要挠住田中新一,一雪耻辱!”
田中新一跑得真快,带领残部1500余人像猴子一样翻越绝壁,逃出包围圈。驻印军基本消亡了第18师团,还缴获第18师团的关防大印,并用这枚大印盖很多白纸,送给友军作为纪念品,只惋惜几经辗转,这枚大印最后不知所踪。
驻印军的出色战绩得到蒋介石和盟军的赞识,蒋介石趁势打铁,又空运了三个师到兰姆伽,使驻印军扩编为新1军和新6军,总兵力6万人左右。
而史迪威更关怀的是密支那,联结中印公路和滇缅公路的枢纽,只有拿下密支那,大批物资才能从印度运抵中国。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史迪威策划了一场立体化攻势,让日本人享受一下从天而降的打击。
由驻印军和美军特种部队联合组成的渗透支队,穿越密支那外围的群山,静静潜伏在机场四周。1944年5月10日,天空终于放晴,史迪威发出了进攻令。
渗透支队首先消亡保护机场的一个日军中队,然后满载驻印军官兵的C-47运输机在跑道上降落,中国士兵一下飞机,立刻向市区发起进攻。突袭行动获得圆满成功,驻印军掌握了机场,新30师的后续兵力和物资源源不断地运抵密支那,日军只能困守市区。
但是,日军的顽强超出史迪威的想象,第14师和第50师从地面赶到后,围攻市区的战斗打了两个月仍没有结束。7月30日,第50师师长潘裕昆抽调100名敢死队员,携带轻便通信器材,利用夜幕潜进敌军纵深,进攻敌人的指挥机关,一旦得手,立刻通知主力趁机进攻。
这一招果然奏效,两天内夺取日军在密支那城内的所有阵地。8月3日,密支那完全被占据,守军第56联队被全歼,司令水上源躲少将切腹自杀。
夺取密支那后,残余的缅北日军已成瓮中之鳖,困守八莫、南坎等地。驻印军步步攻坚,稳扎稳打,将顽抗的日军全部消亡。1945年1月14日,驻印军攻占南坎,扫清了最后的阻碍。
1月28日,在缅甸的芒友,一个历史性的时刻终于到来了,驻印军与远征军实现了会师。穿着英式军服、使用美式武器的驻印军战士,与全套中式装备的远征军战士紧紧相拥在一起,他们都是中国的军人,为国家出生进死的好男儿。
每个人都在呐喊和跳跃,面对鲜血和死亡都咬紧牙关一声不吭的汉子们,此时却任凭泪水在脸上肆意流淌,这是胜利的滋味,他们战胜了曾经不可一世的日本侵略者,他们信赖把侵略者赶出家园的日子已经为时不远了。
驻印军以伤亡1.8万人的代价,消亡日军4.8余人,俘虏300多人,解放缅甸国土13万平方公里。中印公路和滇缅公路连成一体,战争物资将源源不断地运进中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