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小师长凭什么反对总理段祺瑞武力统一全国？吴佩孚只是其一

“中国版南北战争”（2）

上一篇文章说到，段祺瑞搞定张勋之后，不料南方军阀又闹独立，惹得老段大怒，决心武力统一中国。为此，他派出傅良佐担任湖南督军，预备把湖南作为进攻两广和西南的前进基地。

那么，作为湖南省长兼督军，谭延闿该怎么办？

傅良佐并没有直接往长沙上任，而是转道津浦路，直奔南京。他想干嘛？

傅良佐往见一个人——直系大将、江苏督军李纯。

下一站，他也不是往长沙，而是往乘坐长江轮从南京到武汉拜会另一位直系将领——湖北督军王占元。、

傅良佐为啥不直接上任，而是先往拜会两位直系大将？

他的目的很明显，期看得到直系军阀的全力支持。随后，他从武汉抵达岳阳，不再前进。显然，傅良佐对湘军有所疑虑，对谭延闿有所疑虑，不敢轻易往长沙上任，在等待北洋军的到来，有了北洋军武力护送，他才有底气往长沙上任。

很快，北洋军第8师王汝贤部和第20师范国璋部奉段祺瑞的命令，迅速南下，为傅良佐上任保驾护航。那边厢，忠于谭延闿的湘军也枕戈旦旦，双方战事貌似一触即发。

这个时候，北京的一些湖南籍政界名流如熊希龄等人担心湖南再起战火，对段祺瑞提出了一个折衷方案：省长督军分开驻扎，省长谭延闿还是驻省城长沙，督军傅良佐则驻岳阳，实现军民分治。其实，省长和督军不同城的做法已经提过很多次，但没有几个军阀能做到，因为谁都想权力一把挠，没有人真的情愿军民分治。假如真让傅良佐这么做了，那就等于变相取缔了傅良佐的任命，承认傅良佐掌握不了整个湖南，这等于在抽段祺瑞的耳光，心高气傲的段总理怎么可能接受这样的方案？所以，段总理毫不犹豫的拒绝了这个方案。

谭延闿或许是真的感受到了压力，于9月1日以回茶陵老家省亲为名，辞往湖南省长的职务，随即只带了几个随从，静静化装离开了长沙城。离开前，他对几个送行的亲信说：你们放心，用不了多久，我老谭还会杀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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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9日，新任湖南督军傅良佐在卫队的护送下，大摇大摆进了长沙城。一进城，他就发布了两道命令：一、撤销谭延闿亲信林修梅第1师2旅旅长的职务，由他自己的随从邹序彬接任；二、撤销刘建藩零陵镇守使的职务，由段祺瑞的内亲陈邃章接任。

这两道命令一下，瞬间激起千层浪。被撤职的林、刘两人并不买账，也不肯交出职权。9月18日，林修梅在衡阳，刘建藩在零陵同时公布自主，拉开了湖南境内南北势力交锋的序幕。

面对湘南的自主，督军傅良佐并不太在意。在他看来，林修梅不过一旅之众，刘建藩更是只有几个地方守备营，军事力量不值一提。只要在湖南的北洋军动动小指头，就能把他们全灭。但是，傅良佐并不真想这么做，因为他是新任督军，颜面还是要的，一来就动手似乎不太妥当。但对独立这两人，又不能听之任之，怎么办呢？

傅良佐决定让湖南人来解决湖南人。

他命令湖南第1师师长李右文率军往衡山招抚林修梅的第2旅。没想到，第2旅打出了“湖南人不打湖南人”的口号，反而把第李右文所率的第1旅给拉了过往。李右文把握不了部队，只能灰溜溜逃回长沙。这样一来，傅良佐也不顾什么脸面不脸面，直接调动北洋军开赴湘南作战。

北洋军方面，第8师师长王汝贤被任命为湘南军总司令，范国璋为副司令，兵分三路，杀奔湘南：第一路，以北洋军第8师和20师为首，从正面进攻衡山；第二路以湘军第2师4旅为右翼，进攻宝庆；第三路，从安徽调来的倪嗣冲部安武军为左翼，进攻攸县。

全面战争从10月6日开始。由于林、刘两部实力较弱，而南方的援军迟迟没有赶到，所以开战以后不久，林、刘两部就反抗不住了，纷纷后撤。北洋军在几乎没有遭遇什么反抗的情状下，轻而易举占据了衡阳和宝庆等地。特别湘军第2师4旅旅长朱泽黄，不顾身边人的劝阻，一心讨好傅良佐，率部从永丰、界岭一路打到宝庆，面对湘军袍泽毫不留情。段祺瑞为了表彰他的功绩，也为了鼓励湖南人打湖南人，破格提拔他为陆军中将，并授予长宝镇守使的职务。当然了湖南人非常厌恶他，背后都骂他是“湘奸逆贼”。

正当湖南战事向着有利于段祺瑞的方向发展时，新的变故产生了。

11月14日傍晚，北洋军在湖南的两位师长王汝贤和范国璋突然致电总理段祺瑞，主张停战撤兵，而且不待段祺瑞做出反应，就擅自停战撤兵。这对一心想武力统一的段祺瑞来说，无疑是一个晴空霹雳。段祺瑞急忙致电傅良佐，询问原因，却发现傅良佐已不知往向，失往了联系。

什么情状？

原来，王、范两位师长公布停战撤兵后，下达了特殊戒严令，封锁了长沙的一切交通和对外联系方式。傅良佐无可奈何，只能和代理省长周肇祥一起，偷偷逃上军舰，到长沙下游60公里的靖港躲了起来。

可能会有朋友有疑问，北洋军在湖南的军事行动非常顺利，怎么突然就内讧了呢？

说白了，还是北洋内部直皖之间的矛盾引发的。

北洋第8师是北洋的精锐之一，也是段祺瑞用来平定张勋复辟的基础力量之一。原师长李长泰已升任京城步兵统领，王汝贤从8师15旅旅长任上被提拔为该师师长。段祺瑞认为自己对王有知遇之恩，王必然是会效忠于自己，故差遣第8师到湖南作战。

可是，段祺瑞忘了一件事——王汝贤也好范国璋也罢，都是直系的人马，而直系一直反对与南方交战。王、范两个师长对段祺瑞的命令或许不敢不服从，但一个小小的傅良佐可奈何不了他们。同时，南下的北洋军多是北方人，对南方的水土不太适应。皖系的嫡系、倪嗣冲的安武军又看不起直军，不情愿和直军协作。另外，南方的援军眼看着就要杀到了，种种情状，都是王、范两个师长不情愿打下往的原因。

面对紊乱的局面，面对即将逼近的南方军，段祺瑞和傅良佐又该如何往应对呢？我们下一篇接着说。

参考资料：

1.胡绳：《从鸦片战争到五四运动》

2.徐海：《段祺瑞传》

3.彭秀良：《冯国璋传》

4.王云高：《草莽上将军：陆荣廷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