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枪手被日军包围,只剩一颗子弹,打汉奸还是打日本军官?
作者:武陟东旭
1942年11月9日,因为叛徒的出卖,八路军山东纵队第一旅二团30多个战士被上千日军包围,一番交战后,只剩下神枪手王凤麟,而且他的手枪中只剩最后一颗子弹。
“是打叛徒,还是打鬼子?”他犯难了。
王凤麟,黑龙江牡丹江人,父亲是一名好猎人,独自打死过一只豹子。
【自制猎枪】
老子英雄儿好汉,王凤麟8岁开始跟着父亲打猎,练就了好枪法,能百步穿杨;无论是打固定目的还是移动目的,都能百发百中,弹无虚发。
1933年,22岁的王凤麟参与抗联后,枪法如神,被军长看中,进伍不久就担任了抗联第四军军直特务连连长。
【王凤麟】
两年后,他被推举到苏联东方大学学习,回国后的王凤麟被分配到八路军山东纵队。
山东纵队一旅二团团长吴瑞林,是八路军中赫赫有名的神枪手,听说王凤麟是老抗联,还是神枪手,他心里痒痒,总想跟对方较比试比试。
老俗话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吴瑞林当年刚好20岁,血气方刚,好胜心强,想切磋一下很自然不过。
王凤麟来的第二天,吴瑞林就喊对方出来“散步”,看到树梢上有几只麻雀飞来飞往,他拔出手枪,瞄也不瞄,抬手就是一枪,枪响之后,一只麻雀落地。
王凤麟一看立刻明白,对方是在跟自己喊板呢,他怎么甜心?于是,他也掏出手枪,只一枪打下一只已经被惊飞到空中的麻雀。
吴瑞林一看,此人果然厉害,名不虚传,他立刻向纵队司令员张经武请求:“把王凤麟调来我们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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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王凤麟在二团当了三营长,不久后升任副团长。
当了副团长之后,他言传身教,严厉要求,培训出了一批神枪手。可以想象,一支部队中有不少神枪手,该是什么样的场景。
王凤麟带着战士,几乎能做到指哪打哪,屡屡重创日伪军。
1941年3月,王凤麟带领3营三个排在博山甜泉寺伏击日军,只用5分钟时间就消亡日军30人。
日军一见吓坏了,心说这样打下往还了得,立刻撤了。
4月30日,他又带领2营在莱芜打潜伏,10分钟消亡日伪军各30人。
但关云长还有走麦城的时候,王凤麟也有失手的时候。
1941年10月,王凤麟带领七连和一个炮兵排到张店车站四周完成爆棚任务后,在莱芜、章丘边界的吉山宿营。
由于叛徒泄密,他们被日伪军偷袭,王凤麟的右腿被弹片击中,发生了感染。
由于医疗条件有限,无法掌握感染,为了保住生命,唯一的抉择就是截肢。
在没有麻药的情状下,王凤麟口中含一颗核桃,坚持了两个小时,让医生为他完成了截肢手术。
敌人得到神枪手王凤麟截肢的情报后欣喜若狂,以为消除了心腹大患。
可是他们兴奋太早了,不久之后的一次战斗,王凤麟的身影再次出现,日军又遭狙杀,12名鬼子被击毙。
原来王凤麟截肢之后,装上了简单的假肢,以惊人毅力苦练走路,短时间内发明奇迹,基本可以跟常人一样行走了。
日军的噩梦又开始了,他们对王凤麟恨得要死,怕得要命。
为了彻底清除心头大患,他们收买了一个喊谭继生的八路军情报员,了解王凤麟的行踪。
1942年11月5日,谭继生给日军山田大佐送来了情报:“太君,王凤麟在马鞍山呢。”
山田大佐一听兴奋得差点跳了起来:“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一周前,王凤麟带领几名警卫往鲁中交通要道马鞍山了,看看战友冯毅之的家属;因为旅途劳累,受伤的腿发炎了,他带着警卫员留下养伤。”
“马鞍山一共有多少八路军?”山田问道。
“除了王凤麟和他的几名警卫,只驻扎了地方部队的一个班,其余都是伤病员和几名枪支修械所的工人。”
“太好了,我们立刻行动!”
11月5日,在叛徒谭继生的引导下,日军调集了上千兵力,气势汹汹扑向马鞍山,将八路军驻地围了个水泄不通。
尽管驻地的八路军不到40个人,日军还是全力以赴、如临大敌,除了步兵、骑兵,还有一个炮兵小队。
由此可见,日军对王凤麟惧怕到了何等地步。
即便如此,日军也不敢直接派步兵上往,而是先集中炮火对马鞍山展开狂轰滥炸。炮轰十几分钟之后,日伪军这才壮着胆子,呐喊着冲向马鞍山。王凤麟没有丝毫慌乱,紧握着手里狙击枪,从容镇静地指挥战士们等待敌人到来。
八路军战士手里,大多是章丘造的土枪,每人子弹最多不超过100发,唯一对八路军有利的是地形。
马鞍山非常险要,上山的路又窄又陡,日军如要上山,只能从一条一条石阶路往上爬。
之前,八路军战士早有预备,山道的尽头堆积了很多石头。
看到敌人上来,王凤麟握紧了紧手里的狙击枪,专打日伪军的头头。
王凤麟第一枪,就灭了一个挥着军刀的日军军官,第二枪击毙了一个挥着盒子枪的伪军头目。
其他战士也不甜落后,他们或者用枪,或者用山石,在王凤麟的带领下勇猛反击。
经过几个小时的苦战,他们硬是把日伪军给打了下往了。
山田大佐啪啪打了谭继生几个耳光,对他咆哮道:“你的情报绝对的错误,八路军不可能只有几十个人!”
敌人产生了错觉,觉得山上的八路军至少有一个营以上的兵力。
第二天刚亮,敌人便用猛烈的炮火向山上倾泻。
不仅如此,日军还调来了两架飞机,轮番对山上进行轰炸。
马鞍山主峰顿时硝烟充满,变成一片火海。
炮火一停,日伪军立刻吼喊着向山上冲,但仍然被打了下往。
王凤麟虽然挈着伤腿,行动不便,但手中那把狙击步枪可不是好惹的。
在充满的硝烟中,只要他微微一瞄准,再扣动一下扳机,就有一个日军或者伪军应声倒地。
从中午到下午,王凤麟一枪打倒一个敌人,已有40多名日军、15伪军死在他的枪下。
在王凤麟的指挥下,日军的第二次冲锋也被打退。但王凤麟并没有因此释然,心中像压了一块大石头心。
他明白,仅凭自己这点兵力,根本撑不了多久;假如没有援兵,今天凶多吉少。
夜幕降临之后,他就安顿几个战士,把战友冯毅之的父亲、妻子、妹妹和三个孩子,以及几个女战士用绳索吊着送下了山。
这样一来,山上就只剩20多个人,其中一部分还是重伤员,他们根本不能参与战斗。
第三天早上,日军的进攻又开始了。
他们经过了精心预备,志在必得,战斗越来越惨烈。
这时候的马鞍山,只剩下几名战士还能战斗。
王凤麟收集了几十发子弹,在隐蔽处向敌人射击。
突然,他的左臂一麻,鲜血从衣服中渗出。
这让身体已经虚弱的王凤麟更加不堪,握枪的手力不从心,射击的时候也需要长时间的瞄准。更糟糕的是,经过两个多小时的战斗,王凤麟的子弹所剩无几,只有不到十发。
又打死几名敌人后,王凤麟一摸口袋大食一惊,里面只剩一颗子弹了。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从不远处的石头后面传来:“王凤麟,你的子弹打完了吧,快投降吧!皇军说了,只要你放下武器,皇军就让你当警备司令!”
王凤麟一听,这声音怎么如此熟悉?他想了一会,终于想起来了,他是叛徒谭继生。
王凤麟听了大怒,他原本不知道日军为何能摸上来,现在才知道是此人出卖了八路军,怎能不对他不恨之进骨?
他牙齿咬得咯咯响,心说一定要把最后一颗子弹留给叛徒。
就在他举枪瞄准的时候,突然看到在大约300米的地方,有光亮在一闪一闪。
原来那是个日军指挥官,拿着看远镜在看察前方,镜片反射太阳光。
接着,他抽出了腰间的军刀,刀锋在阳光反射下发着亮光,非常耀眼。
毫无疑问,这是日军的一个指挥官。
王凤麟开始纠结,就一发子弹,该送给谁?
相比之下,一个日军指挥官的危害要大于一个汉奸。
片刻的犹豫之后,他下定了决心,与其杀一个断了脊梁骨的叛徒,倒不如杀一个日军指挥大官!
王凤麟吸了一口气,让自己镇静下来,他瞄准之后,从容扣动了扳机。
枪响后,那名日军指挥官应声倒地,那把军刀也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王凤麟哪里知道,死在他枪下的竟是日军大佐。
见上司被击毙,日军大队长勃然大怒,他立刻下令集中所有机枪、火炮向王凤麟所在的位置发起进攻。
一颗颗罪责的子弹打来,王凤麟的头部、胸部先后中弹。
他坚持着没有倒下,紧握着双拳,怒视着冲上来的敌人。
这时候,又一颗炮弹在王凤麟不远处爆炸,他再次中弹,倒在血泊中,壮烈牺牲。
其他战士看到副团长倒下,悲愤万分,他们的弹药也已经用尽,只能跟敌人肉搏,直到全部牺牲。
马鞍山保护战,包括王凤麟副团长在内的30多名八路军壮烈牺牲。
刘厥兰、冯文秀在敌人向他们扑来的时候,转身跳下悬崖。
冯文秀勇猛牺牲,刘厥兰则被山腰的树枝托挂住,幸免于难。
日伪军也为此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一共伤亡200多人,其中大多数死在王凤麟的枪下。
付出这么大的伤亡,却只攻下一座空山头,日军大队长大怒,把献计的汉奸唐云三和告密的叛徒谭继生当场用战刀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