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一番金玉良言出口之后,刘备面色大喜,心中暗叹:不可重用
其明大义,断大策,同于鲁肃,然度先主不能听也。 ——《历代史论》
刘备对赵云的态度非常怪异:肯定你的才能,敬重你的人品,但永远不重用你。
假如说诸葛孔明最大的遗憾是——得其主而不得其时;那赵云的命运就要悲苦许多了,他是——得其主得其时,然不得其用也。
甚至许多人说赵云只是刘备的保镖队长,那么历史上的赵云究竟地位如何呢?
成都既定,以云为翊军将军。 ——《三国志.赵云传》
赵云是保镖队长的说法,主要是参照刘备生前他的官职而言的,翊军将军只是一个杂号将军。
而刘备进位汉中王后:关羽加封前将军,假节钺;张飞加封右将军,假节;马超加封左将军,假节;黄忠加封后将军;而赵云还是一个杂号将军。刘备称帝后:马超加封骠骑将军、凉州牧;张飞加封车骑将军、司隶校尉;而赵云还是杂号将军;
已经不在人世的关羽、黄忠,职位都要远远高于赵云,这是为什么呢?
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 ——《孟子》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道德经》
“民贵君轻”,多么让人魂牵梦绕,而又敬而远之,不敢正视的说辞呢?
“兴复汉室,还于旧都。此臣所以报先帝而忠陛下之职分也”,纵使志虑忠纯如诸葛孔明,也把“君”、“社稷”放到了首要位置,至少他北伐的名义是:兴复汉室,还于旧都。
此为明智之举,亦为务实之举,事情是要做成功的,而不是讲明白的。赵云显然不懂得“大仁不仁”的道理,他是一个天生的“儒将”,也是一个“理想主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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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天性纯良,赵云就是其中之一,他对于民众的体恤是发自内心深处的唤唤,而不夹杂任何名利之说的,这样的人往往会碰壁。
赵云带领常山同乡投奔公孙瓒时,公孙瓒喜出看外,问道:“冀州的百姓都回附袁绍,可你们为何能够迷途知返,效命于我呢”?赵云的回答是:“方今天下大乱,分不清楚谁是明主。常山同乡商量过后,决定觅觅一个推行仁政的地方效命,而不是我们认为您比袁绍更加贤明”。
赵云一番推心置腹的言论,使得公孙瓒扫兴而回,对他永不重用。
益州既定,时议欲以成都中屋舍及城外园地桑田分赐诸将。云驳之曰:“霍往病以匈奴未灭,无用家为,今国贼非但匈奴,未可求安也。须天下都定,各反桑梓,回耕本土,乃其宜耳。益州人民,初罹兵革,田宅皆可回还,令安居复业,然后可役调,得其欢心。”先主即从之。 ——《三国志.赵云传》
赵云对刘备的态度同样如此:他始终将百姓放在首位,社稷其次,君主最轻。他分别用两次正面顶撞刘备,演绎了何为先秦“儒”字。
攻下成都之后,武将们都等着瓜分田产、屋舍,刘备也企图以此收拢人心,但赵云来搅局了。赵云引用了名将霍往病的事迹,劝导刘备体恤爱民、推行仁政、安抚民心。以“仁义”为立身之本得刘备,只得遵从于大义之下;而想大发横财的武将们,美梦也都落了空;毫无疑问赵云得罪了所有人。
刘备的第一目的是“兴复汉室”,而赵云的意见是不合时宜的,诸侯混战的年代“仁政”是不可取的,因此“理想主义者”赵云是会受到现实的打击的。
刘巴铸造“直百钱”;诸葛亮、法正遵从“乱世当用重典”的理念,而制定的《蜀科》,这些都有劫富于民、严刑峻法的弊端,但它们都是蜀汉政权得以保护的要害所在。
“民为战苦,国为苦战”,就是当时百姓与国家的真实关系,两者必须要有一个偏重。赵云对于百姓的体恤,是不符合刘备对臣子的要求的,这次是“民”与“社稷”有冲突时,赵云的立场。
襄樊之战关羽身死,荆州三郡沦陷,刘备决定征讨孙权,赵云又一次表达反对。赵云认为曹操是“国贼”,应当先征讨曹操,平定了北方,收拾东吴自然易如反掌。而征讨东吴非一日之功,蜀军会陷进两线作战的困境。
刘备没有接受赵云的意见,将他留在了江州,最终惨败夷陵,蜀汉政权朝不保夕。
此次不同以往,诸葛亮和赵云的态度出奇一致,都是反对刘备东征,当然他们都没有成功。
赵云又一次正面反对刘备,此次他是将“社稷”,放到了“君”的前面,所以和诸葛亮达成了一致的意见,“兴复汉室”是他们共同的夙愿。
但一生颠沛流离的刘备,在蜀汉达到鼎盛之时,连连遭受关羽死、荆州失、张飞亡的打击,怒火使他丧失了理智,不顾赵云、诸葛亮等旧臣反对,一意孤行,也就有了夷陵惨败。
正是这两次的反对发言,使得赵云错过了刘备加封汉中王、称帝的良机,使得他的官位远远低于其他元老。
比如张飞就是在这两次机会,分别加封的右将军、车骑将军,而赵云始终是翊军将军。
但不能武断的评判赵云的地位,他可以明确的反对刘备,而且产生很大的影响力,就阐明了他的话语权是远远大于官职的。
就像关羽最高官职是前将军,但他“假节钺”,总领荆州军政大权;而马超在刘备后加封骠骑将军,可他的权力也比不上昔日的关羽。
夷陵战败后,刘备就更不会加封赵云了,他将做好人的机会留给了刘禅,因此赵云一步登天,成了征南将军。
而此时的魏延官职是镇北将军,7年之后,魏延受封征西大将军,成为了武将之首。赵云的两次谏言,使得刘备将他活生生的压了下往,而不予以重用。他只是官职不高、权力不大,但他始终是有很强的话语权的,而不是简单地保镖队长。
参考资料:
《三国志.赵云传》、《季汉五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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