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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日瓦戈医生》:生而为人,身苦和心苦,你总得经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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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2、25日

题目:读《日瓦戈医生》:生而为人,身苦和心苦,你总得经历一样

作者:佚名

摘录:人生最重要的目的,不是改变世界,而是活好自己。

在诺贝尔文学奖中,苏俄文学作品《日瓦戈医生》是最特殊的存在。

它一经问世就成为许多国家的超级畅销书,却三十多年不答应在苏联国内出版。

它在西方国家被奉为“一部不朽的史诗”,在苏联却被称为“一株毒草”。

作者帕斯捷尔纳克,甚至因为此书,遭遇苏俄官方的指责和攻讦,一度被驱逐出境。

1958年,作品《日瓦戈医生》被授予诺贝尔文学奖时,帕斯捷尔纳克为了展示自己对国家的忠诚,不但不敢前往认领,还谢绝了奖金。

两年后,他只能怀着遗憾死往。

直到30年后,当《日瓦戈医生》被苏联解禁的那一刻,莫斯科街头排起了长队,到处都是等着购买《日瓦戈医生》的民众。

书中到底写了什么样的故事,引起如此的轩然大波?

这部小说,讲述了受过良好教诲的主人公日瓦戈,因为战争颠沛流离、妻离子散,痛苦和挣扎的一生。

主人公的一生,虽只有40年左右,然而这却是俄国最黑暗紊乱的40年。

在书中,帕斯捷尔纳克“抛出”一个日瓦戈,想写的,却是那个时代受到无穷无尽苦难,却没有留下任何姓名的人。

在历史洪流的裹挟中,人们无法把握个人命运,无力摆脱时代的束缚,只能忍受身苦和心苦,艰难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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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身苦,是命运

读过苏俄小说的人会发现,俄罗斯是一个多灾多难的民族,苏俄小说的内核永远都有一个,那就是苦难。

小说一开场,就是风雪中的一场葬礼。

死往的人,是主人公日瓦戈的母亲。

虽然此时日瓦戈年仅10岁,但他已经遭遇了太多的人生变故。

他原本富有的贵族家族破产,自己也跟着被纨绔不羁的生父放弃。

不久后,母亲因病往逝,年幼的日瓦戈从此孤苦无依。

他只能跟着舅舅颠沛流离,兜兜转转,然后被寄养在一个知识分子家庭里。

好在寄养家庭对他不错,日瓦戈受到了良好教诲,长大后成为一名医生,还娶了青梅竹马的伴侣冬妮娅。

假如在顺世,他可能已经实现人生逆袭。

然而他所处的20世纪上半叶,俄罗斯动荡不堪,经历了第一次世界大战、无产阶级革命等一系列重大事件。

日瓦戈先是被沙皇应征往前线当军医,沙皇倒台后,又被红军挠往西伯利亚当游击队的军医。

被掳走、逃回,再被掳走、再逃回,这种过了今天不知道明天的日子,几乎笼罩了他的一生。

当日瓦戈千辛万苦回到莫斯科,却发现因为政权更迭,国内一度紊乱。

自家连最基本的土豆和柴火都经常断供,一家人陷进濒于饿死的困境。

薪水微薄的日瓦戈,只能为了一家老小的生活,偷木桩回家生火。

但这样也不是长久之计,为了活下往,一家人商量移离莫斯科,往远远的农庄投奔亲人。

一路上,四处都是没钱没食物的流浪人,大家靠着和别人“以物易物”艰难行走。

勃洛克曾写诗比喻,日瓦戈这一代人是“俄罗斯恐惧岁月的孩子”。

无论出身上流社会还是贫民阶层,几乎人人因为战争饥冷交迫、流离失所、满身伤痛,甚至有人一命呜唤。

哪怕是书中无意一瞥,寥寥数笔的小人物都难以逃离命运的搓摩。

譬如在日瓦戈一家从莫斯科逃亡的火车上,遇见了几个劳役队的人,他们几乎没有一个是主动应征的。

那个被喊“出纳”的男人,在街上偶然遭遇“大搜捕”。士兵以证件有问题为由,不分青红皂白把他押送进兵营;

年仅16岁的小伙子瓦夏,被婶婶骗往劳役队,只为了偷偷替换下被挠住的叔叔;

头发花白的革命家阿穆尔,旧时代就服过种种苦役,到了新时期依旧没有摆脱做劳工的命运……

小说里的每一个人都是同情的、无奈的、苦不堪言的,在乱世中夹缝求生。

身苦,便是生的苦难,行的艰难,挣扎着在乱世里求存,在盛世里求安。

一如叔本华说:“活着即是炼狱,生存即是苦难,我们都无处可逃。”

可是无论苦难怎么延续,生活总要陆续。

柔弱的人,听之任之,身苦变为麻痹,生活却从未有起色。

豁达的人,咽下伤痛,把身苦当作游戏,和命运交个朋友。

风可以吹走一片落叶,但不能吹走一只蝴蝶。

只有勇猛面对命运的人才能从泥潭中爬起,为每一次破茧成蝶咬紧牙关,积存力量,最终破茧而出,乘风而上。

(二)

心苦,是磨砺

德国哲学家尼摘有一句名言:“活着就是受苦,生存就是从苦难中觅觅意义。”

作为一个医生,救死扶伤曾是日瓦戈生活的意义,他始终坚持,无论什么时候,人的生命永远是第一位的。

但偏偏,他是俄罗斯这段悲苦历史的见证者。

一次又一次到战场上做军医,他才发现,原来生命是救不过来的。

从前线运下的伤员一层叠着一层,数量多得吓人。

他们个个血肉模糊,半数以上昏迷不醒,有的还没等到医生,就在不断呻吟中断了气。

残暴的战场上,血肉之躯化为粉尘,所有人看不到荣誉,也看不到光明。

这让日瓦戈觉得,不管这是不是正义的战争,不管它具有怎样伟大的意义,对于无数已经死往了的人来说,胜利的结果没有任何价值。

某天,日瓦戈往城里借书,回来的路上突然被红军游击队截走当军医,他来不及与妻女辞别,就被迫一起行军。

18个月后,他终于从游击队里逃了出来。

可他回家后发现,家中却空无一人。

后来才得知,妻子和岳父本已返回莫斯科,又因为局势被驱逐出境,已流亡国外。

梦想在破碎、辞别即永别,日瓦戈的心灵防线一次次倒塌。

假如说还有什么能给日瓦戈温热的,可能就是他遇见了灵魂伴侣拉拉。

拉拉年少曾遭遇母亲的情人科马罗夫斯基的欺侮,后来丈夫也把她放弃了,但她却倔强成长为独立善良的女人。

在日瓦戈孤独无依时,拉拉温存陪伴在他身边。

拉拉,成为了日瓦戈灵魂的“缪斯”,和心中美好的托付。

好景不长,拉拉因为政治的迫害被迫和日瓦戈分开,再一次落进科马罗夫斯基的魔爪。

日瓦戈此时如同行尸走肉,哀莫大于心死。

失往了精神信仰、感情支柱,日瓦戈再次跌到了人生的低谷。

假如说身苦感受最为直接强烈,那么心苦却更为持久和难熬。

因为人往往可以承担命运的残暴,但却受不了命运的恶意嘲笑和捉弄。

很多时候,时代的一个浩劫,就让我们的努力杯水车薪,内心千疮百孔。

面对生活种种刁难,日瓦戈引用普希金的诗句描述他想要的生活:

“如今我的理想是家庭主妇,

我的愿看是清静的生活,

还有一大炒锅汤”。

他看透了战争的本质后,就不再被四周的狂热所动摇。

在战场上,除了尽到医者之责,他对一切都保持距离,尽可能挠住一切生的期看。

人生最重要的目的,不是改变世界,而是活好自己。

不让心苦成为刺伤自己的利刃,对生活不离不弃,生活终将带我们往该往的地方。

这样,即便不能对抗身苦的命运,也能反抗心苦的侵蚀。

(三)

人世纵悲苦,人间也值得

在动荡的岁月里,日瓦戈不是力挽狂澜,主宰历史的大人物。

相反,他有保留、有私欲、有柔弱,是那个时代如蝼蚁一般挣扎的小人物。

然而,无论经历身苦,还是心苦,他自有一套处世法则。

他从没有埋怨过命运的不公,也未曾舍弃过对苦难的反抗。

他在有限的领域内以最大努力拒绝虚假,忠于自己的灵魂。

现实中,他直面困难改良生活。

战争开始前,日瓦戈和妻子冬妮娅都过着衣食无忧的贵族生活。

但遭遇生活变故,陷进困苦,他们也没有一丝矫情和娇气。

为了让一家人活下往,他们舍弃繁华的都市生活,丢掉曾经富人所谓的面子,想尽方法支撑日益艰难的家。

从莫斯科逃到荒僻的农庄,日瓦戈不再自诩是个医生,很快适应了从早到晚的劳作生活,耕地、盖房子、摘伐、捕猎,他反而在繁忙中活得踏实。

正印证了俄罗斯的那句俗语:“解决不了问题时,就要学会带着它生活。”

精神上,他用写作追求美好。

日瓦戈逃离到农庄后,辛劳劳作之余,日瓦戈享受自然带来的清静与真实,沉浸阅读诗歌小说。

读书成为他的精神支撑,滋养着他的才华和灵感,他开始写一些诗和札记。

只有创作时,他才能感受到一个知识分子的尊严和思想的自由。

此时的他,有点像瓦尔登湖畔的梭罗,放弃紊乱世俗,无论身体还是心灵,都变得十分充实从容。

所以,当人把精神聚焦到自己身上,精神托付,就能成为勇猛快乐活着的强大动力,让你重新肯定自己的价值。

心灵里,他始终保留善与爱。

尽管残暴的现实一直在消弭日瓦戈的理想,但他始终保留着内心的善与爱。

在跟着游击队打仗时,日瓦戈不忍射杀同胞,只瞄准枯树开枪。

他甚至还冒着生命危急,解救并放走了敌方一个懵懂无知的少年士兵。

还记得日瓦戈避难时火车上遇见的劳役童工瓦夏吗?

危难中,日瓦戈把他带到莫斯科,设法把他送进学校学习。

日瓦戈曾果敢地说:

我不喜欢正确的、从未摔倒、不曾失足的人。他们的道德是僵化的,价值不大。他们面前没有展现生活的美。

他自己也是如此。

正是对善与爱的追求不弃,才让日瓦戈活得更像真正意义上的人,没有让苦难成为覆盖美好的漫漫黑夜。

经历身苦、心苦,是我们人生路上的必修课。

只有在现实中乐看抗争,在精神上释放自由,在内心深处善良温存,我们才能找到一个个托举起生活的支点。

所谓人间值得,从来不是上天赐予的,而是自己争取的。

为了每一次绚烂勇猛奔赴的人,才能迎来曙光。

结语:

日瓦戈医生只是一个普通人,直到故事最后,他都没有没享受到战争过后的岁月静好。

经历数次战争、穿越大半个俄罗斯,克制家庭破碎,经历爱人离往,日瓦戈重新回到莫斯科,恍如隔世。

他全身上下只剩一顶灰皮帽,绑腿,还有一件连纽扣都没有的破军大衣。

他的心和外表一样的,孤独零落。

谁还能想到,他曾是一个出身上流社会,受过高等教诲,秉承医德的善良医生?

当日瓦戈以为自己终于能够回回正常生活时,稀松普通的一天,他因心脏病发作死在了上班路上,还不到40岁。

葬礼是小说的开头,也成为了小说的结尾,这可能是作者对苦难的黑色幽默。

如今,《日瓦戈医生》讲述的故事已经隐于历史深处,但苦难仍在人生某个地方潜伏,身苦和心苦,你我总得经历一样,

假如我们不得不在苦难中拔节生长,你是抉择妥协麻痹,还是自由向上?

作者帕斯捷尔纳克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在“日瓦戈事件”后,他没有逃离,抉择留在苏联陆续诗歌创作,在诗歌中对经历的人生苦难进行回答:

但行将就木的我,

信赖那样一个时辰,

善的精神必将战胜,

强大的恶劣和怨恨。

不谈灾难,不谈遗憾,只怀着对未来的祈盼无畏前行,是对命运最好的回击。

时光从来不会辜负任何一个奋力前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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