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蝉翼有约》第3期空中书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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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t's
Mother's
Hand
空中书屋
——《蝉翼有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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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赏析
今天的《空中书屋》
我们播出的是
江西省首届盲人散文大赛一等奖
作品《妈妈的手》
作者黄迎勇
通过栩栩如生
《妈妈的手》
作者：黄迎勇
六七十年代，我们那边还有老虎。奶奶常说：蛇不乱咬，虎不乱伤。但虎伤人的事仍时有发生。同学的父亲就曾被老虎袭击，脸上留下赫人的伤疤，从眼角到嘴角如同一条粗壮的蜈蚣。后来又听说有庐山脚下村民砍柴时挠到过老虎崽子，晚上母虎觅子，虎啸阵阵。
岷山属庐山支络，丘陵起伏数十里。其间良田交错，山溪汩汩；耕牛荷塘随处可见。那炊烟渺渺处就是妈妈长大的地方。
妈妈祖籍浙江宁波，她常说自己是上海人。那时外公在上海工作，刚解放，城市人口分流。年幼的母亲随着家人离开了故乡。回头看着屋内崭新的红木家具，妈妈心中满是不舍。她含着泪跑进家门，用稚嫩的双手紧紧的抱起一块红木板，这是年幼的她唯一能拿得动的东西。年幼的老虎没有了妈，年幼的妈妈没有了家。这红木板妈妈走到哪里就带到哪里。门锁上了，家没有了。几十年过往，那些房子红木家具早成了废墟。妈妈常感叹，离开的是房子，带走的是眷恋。人走到哪里，哪里便成了家。
刚到岷山，一切从零开始。有些上海人甚至不知如何做饭，直接把米倒进锅里炒，以为这样就可以煮出饭了。其不适应可想而知。外公一家没有被困难吓倒，山里人能做的活计他们都能。年少的妈妈洗衣做饭，小手上逐渐有了伤痕，有了老茧。
放牛、砍柴都是日常工作。那年夏天，妈妈和同伴在山边砍柴。眼尖的妈妈突见一尾红鲤跃上了浅滩。妈妈丢下柴刀就冲了过往。同伴稍愣神后也提着柴刀紧随。破布鞋溅起片片水花，妈妈伸手就往挠鱼。同伴镰刀也到了。峰冷的刀刃直接砍在妈妈的手背。顿时鲜血染红了红鲤。结果鱼是人家的，伤痛留给自己。讲到这，妈妈笑着摇头。那么大的口子用布条简单捆上，居然长好了。只是留下一个大大的疤痕。
1969年，妈妈和当地最英俊的父亲结婚。成家后，生性好强的妈妈跟着父亲一起务农，种田插秧、割稻子，样样不输给人家，她手上的老茧也更厚了。
快过年了，家里请来了木匠师傅，堂屋地面到处是刨花木块。两三岁的我提着柴刀到处比划。“哥哥，你来看，我能劈开这木块了。”我右手拿着木块，左手挥刀就砍了下往，根本没注重自己的手。木块成了砧板。血一下就涌了出来，露着指骨的指头摇摇欲坠。闻声我大哭，妈妈跑出厨房。看到我的惨状，妈妈的泪一下就溢了出来。儿的血，娘的泪，十指连心，连的是娘的心啊！曾经那么大的伤口都不曾让妈妈流泪，但这却似乎一下就疼到了娘的心里！妈妈慌忙抱着我跑到两里路外的医院。家里没有钱，她把娘家陪嫁的围桶换了5元钱，我的手指保住了。
在父亲的安顿下，妈妈也进了供销社。那时物资匮乏，供销系统是个好单位。可妈妈只读一年书，工作就有点食力了。于是妈妈成了我们的同学，白天上班，晚上就和我们一起在煤油灯下学习。为了学珠算，妈妈就向村里的大婶请教。那段时间，晚上常能见到妈妈一边皱着眉头，一边念着算数口诀缓慢的拨弄算珠。时光飞逝，妈妈的手越来越灵巧。算珠在她手下跳跃如飞，竟似乎也奏出了好听的节律。我们常在这伴奏声中进眠。妈妈的手白净了很多，虽然仍然一个大大的疤痕。却不再笨拙，有时她单手挠起算盘用力一挥，唰，算珠自然上下分开，好漂亮的手法。
妈妈的手越来越巧了，村里理发困难，她就买来了推剪；衣服破了不好缝补，家里就添置了缝纫机；那些织毛衣，做布鞋之类更是不在话下。生活在变，我们逐渐长大，各方面条件也越来越好。妈妈那乐看豁达的性格却从未改变，她那爽朗的笑声似乎犹在耳畔。
妈妈是坐在椅子上离开我们的，她至死都那么倔强，亦如她的人生。我如此稚嫩，从未想过妈妈会这样轻易离开。那年我在一所中学代课，早晨离家的时候，妈妈喊我把她扶到座椅上。她患病卧床已经有半年时间之久了，昨天晚上一直唠叨着喊我把她带到屋外往。用她枯干的手费劲的拍拍我的手。“妈妈要走了。”她对我说。我抚慰她说不会的，就往上班了。那时妈妈得癌症已经有半年时间，骨瘦如柴。接到电话我匆匆赶回来。妈妈的手已经冰凉了，妈妈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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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进一步营造扶残助残风尚,激励积极向上的人生态度,由江西省残疾人联合会和江西广播电视台联合主办的节目《蝉翼有约》升级改版了！增设《残友资讯》、《助残好事》、《连心线》、《空中书屋》等环节。
《蝉翼有约》与你相约每周五上午11点30分—12点,您可以调频FM104.4或者在喜马拉雅APP、学习强国上同步收听。
来源：江西省残联宣文处、江西新闻广播
责编：江西省残联宣文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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