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想跟我往赶海,看滩涂生物和它们的家?
这辈子,我算半个海岛人。神往大海的我,此生有幸无数次看海、玩海、到海边溜达。南边,往了天边海角;北边,到过大连棒棰岛。中间嘛,连云港。家一样的海边,在船山。
过了最初看到大海的激动后,按部就班的漫步,才是对大海更多的看察。有名的景点,是人多的热点。随意逛一个无名无姓的海滩,阳光下坐坐看看,另一番风情。
将要出来的小螃蟹
涨潮,听大海的轰喊。雷霆万钧的声响,来自温存的水,直柔至刚的水。退潮呢?以进为退,慢慢地、一寸一寸往下退。我曾经无数次迷惘,涨潮的水来自哪里?退潮的水,往了何处?
没找到退潮的水,却看到退潮后海边滩涂上密密麻麻的小洞洞。每一个小洞都有圆圆的外沿,稍有大小之别。第一次看到这些小洞洞,好奇极了。我想起了秘鲁神异的地面图画。难道海底深处的神异生物,到滩涂作画了?小心翼翼下往,沿着硬朗的地方走近细看。只有洞,空空如也。潮起潮落的水,造就了神异小洞?
滩涂边,我老老实实坐下来,等着弄清楚这些洞洞究竟是什么。潮水在往后潮,澎湃的气势没退。看着潮水一点点离我而往,滩涂越来越多地显现出来。突然,一个洞口有了动静,一只小爪子露了出来。我“腾”地站了起来。爪子迅速消失。里面有东西!
是什么动物?海虱行动灵敏没有爪子,螃蟹张牙舞爪不太可能。借居蟹没这么快。等着!一会儿,又有动静了。这一次我一动不动。一个小螃蟹探头探脑钻了出来。它东张西看一番,判定没危急,爬到了地面。竟然真是螃蟹!
展开全文
文昌的沙滩
一会儿,滩涂上爬了许多小螃蟹。它们横着竖着地在滩涂快速跑动,觅觅食物。我稍一动,小螃蟹便以快得难以想象的速度,钻进了洞里。通过细心看察发现,每个小螃蟹逃回的速度虽然快,却不会走错,必定回到自己的小洞。我很惊异。它们如何认出自己的窝?咸腥的味道,在它们的嗅觉里有明显的区别?
碰到生命危急的时候,它们没有惊慌到盲目逃窜,在我以为的慌乱中,循着路线回家了。“我想有个家”,有生命的都是同类啊。我想不通的是,这些小洞涨潮后有没有在沉没中被糊满了泥沙?亦或是潮水也奈何不了这些小生命辛劳钻出来的家?
靠山食山靠水食水。小螃蟹也是美味。挠滩涂上的小螃蟹是件技术活儿。不会有渔民干,却是孩子们的最爱。赶海的游客挠不到,他们能捡到的,只有小海鲜。正确的说,是贝类。如长相各异味道各异的海螺等。会拣的海边人,随便到石头下翻翻,很快弄回一盘下酒的美味。不会拣的人,只能在手心,玩着三五个他人嫌弃的小海螺。
更轻易拣到的贝类,是出来透气的蛤、蛏子等,它们在滩涂上带了行动后的痕迹。顺着找,找到了到泥涂里抠。一抠一个,不费劲。抠出往桶里扔,很有成就感。但是大礁石上吸附的海红、牡蛎等,味道更好,还没有泥沙。牡蛎的摘集,要使劲从礁石上敲或铲。海虹也是。野生海虹特鲜,大点的没有工具弄不下来。
发现了什么
海虹,就是淡菜。明明是动物,是海产品,为什么要喊“菜”呢?不知道!还有一种贝类喊藤壶,味道绝佳。摘集藤壶是对耐烦的考验。它的底盘紧紧与礁石连为一体。摘集的时候,先用小榔头先敲开顶部硬壳,再用小勺子舀出里面的肉。肉,比瓜子大点。藤壶的肉稍作清洗,清蒸即可。其鲜美,难以形容。
还说小螃蟹。逮这些洞中的螃蟹,需要有耐烦和技艺。耐烦,指事先预备好一根根绳子。绳子一端做成洞口大小的圈。到滩涂上,将绳子圈一个个套在小洞外面,另一头攥在手中。人躲到一旁,大气也不出地等待。
等到小螃蟹一个个鬼鬼祟祟地伸出大鳌试探时,一定要压住兴奋,一动不动。领头的螃蟹看察判定没有危急后,不知发了什么信号,很多小螃蟹才纷纷出洞。捕蟹者不能等螃蟹全部出洞,要在一般身子探出洞口后,快速拉动绳子。小螃蟹被一个个拉翻仰面朝天。赶在它们爬起来进洞前,一一捡拾便可。即便一两个翻过了身,找不到家还是被擒获。
渔船卸货
螃蟹的身子有一点像小圆桶,与平时见到的螃蟹长相不同。雄性的两只鳌大小区别明显,像爷爷和孙子。螃蟹体量很小,与多少年前咸得要命的蟛蜞差不多。
滩涂上,不但有小螃蟹,还有一种小鱼更好玩。小鱼不在水面游,而是在泥涂上一蹦一蹦地前进。速度极快,灵巧极了。这是弹跳鱼。在“舌尖上的中国”第二季里,有一集便是钓鱼高手专门为了女儿,用精湛的技艺收成弹跳鱼的故事。我却从没挠到过一条。
海产品的特种养殖,最美在福建霞浦。养海带的副产品,无数竖立在大海滩涂上的竹竿,构建了光与影的风景。如今,往霞浦拍摄是时尚。渔民们的养殖,收成了意外。那是劳动者应得的美好。
淡菜养殖类似珍珠养殖,用一条一条绳子在水面上划出道道的平行线。绳子的下面,就是黑色的淡菜,亦即是前面我说的海虹,南北不同的称唤。
霞浦的光影
赶海,玩的是开心。无论滩涂还是海浪,都能找到快乐。或许,我们真的来自海底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