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小游戏厂商，倒在拂晓前

作者｜顾砚

“没钱的公司它一定倒闭。”游戏从业者齐溪告诉鞭牛士，在游戏版号收紧的现状之下游戏公司的处境并不好过。

“之前跳往不同公司的前同事，至少三分之一都因为游戏做不下往而被迫重新找工作。”游戏从业者林一表达。“游戏必须有一定的完成度才能申请版号，所以逼着你要先投钱，然后往面对未知的结局。”齐溪感慨。林一所在的公司至今还没有游戏版号，“所有人的努力最后可能都付诸一炬。”此前两次版号停发，更是直接导致行业的惨烈震荡。往年末，字节、完美世界等厂商游戏业务均有所裁撤，爱奇艺、百度几乎全军覆没。近日，国家新闻出版署发布了新一批游戏版号，进口游戏版号时隔一年半重发。游戏行业迎来新利好，冷冬将往？游戏版号近日，国家新闻出版署发布了新一批游戏版号。依据国家新闻出版署官方页面展示，12月共发布84款国产网络游戏版号审批结果。时隔一年多的进口网络游戏版号也再次发放，本次共有44款游戏拿到进口网络游戏审批，这距离上次进口游戏版号下发已经时隔一年半。

值得注重的是，本轮获发版号的厂商中，腾讯、网易之外，三七、吉比特、完美、阿里、盛趣、字节、诗悦、快手、心动、飞鱼、恺英、中手游、波克城市等等，将近30余家大中厂，都有版号进手。部分游戏，如腾讯K6《无畏契约》、腾讯天美《宝可梦大集结》，以及阿里灵犀的三国志IP新作《三国志·战棋版》，西山居的二次元射击游戏《尘白禁区》等等，都是重量级游戏。明年估量是大作频出的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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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一提的是，这是自今年4月份重启游戏版号以来，第三批获得审批的游戏版号，进口网络游戏版号更是在时隔一年半后重新发放。依据《晚点》统计，今年年内共有512款游戏获批版号，其中国产游戏468款，进口游戏44款，相比往年的 755 个减少了 32%，相比游戏版号发放高峰时期的2017年更是大降，据了解，2017年共发放游戏版号9369个。资本市场也对这批版号暗示的利好消息做出了反应，上市游戏公司的股价均有提振。开盘后多支游戏股价格走高，心动公司涨超9%，游族网络、中手游涨超7%。游戏沪港深ETF涨超2.8%，游戏ETF涨超2.4%。中小游戏公司倒在拂晓前游戏版号发放的“重启”，对于游戏产业来说，无疑是一剂效果绝佳的“强心剂”。2016年7月相关部门将手游纳进版号审批领域之后，按照规定，没有游戏版号，新游戏只能进行公测、内测，但无法开启充值端口，进行商业变现。“游戏版号”几乎成了悬在所有游戏从业者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没有游戏版号游戏公司根本赚不了钱，对于小游戏公司来说，版号就是他们的根基。”齐溪告诉鞭牛士。在2021年末尾，武汉山百合出品galgame《三色绘恋S》在自家官网和淘宝店上售卖，但因为没有版号，所以被没收违法所得1184元，再罚款6万元。对游戏产业而言，版号是赚钱的第一道关卡。6年时间里，游戏行业就分别在2018年和2021年因为版号按下了两次暂停键。2018年，版号停发九个月。突如其来的变动直接导致行业的惨烈震荡。相关游戏公司游族网络、完美世界、世纪华通、宝通科技、拿趣科技股价跌幅都在15%以上，三七互娱、昆仑万维跌幅甚至达40%。据统计，始于2018年3月的那场版号停发，直接或间接导致游戏行业至少缺失了1000款新游戏，年内倒闭的游戏公司有600余家。往年末，字节、完美世界等厂商游戏业务均有所裁撤，爱奇艺、百度几乎全军覆没。今年6月开始，负责字节游戏业务的天天光年进行了成立以来规模最大的项目裁撤。9月，谷歌公布关闭云游戏服务Stadia。腾讯、网易、阿里的游戏部门也均有项目裁撤。在这场版号战争中，能留下的都是有资本的公司。齐溪所在的公司虽然还未推出一款游戏，但仍然没倒下，“不差钱的公司才能活下来。”齐溪告诉鞭牛士，“在这场战争中能坚持下来的要么就是我们这种有钱能耗得起的，要不就是像腾讯米哈游那种哪怕暂时不赚钱也没关系的。”腾讯、网易这类巨头尚能凭体量与存量苟活，但相当数量的游戏团队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无法上线的项目，走向离散。在知乎问题“2022 年 4 月 11 日时隔 8 个月游戏版号正式重新下发，有哪些积极意义？”下，有网友回答说，在今年4月份恢复版号发放后，名单里的第45个游戏，是自己被裁员之前曾经参与过的项目之一，“孩子死了你来奶了，大鼻涕掉嘴里了知道甩了，项目组被一锅端了现在版号来了，人世无常”。

为了生存，一些游戏公司甚至开始做处于游戏行业“藐视链底端”的小程序游戏。齐溪告诉鞭牛士：“就像抖音上推举的那类小游戏，他不需要版号也不用你充钱，他甚至都不让你下载，但你点进往他给你播一堆广告，就靠这个赚钱，就像前一段时间很火的羊了个羊，很多游戏公司为了活下往就转型做那种东西了”

“说真的他们自己肯定也不情愿做。”齐溪表达，“这种游戏算是游戏行业的藐视链底端，游戏婆罗门甚至不认为那算游戏。”（游戏婆罗门：婆罗门是印度种姓中最高的，游戏婆罗门指有游戏优越感的那类人，只认为那些经典的游戏才算是游戏，其他的一概看不上）游戏行业的冷冬甚至波及到了游戏发行公司。因为版署审核反馈过慢，游戏公司在申请游戏版号之前一般会先找一个游戏发行公司审核，扶助游戏公司申请版号。“我们协作的游戏发行公司已经倒闭了。”游戏从业者沈慎告诉鞭牛士，“版号停发，游戏行业的产品越来越少，发行公司的业务当然也比较少。”游戏冷冬一往不复返？随着版号的放开越来越多的人表达游戏冷冬要过往了。不过，游戏版号的虽然开始发放，但是审核要求却越来越严苛。沈慎高速鞭牛士现在游戏版号的审核越来越难，不仅要判定游戏合不合规，还要看游戏质量是否够好。“新的游戏版号审核方式就是给你的游戏评分，看美术质量够不够好、游戏情节够不够吸引人，假如他判定你的游戏不够精品，哪怕再合规也不会通过。”沈慎表达。不过，游戏版号审核收紧也在倒逼游戏行业走向精品化。今年，游戏行业普及喊出做“精品游戏”的口号。马化腾在今年12月份的腾讯内部员工大会上提到，从长期看，国内游戏市场的版号肯定是紧缩状态，不会像过往那么轻易。“所以(腾讯游戏)一定要聚焦精品，不要浪费任何一个版号的机会”。中信证券研指出，未来游戏行业将更倾向于高品行内容向游戏，研发能力强劲的头部游戏公司有看保护竞争力。因此，未来游戏市场或进一步向头部集中，凭借人才和资源优势，头部厂商拿到版号的数量以及能力比小厂机会大得多。同时，游戏公司纷纷加码海外业务。齐溪告诉鞭牛士，往年新一轮游戏版号停发之后，他参与的游戏便立刻调转路口，联系海外发行业务。从往年开始，腾讯就加速出海业务，旗下的天美、光子工作室已经完成海外布局。并且在2021年12月，又推出全球游戏发行平台Level InfiniteLevel Infinite，在海外多地成立了办公室。 从今年三季度财报看，腾讯已经把完美世界的《幻塔》成功发行至海外市场，其中在日本市场同品类中的流水排名首位，美国市场则排名第二。在未来，腾讯自研团队的产品将通过腾讯系的发行平台实现出海。 依据《科创板日报》报道，字节跳动天天光年在近日合并了国内外发行工作室，这意味着所有自研产品将面向全球用户发行；B站则做出了CEO亲自带队游戏部门的决定；米哈游在新加坡的全球总部办公室在7月正式启动，估量将作为产品全球发行和运营枢纽，强化在海外市场的竞争能力。 游戏出海方面，依据伽马数据研究，2021年中国自主研发移动网络游戏海外市场实际销售收进增长率达到了21.8%。在今年全球移动游戏市场增速大幅放缓的背景下，中国游戏在海外市场依然高速增长，可见中国出海厂商全球化竞争力之强。虽然游戏版号重新放开，但版号审核的难度仍不减。一方面，资本对游戏的投进就会逐渐减少，但从更宏看的角度看，疫情放开、版号重发，必然倒逼游戏行业走向精品化。游戏行业是否能走出冷冬？让我们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