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点很多，隐忧不少，暗黑4“救”得了暴雪吗？
又间隔了十几年，姗姗来迟的暗黑4到底行不行？
文/安德鲁
集大成？缝合怪？
上周末和这周末，《暗黑破坏神4》展开了面向外部夺先测试和公开测试，继上次的定向邀请之后，游戏的测试领域扩展到了所有玩家。
假如不再跳票，那么暗黑4就会在今年6月正式发售。当前阶段，游戏到了“拉出来溜溜”的节点。
我第一次玩到暗黑4是在3年多之前的暴雪嘉年华上，那时候大多是初见的惊喜，线下试玩的内容也不过只是1小时体量的早期demo。
而这一次，暴雪放出了3个职业、完全的第一幕剧情，以及几大地块中的第一个。我在这两次5天体验下来、接触到更多内容之后，发现暗黑4除了延续一些系列传统玩法之外，也多出了一些略显陌生的新体验。
这些新体验有惊喜，也有不尽如人意的地方。从当前开放的内容来看，算是既有亮点也有隐忧。
一方面，作为当前世代的暗黑正统续作，暗黑4在时下技术支持下提供的冲击力和代进感都是同类顶尖的，某些机制的调整改良也足够到位；另一方面，游戏框架上对MMO元素的引进，以及部分运营方式的调整，在提供新奇感的同时，也不免会让人担心游戏更长期的走向。
此外，对于2016年之后再无一款“实质性新作”的暴雪而言，暗黑4的成败，恐怕也是一件举足轻重的事。
（以下内容包含有关第一幕情节的微量剧透，请酌情阅读；部分图片可能会引起不适）
01
初见4代：一些熟悉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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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说说初见印象，早在2019年公布之初，暗黑4的视觉风尚就已经基本敲定，续作舍弃了暗黑3偏卡通/油画的风尚，转向了更接近暗黑2的那种系列传统的黑暗、哥特画风。
角色创建页面明显也是在套用2代的风尚
进进游戏，一段充斥着血浆的开场CG，以及后续剧情里某些堪称邪典的情节和场景，很快就能让你意识到这一代的基调。
同时，虽然仍是经典的45°等距视角，但暗黑4通过即时演算、场景/镜头切换大幅强化了视觉表达层面的体验。
剧情方面，游戏流程当中加进了不少即时演算的过场动画，有了很多第一视角的场景，而不再是俯视角下简单的往掉UI+角色做做动作。这让新作的叙事代进感有了明显提升。
在一些特定场景，游戏还设置了“看察点”，可以通过运镜和特写展现一个更为宏看、纵深的空间。也算是弥补了一些过往前作里对于场景展现的不足。
其次，对于暗黑系列而言，动作反馈也是游戏体验里重要的一环。
画风向着传统回回之后，游戏的物理反馈、击杀效果等也做了相应的调整。前作里那种一个爆炸性技能砸下往，尸体凭空飞起几丈高而后落下的夸饰场面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更为写实的击杀效果：火焰焚烧后残留的尸骸、被冰系技能冻住的躯体以及碎冰的爆炸、物理性质击打造成的断肢、血溅……这些在次世代的技术支持下有了更逼真的表现。
简单来说，上手暗黑4的前几个小时里，系列一贯的氛围营造、故事展开，以及核心战斗中的打击感、动作反馈，这些都是系列老玩家熟悉的调性。受益于当前的技术和设计理念，游戏讲故事的方式也得到了一些强化。
相比系列以往有点直来直往的剧情，第一幕里有些故事走向是很出乎意料的
整个前期体验中，游戏的直看反馈“很对味儿”。制造规格上，暗黑4也显露出了一个当前世代里，同类游戏该有的品相。并且整体表现在平均水准之上，这一点要比当初第一次玩到demo更让我觉得惊喜。
02
更像暗黑2还是暗黑3
暗黑的核心玩法应该不需要展开介绍了，聊过初见印象之后，我们再来看看游戏的装备和技能系统。
假如要简单粗暴地定性，暗黑4这部分是2、3两代的结合。从现有的内容来看，是略偏向暗黑3的框架多一点。这些你从UI布局、操作交互之类的细节也能看出来。
基础的白蓝黄装之外，暗黑4里有3代的传奇和2代的暗金（不过这次测试没有开放暗金装备获取）。目前来看，正式版里暂时没有职业套装（绿装），但未来继续运营下往之后，可能率也是会有的。
暗黑4的体系下，传奇装备变得更为灵巧，似乎也有所“降格”。当前设计下，每件传奇装备上都有一个特殊的词缀可以萃取出来——就像暗黑3的卡奈魔盒，不过操作的便利性上似乎更像暗黑手游一点。
把萃取出的词缀添加到黄色装备上，同时也能把这件装备升级成一件新的传奇装备，并且能继续高等级黄装的物品强度。能够预见到，这是中后期反复往刷的一项动力。这样很大程度上牌盘活了黄装，避免了后期沦为分解素材的尴尬。
不过有了物品强度这样简单粗暴的“战力/评分”，以及物品强化的设定，多少会让人跳戏到暗黑手游
此前暗黑3中，职业套装的效果极其强势，这导致大后期游戏基本只能靠“几个套装择其一+少量散件”的方式组建BD，灵巧性和多样性上都受到了一些限制。尽管近期一些版本开发团队仍在尝试大幅度地引进一些新要素，但这仍然是由官方赛季更新驱动的，而非玩家自行探索。这也是暗黑3长期运营方面不时被诟病的一点。
至于暗黑4，此前设计师强调过，会有对于散件传奇的偏重和整体构思的调整，来规避这种情状，不过这方面的长期走向还有点不太明朗。
很多传奇单件依然有
围绕它打造玩法的潜力
技能机制上，4代的技能树同样结合了2和3各自的一些特征。以法师为例——角色技能构成大体仍是“不耗能/可以产能”的基础技能，耗能的主力输出技能，防备性技能，功能性技能以及终结技一类长CD的杀招等等。
技能树上的每个主动技能格子，基本都会延伸出一些单选的分支，用以强化技能本身，这方面和3代多选一的符文有点像；而树形的技能层级分布，以及要求投进一定点数解锁后续技能的设定，则有一些2代的既视感。
技能树之外，每个职业也有一套专属的机制。比如法师会随着升级解锁技能附魔系统，除了6个主动技能，也可以通过附魔槽位额外抉择两个已经解锁的技能。目前来看多是触发式的，类似“每消耗100点法力自动释放连锁闪电”“使用非基础技能时有20%的概率释放冰封球”这种效果。有点像是一种灵巧性更高的被动技能，看起来有不错的拓展性。
而死灵法师的专属机制则是对于召唤物的“定制”，让骷髅战士更肉一些、还是更灵巧全面一点——或者干脆“献祭”掉，转为对角色的属性强化。
这次测试流程中，前期战斗体验里一个比较惊喜的地方在于，从当前测试版有限的传奇装备里，就能感受到一些装备和技能的微妙联动。
像是我在十几级的时候就收集到了基础技能对核心技能的减耗，以及基础技能攻速加成的两个词缀，单靠这两件传奇就能构筑起一个小领域内的循环，让我这个阶段的战斗体验好了不少。
或是这周测试开放的死灵法师，单靠血雾指环就能让尸爆的玩法很好地循环起来：
至于一些老玩家比较期待的符文之语，被开发组暂时搁置了，不过他们此前承诺会在有更成熟的设计之后加进。
目前看来，暗黑4在技能和装备上的构思，大体上是在延续3代的框架，并尽可能规避已体会证过的缺点，同时再结合2代的部分经典设定。从暗黑新作的角度来看是有新奇感的，而当前这个比例的“缝合”能产生什么样化学反应，还是要结合未来可能率会有的大小秘境，还有赛季等长线内容来看。
03
刷刷刷和大世界能兼容吗？
上述这些对历代主要特色的沿袭和调整之外，暗黑4自己延伸出往的部分也值得展开——一是开放世界框架下的新内容，二是引进了一些所谓的MMO元素之后的变动。
一个最直看的转变是地图更大了，同样剧情推进、跑腿任务的节奏，体感上明显比前代慢了不少。这样的反馈建立在暗黑4包含坐骑系统的基础上，但这次测试偏偏又没有解锁坐骑，于是第一幕体验过程中就多出了不少枯燥的跑图时间。
地图变大的同时，游戏的地形也更为复杂，不少场景里都会设计出更多的错落和纵深，有的地点需要角色攀爬、滑坡，或是在断崖之间往返跳跃。好的一面在于，游戏能在俯视角下展现更多的地图内容，而功利一点来看可能会觉得这些“赘余”有点挈节奏。
与开放世界大地图如影随形的还有摘矿、摘药，分别对应几种针对装备的素材，或是药剂炼金。
此外，暗黑4的大世界也不可避免地塞了一些清单式的收集内容，比如部分“莉莉丝雕像”会和技能点等收益较高的奖励挂钩，意味着只要不是非常佛系的玩家，就一定要往满地图收集。
打开地图页面，一些区域声看之类的条目也会让MMO玩家格外熟悉。
这也就要顺势讲到暗黑4引进MMO元素这个话题。
直率说，以当前的测试体验、上次邀请测试公开的内容，以及目前官方放出的各种消息来看来看，我不认同“暗黑4变成MMO了”的论调，游戏的核心玩法、底层级制依然还是传统暗黑系列的设定。当前出现MMO元素，无非是额外加进了一些佐料，还达不到质变的程度。
测试过程中，第一次让我对“游戏加了些MMO元素”有清楚认知的，是地图上对支线任务的标注。
我在推主线路上顺手接了几个支线，打开地图、看到任务标注领域那一瞬间不由得脱口而出：
“这不《魔兽世界》么？”
当然，游戏里MMO式的反馈不止于此：进进城镇之后，你能看到其他玩家走来走往，在城镇里，玩家默认视角也会自动拉低；野外的世界Boss、随机刷新的公共事件这些场景下出现的其他玩家，都会若有若无地强化这一看感。
关卡方面，当前的游戏大幅加强了地下城的存在感。部分地下城和职业专属/通用的萃取威能挂钩，势必要往打通一次。但除此之外的副本体验则有点乏善可陈：一是怪物时疏时密的分布有待优化；二是副本目的可能会有点不友好——比如清完了整张图的怪之后，你会发现要拿到地图另一端的某个收集品才能结算。
按照此前公布的信息，暗黑4也有和暗黑3小秘境类似的机制。而从游戏延续暗黑3框架的调性来看，未来的版本里很可能还会有冲层的大秘境。
有了这些分层，应该是能支撑起不同维度的PVE目的。否则，单以眼下这个以副本为重的PVE内容，不免让人对“耐不耐刷”持怀疑态度。
平心而论，发展到现在，暗黑系列的核心玩法很难再有什么翻天覆地的转变，或是200X年代那样引领时代的创新。而开放世界、MMO元素，是开发组对于“暗黑新作”这道题的解法。
在新奇感的加持下，这部分体验有一些差异和亮点。目前的结合并不生硬，但也达不到杰出的程度。
04
暴雪的下一款暗黑
18号凌晨，上次测试开服当天，暗黑4把卡门、排队和掉线这些传统节目先后上演了一遍。
预备不足够是一方面，另一方面玩家的热情也可见一斑。官方公布的数据展示，上一次3日的测试当中有100万玩家达到了20级以上。
暗黑系列太需要一款新作了，暗黑3发售时距离暗黑2本体已经过往了12年，如今暗黑4相比前作也间隔了10年以上。
说起暴雪的当家招牌，绝大多数人可能会最先想到魔兽。而在暴雪的发展历程中，暗黑这个系列却凑巧站在了几个重要的节点上。此前的 《暴雪的中年危机》 一文中，我们就梳理过这条令人觅味的时间线。
只不过那时候我们可能过早地给“中年危机”下了定义，写完这篇文章之后，2018年的嘉年华，在外界都在期待暗黑4官宣的时候，暴雪拿出了暗黑手游，一时间舆论哗然、股价腰斩。
再之后的一年，2019年我们对暴雪嘉年华的报道投票展示，相比《魔兽世界》的新资料片，公布了PVE内容的OW2，历经了一些坎坷的暗黑4无疑是暴雪最“新”、最让人期待的产品。这几年风雨不断的暴雪，也需要一款新的产品来证实自己。
暗黑-like的玩法受众同样也需要一个有分量的新品，像是两三年前的《破坏领主》（Wolcen: Lords of Mayhem）这种小团队众筹起家的产品，都能在短期内占据一个不错的Steam热销位置。
而从现有的测试内容来看，来自开创品类的系列新作，总回要扎实不少。
究竟，我通篇列举的种种所谓隐忧，其实已经覆盖了绝大多数可能的状况——但假如说，未来的正式版会把这些雷都踩一遍，也实在不太可能。我把所有可能出现的问题都列一遍，无非也是在谨慎地克制期待而已。
只不过，唯一让我感怀的是，暗黑4发售时间上的波折，似乎被我不幸言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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