陕西产科主任张素霞，宁愿被判死刑，也不交代贩卖孩子的下落

提起人贩子，大家都恨得牙痒痒。大家熟知的《亲爱的》电影原型孙海洋，他觅觅孩子历经14年之久才找到，而他的孩子就是被人贩子拐走的。

人们应该不会把这种恶魔跟医生联系起来，然而，2013年7月，陕西富平就曝出了这样一件令人生气的消息。

一个受人尊敬的产科医生，白大褂下掩躲的竟然是贩卖婴儿的罪责链条。

这个丧尽天良的医生就是陕西富平一家医院的妇产科主任张素霞，她在医院工作期间利用职务之便哄骗家属，随后将新生儿偷偷卖掉。

张素霞

更令人感到生气的是，张素霞被捕后，拒绝交代将孩子贩卖到哪里，即使被判死刑也不在乎。

那么张素霞是如何从一名“白衣天使”一步步走向犯罪的深潭的？她又是如何骗过家属的呢？

▶人人敬仰的妇产科主任

1958年9月，张素霞在陕西省富平县出生。由于张素霞是女孩，父母一开始没指看她有多大出息，只要能认个字，不是个文盲，然后出往打工，为家里减轻负担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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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素霞不这样想，她想读书，不想像父母那样面朝黄土背朝天。再加上张素霞脑瓜子也聪明，因此她的成果一直都名列前茅。张素霞性格开朗活泼，在学校的时候，跟同学们的关系都还不错。

初中毕业后，张素霞先是在一家技校学习。在此期间，她有了新的人生规划，那就是成为一名白衣天使。于是张素霞转学到了一家卫校，在那里学习护理知识。

毕业后，张素霞就被分配到了当地的一家乡镇医院进行实习。在基层，张素霞一待就是好几年，跟着妇产科唯一一个医生，她也学到了不少东西。

富平县妇幼保健医院

直到2000年，张素霞因基层工作做得不错就被调到了县里。由于张素霞之前在镇上打下了很好的基础，因此她的医术不比县里的医生差。

张素霞体会丰盛，很快就在县里打出了名气，成了妇幼保健院的“活招牌”。当时谁家有孕妇，都来到妇幼保健院挂张素霞的号，更有产妇的家属托关系专门找到张素霞，想要张素霞帮他们接生。

对于这些病人，张素霞来者不拒，只要是她能做到的，就一定会扶助患者解决。在同事眼中，张素霞医术精湛，心地慈爱，因此医院里不少人都拿张素霞当表率。

张素霞的地位也越来越高，同事有什么问题都先来询问张素霞，然后按照她的指令进行下一步行动。张素霞享受着同事和病人的敬仰，只是时间长了，医院的同事们发现了张素霞似乎还有另一面。

富平县保健医院护士站

▶张素霞的另一面

张素霞的名气大了之后，找她来问诊的病人越来越多。张素霞治好的病人也不少，只是慢慢地，同事发现张素霞接诊是有抉择性的，她只招待症状较轻或者是她曾经治疗过的病症。

对于那些难以解决的问题，张素霞会想出各种方法来推脱。

2009年，医院接诊了一位病人，对方的家属奔着张素霞的名气来到妇幼保健院，期看能让张素霞医生来诊治。

由于当时张素霞不坐诊，医院就赶紧给她打电话，让她回医院。张素霞接听后，一听是大出血的病人，就说自己在外地赶不回往，让医院安顿其他医生救治。

富平县妇幼保健医院

可是这家人就是认准了张素霞的能力才来的，没方法，医院只能再给张素霞打电话。这次，打电话的护士问张素霞在哪里，说可以让人往接她。

张素霞听到可以来接她时，直接就把电话挂断了，等护士再打过往就是关机了。要害时刻，另一名医生站了出来。

幸运的是病人在其他医生的夺救下转危为安，但是医院对张素霞的所作所为十分不满，就把张素霞撤职了。在病人生死存亡的关头，竟然拒绝出诊，这种亵渎生命的行为实在是恶劣。

张素霞的医术不错，在县里的口碑也很好，很多孕妇专门来让张素霞接生，但是不少人事后才发觉张素霞原来是个爱钱的“笑面虎”。

受害者

有时候孩子出生后，有家属偷偷塞给张素霞红包。按理说医务人员不能收病人的红包，但是郑素霞每次都笑眯眯地收下了。甚至有位病人家属说，他的女儿当时找张素霞接生，由于他们事先不知道张素霞的“规矩”，在治疗过程中，张素霞还专门暗示他要红包。

对于那些没有明白张素霞暗示的病人家属，张素霞就会把他们推给其他医生。

正是因为太过爱财，张素霞才会一步步沦为贩卖孩子的恶魔。

▶走上犯罪道路的恶魔

其实，在妇产科里，有的产妇在生下孩子后就不想要了，或者是孩子患有重大疾病被放弃了，就挣脱张素霞帮忙处理了。

受害人

一开始，张素霞只是帮这些孩子找一个收养的家庭。然后婴儿的家属给张素霞一笔好处费，不过都给的不多，一般都是一两百。

只是，这种情状并不多见，究竟很少有人会将自己的孩子扔掉。张素霞不称心于这点儿收进，想要一个来钱更快的方法。

就在这时，张素霞熟悉了一个人，这个人也成了她人生之中的“贵人”。

2008年，张素霞在门诊中熟悉了一个姓潘的妇女，这个人是因为一直抱不上孙子才来找张素霞的。

这个人还给张素霞提了个意见“你可以把那些健康的孩子卖出往，而且不要等那些被放弃的孩子，只要动一点小小的手脚，让那些家庭自愿舍弃孩子，这样“货源”不就稳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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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素霞听了之后，觉得这个方法可行，就赞同了。从此，张素霞就走上了贩卖婴儿的道路，而且她还专挑熟人下手。

2013年5月，祁昆峰找到了张素霞，想让她为自己怀孕的妻子治疗。

其一是因为张素霞医术好，四周谁家有个孕妇都会先找张素霞看看。其二就是祁昆峰跟张素霞的娘家是一个村的，两家还有亲戚关系。

更何况，祁昆峰的母亲杨焕敏跟张素霞两个人还是同学关系，一直都没有断过联系。

富平县妇幼保健医院

每次杨焕敏往县城的时候，还会给张素霞带点她喜欢食的馍。每年自己家的苹果下来时，杨焕敏也会专门给张素霞送点。

2013年5月28号的时候，王艳艳临产，祁昆峰赶紧把妻子送到医院。张素霞为王艳艳安顿了B超检查，并预备产房安顿王艳艳生产。

在王艳艳生产的时候，张素霞找到杨焕敏，给她带来了一个晴天霹雳。

“刚刚B超结果出来了，但是不太好，两个孩子只有一个脐带。大一点儿的胎儿一直在夺小一点儿的胎儿的血，小的太弱了，就算生了也活不下来。大的体内也有小的血，生下来就会得“双血型综合症”，活不过3岁。而且两个孩子是立着的，有可能会难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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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素霞的这番话直接把杨焕敏吓蒙了，她哆嗦着手给老伴打电话。王艳艳的公公听了之后，当即拍板“保大人”，同时期看张素霞能安顿剖腹产，保证王艳艳的安全。

谁也没想到，这个时候王艳艳的B超结果压根还没出。

2013年5月29日，王艳艳胎动了，张素霞以家属不能进产房为由将丈夫祁昆峰拦在产房外边。到了下午15点20分，孩子终于出生了，王艳艳听到孩子的哭声后就放下了心，然后在病床上休息。

这时，张素霞匆匆忙忙地走到王艳艳身边，急切地问：“祁昆峰呢？现在等着他签字呢，怎么哪都找不到他？”

王艳艳还在疼痛中没反应过来“他应该在外边吧？我也没见过他。”

张素霞把纸笔递到王艳艳跟前“找不到他，你赶紧替他签了吧，那边还等着用”。

张素霞负责的单子

由于刚生产过太虚弱，再加上张素霞一直督促个不停，王艳艳也没来得及看，就按照张素霞的要求在单子上签下了“祁昆峰”。而祁昆峰其实一直就在产房外等候着。

等到转进病房后，王艳艳想要看看自己的两个孩子，而医务人员告诉他们孩子已经不行了。

这个时候，王艳艳才知道自己签下的协议是“拒绝转进新生儿科，自愿舍弃治疗”。虽然全家沉浸在浩大的悲痛中，但是谁都没有怀疑过张素霞。

后来，张素霞还告诉杨焕敏，两个孩子没了，医院有规定，这得交给专门处理的人员。本来是一个孩子100元，但是大家都是亲戚，两个孩子就给100元算了，于是杨焕敏就又给了张素霞100块钱。

受害人

王艳艳出院之后，杨焕敏还专门坐车到县城，给张素霞带了一些礼物，感谢张素霞在王艳艳住院期间的照顾。张素霞全都收下了。

在几年的时间里，张素霞就这样靠骗产妇及其家属放弃婴儿，然后转身将他们卖给人贩子获取钱财。然而坏事做得多了，早晚会露出马脚的。

▶横空而出的怪病

2013年7月15日，在张素霞的安顿下，来国峰为即将临盆的妻子董珊珊办理了住院手续，并抽了血进行一系列的产前检查。

到了第二天，一位医务人员拿了化验结果来到董珊珊的病房，护士告诉他们，董珊珊的检查展示她有梅毒，有乙肝，有小三阳。

来国峰

这直接让来国峰一家人懵了，妻子之前的检查从来没有查出来过这种病啊？现在孩子立刻要出生了，怎么就得了这种病呢？

到了下午6点多，董珊珊进进了产房，来国峰在外面焦虑地等待着。这个时候，张素霞给他带来了个严重的消息：“现在董珊珊难产了，情状危急。你得赶紧决定是要保大人还是保小孩。”

来国峰听了之后更恐惧了，张素霞还在旁边说，董珊珊患有梅毒、小三阳，生下来的孩子也会得病。这种病，就算你从他小时候就开始看都看不好。这个孩子，你最好是不要。

在张素霞的蛊惑下，还没清醒过来的来国峰决定舍弃孩子。

到了晚上20：35，董珊珊生下了一名男婴。张素霞就从产房走出来，拿着一张表格督促来国峰填写。在这张表格上，来国峰写下了“要求舍弃小孩”几个字。只不过这个时候，来国峰还没清醒过来，他甚至不记得写的什么。

来国峰签的单子

后来来国峰的父亲找到张素霞，对张素霞说想将孩子抱回往。谁知张素霞一口回绝了，说医院会进行处理，并向来国峰要了100元的处理费。

找张素霞治疗还是来国峰的父亲的主意，他们是同学，找张素霞总比其他医生更值得信赖。

第二天，董珊珊就出院了。孩子没了，但是董珊珊的病还得治。于是，来国峰想着带董珊珊来另一家医院进行治疗妻子的病，谁料，在这里的检查让他们大食一惊。

当时在这家医院的检查结果出来后，报告展示董珊珊的检查结果都是阴性，这就意味着董珊珊并没有患上梅毒和乙肝。但是在妇幼保健院，怎么说妻子得了这种病呢？

来国峰的妻子董珊珊

这个时候，夫妻俩感觉出来事情有点儿不对劲了。于是他们赶紧打电话给张素霞，想问问怎么回事，还要问下孩子的下落。

张素霞的回答是她就是看的检查结果，至于孩子已经被埋过了。来国峰又赶紧来到医院找到产科主任，产科主任告诉他孩子出生之后就发现身体有残疾，被医院的人处理掉了。

医院的人对于这件事说法不一，让来国峰彻底起了疑心。回家之后，给家里的人一说，家里有人出了个主意：给张素霞打电话，让她说说孩子埋哪了，反正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来国峰的父亲

来国峰又给张素霞打了个电话，这次，他态度果敢，就算是尸体也要见到孩子。而张素霞支支吾吾说不出个具体地点，干脆挂了电话。这个态度，让来家人都觉得这件事绝对有问题。

假如不是来家人发现了异样，那么张素霞做的恶事也可能还要等很久才能被发现。

▶黑心医生落网

2013年7月20日，来国峰就往报了案，期看能找到自己孩子的下落。随着调查的深进，一个有预谋、有组织的拐卖案露出了水面，更是牵扯出了一条贩卖婴儿的黑色产业链。

在医院的监控下，来国峰一家才看到事情的真相：生产的时候，张素霞是没有资格进进产房的，但是她光明正大地进进了产房。而且就在董珊珊生产的半个小时后，张素霞就抱着孩子从产房溜出来了。

医院监控画面

而在这时，来国峰也看到了自己当时签的那张表格，并发现了不少疑点。表格中的信息似乎被涂抹过，将“孩子无畸形”的“无”改成了“有”，而改的那个字与其他的字体也不一样。

很快，张素霞就被挠捕回案，而她也交代了自己将来家的孩子抱回了家中后，在当晚就被别人接走了，那个人给了张素霞2.16万元的酬劳。至于孩子被卖到哪里往了，她也不知道。

据警方调查，孩子先后被辗转了好几个地方，经过好几次转手被以5.98万元的价格卖到了河南的一个农村。警方迅速出动大量警力，赶到河南解救来国峰的儿子。

警方解救婴儿

2013年8月5日，警方将孩子送到了富平县妇幼保健院。董珊珊终于见到自己的孩子，她的孩子健健康康的，什么毛病都没有。

而这一天，来家人等了21天，在这21天里，董珊珊似乎已经流尽了所有的眼泪。这是孩子出生以来，她第一次见到自己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

见到孩子后，董珊珊一下子就垮了下来，21天的担惊受怕耗尽了她所有的精力。现在的她，连回家的力气都没有了。

婴儿回到家人身边

而在来家的事情发生之后，祁昆峰也往报了案。并在警方的努力下找到了自己的双胞胎女儿，她们也被张素霞卖了出往，万幸的是，两个孩子都没事。

而在张素霞的拐卖的孩子中，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女婴被她以1000元的价格卖了出往，在路上的颠簸中不幸夭折。

直到这时，他们都不知道张素霞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杨焕敏一直都不信赖张素霞会做这种事，当孙女被放到她怀中后，她才懊悔莫及，抱着孩子痛哭。

张素霞落网后，不少受害家庭都来报案，其中还有外地的家庭也怀疑张素霞拐卖了他们的孩子。而警方经过调查后发现有26起案件都与张素霞有关，并进行了立案调查。

受害人

令人生气的是，张素霞被捕后，似乎知道自己的后果，因此对警方的调查极其不配合。

当警方审问她的同伙都有谁时，张素霞的心理水平极好，她宁愿自己赴死也不“连累”他人，所以拒不交代她的同伙。

2013年12月30日，法院展开了一次公开审理。在法庭的最后的陈述中，张素霞终于承认了自己的罪行，并向受到侵害的家庭道歉。

2014年1月14日，法庭对张素霞做了最后的宣判：判处死刑，缓期两年执行。

张素霞

虽然恶魔最终得到了应有的审判，但是对受害者造成的痛苦是永远磨灭不了的。

参考文献

人民网：陕西富平医生拐卖新生儿案调查

新华网：富平贩婴案庭审三大焦点：怎么拐、如何卖、为啥干？

《今日说法》 20130809 富平医生贩婴事件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