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最艰苦派出所:食水要到150公里外,民警说最大难题是找对象
如今我们的岁月静好,都是因为有人在为我们负重前行。
2020年6月份,因为突发的边陲冲突,保护在中印边陲喀喇昆仑高原的4名解放军战士,因为谈判被进攻壮烈牺牲,这让我们直看的意识到守边战士的付出。正是因为他们的存在,才有了我们和平舒适的生活。
而除了交火的危急,保护在这里的战士们最难熬的是高海拔带来的极度恶劣的环境。由于缺氧、气温骤降等等影响,一般海拔4.5千米以上的区域就可以称为生命禁区。而这些战士们却要在更高的地域日日巡逻,其中的艰辛和危急可想而知。
其实不止解放军战士,在我国偏远地区,这样可敬可佩的英雄比比皆是。远在敦煌市雅丹地质公园,就有一个雅丹派出所,那里有着我们同样可敬的英雄。
雅丹派出所称得上是我国最艰苦的派出所,于有着“魔鬼城”称唤的乌尔禾风城中建立起来。这里没水、没电、没网,甚至连房子都没有,饮水还要到150公里外往运过来。然而在这里却驻扎着5名警察,扛起了保护雅丹地质公园的秩序和保护游客生命财产安全的任务。
他们是如何在这样险恶的环境中数十年如一日的坚守,硬生生在这片沙漠上筑起了一道丰碑的?这个过程中又都碰到过哪些苦难呢?接下来我们一起了解下这个特殊的派出所吧。
孤独的派出所
说起雅丹派出所总绕不开一个人,那就是所长李生寿。1998年,敦煌市政府为了保护矿区治安的稳定,决定在罗布泊东南边缘、库姆塔格沙漠腹地成立“红十井”派出所,由有体会的干警李寿生出任所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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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随着敦煌雅丹国家地质公园开发,由于治安的需要,“红十井”派出所被迁到了公园内陆续发扬作用,更名为雅丹派出所。
地质公园位于“死亡之海”罗布泊的东南边缘,地处亚欧大陆风口的雅丹,是我国西部最为干旱的地区。这里漫无边际的戈壁沙漠,风吹过将会掀起漫天黄沙,戈壁滩上更是寸草不生。
除此之外,这里的气候极端恶劣。夏季地表温度可以高达70摄氏度,比之今年高温的河南还要热得多。可以说在这往地表打上一个鸡蛋,没几分钟就能熟透。而这里的冬季气温又将降至零下25摄氏度,冷冷刺骨,滴水成冰。即便春秋季,这里也是风力盛行,最高可达10级。身体瘦弱者,可能一不小心就会被吹走。
这样恶劣的环境和气候,哪是人待的地方?这简直就是生命的禁区!
然而作为老警察的李寿生,却在这里生活了20多年,终日与戈壁沙漠共朝暮,硬生生带着几名民警在这个“魔鬼城”为人类建立起了一道防护墙。
建所之初,雅丹派出所只有两名正式民警和三名辅警。这里没有可以住的房屋,他们生活、工作全都在几平方米的帐篷里。但这样恶劣的环境,生活在帐篷里是极其艰难的,李生寿还曾为此作了一首打油诗:
“早上一睁眼,身上一层沙。锅碗随风往,帐篷开了花。”
这就是他们生活的真实写照。初到雅丹,晚上是无法进睡的,气流碰撞土丘发出各种各样的声音,似鬼哭狼嚎,总令人毛骨悚然。
与这些恶劣环境比起来,更让他们痛苦的是闲暇时的寂寞和孤独。因为地处沙漠深处,除往平日里过来旅游、探险的游客,这里几乎看不到人。实在让人难以想象,几位民警究竟是怎样煎熬下来的。
加之这里环境恶劣,渺无人烟,更没有电和网络等基础条件,这对于年轻一点的民警来说,就更是一种痛苦的折磨。
起初这些“孤勇者”也起了退缩之意,但转念一想,这里总得有人来守护,既来之则安之,只要往面对,方法总比苦难多。
没有电、没有网络,他们就抉择回回原始社会,点油灯、不上网。没有水,他们就不辞辛劳,经常冒着风沙往150公里外运输用水。
没房住又怎么办?一直住帐篷肯定不是个事,特别碰到大风根本挡不住。李生寿凝看着雅丹,看着大大小小的土丘,突然灵机一动:能不能依附山体开凿窑洞用来居住?这样既可以阻挡风沙,而且窑洞冬热夏凉,还能极大改良民警的生活环境。
几人集思广益之后说干就干,为以后的基础生活定下了格调,因此建设派出所也成了李生寿印象中最深刻的一件事。
而由于地质钙化严重,无法使用炸药炸,在“造房”时他们只能拿着铁锹一点点地刨,颇有点愚公移山的意味。最终历时5年,几人徒手凿出了一个窑洞派出所。
有人曾问过李生寿:“你当初究竟是怎么熬过来的?”
对此他只是清静地答道:“做人要像骆驼一样,沉着坚韧、甜于奉献、甜于牺牲。”
他就这样带着所里的民警,夏日里忍受着70度的地表高温,冬日忍受着零下20多度的刺骨风冷,日复一日的坚守在岗位上,并默默在荒漠中建设着心目中的派出所。
功夫不负有心人,2013年窑洞即将完工。大家都很兴奋,但紧接着又突发了事故。
一天傍晚,李生寿爬到20米高的顶部往挂派出所标牌,突然墙体塌陷,他也跟着塌陷的土块跌落了下来,整个人被埋在土堆里,当时就昏迷了过往。
同事见状,赶忙从土堆里将他翻出来 ,进行了紧急救治,过了好一会他才醒过来。好在有惊无险,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而李生寿醒来后,只是站起来动了动手脚,发现没啥大问题,赶忙说道:“没事,陆续干。”于是大家就又忙活了起来。
起初因为条件有限,挖起来很食力,最早窑洞只有40平米。但所里每个人都很开心,他们终于有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了。他们都说这是在沙漠的家,有了家就可以在这里扎根了。
如今这所全国唯一的窑洞派出所,已经被他们扩展到了260多平米,所里的条件也是焕然一新,不仅通了水电,警务设备和生活设施也是一应俱全。
它就伫立在这座“魔鬼城”中,不仅成为了地质公园的一道风景线,还成为了游客们的网红打卡地。
在建设雅丹派出所之余,几位民警也一直没有忘记身上的责任,更是在沙漠里筑起了一道安全防护墙。
沙漠守护者
走进雅丹,这里惟妙惟肖、奇形怪状的风蚀山岩,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吸引了不少游客。而神异的“魔鬼城”的传说,更是成为了众多探险者的“超圣地”。
多年前,科学家彭加木的失踪和探险家余纯顺的遇难,再次为这个“魔鬼城”展上了一层神异的面纱。很多游客到了这里,止不住内心的好奇,脱离人群,孤身进进雅丹深处,失踪求救的事情时有发生。
有一次,一名陕西籍游客本来是跟团来旅游的,后来私自离开了团队,独自走进了雅丹未开发的地区。那里因为磁场的骚乱,指南针无法运转,最后他迷失在了沙漠里。
不久后派出所便接到了求救信号,李生寿组织前往援救。可糟糕的是,在援救时又来了一场沙尘暴,能见度不足10米。
他们几人并没有舍弃,展开拉网式搜救,经过8小时左右的搜救,才终于找到了奄奄一息的游客,紧急送往医院后,从死神手里又救回了一条命。
这样的事迹不止一例,一年秋天,这里来了一个从嘉峪关来的探险者,他找到李生寿等人问道:“警察同志,我想往楼兰古城探险,请问怎么走?”
李生寿听后眉毛紧皱,语气严厉地回复道:“我不意见你往,实在太危急了,特别这里指南针没法使用,你一进往很轻易迷失方向。”
探险者似乎不以为然,在好奇心和冒险精神的驱使下,最终还是决定前往探索一番。就在他进进的第三天,狂风大作,漫天沙尘笼罩在这片大漠戈壁上。李生寿几人对三天前前往探险的人极为担心,就在当天,那位探险者的家人也赶到雅丹报了警。
李生寿接到求助后,带着同事开车行驶在狂风肆虐的沙漠中。此时四处都是卷起的漫天黄沙,能见度只有十来米。他们焦虑地唤喊着失踪者的名字,但唤喊声却都沉没在了狂风的咆哮声中。
就这样艰难地搜觅了两天,几位民警都没能找到探险者的身影。李生寿很是悲痛,在他看来或许那人已经没有生的期看了。而就在他们沮丧的时候,一个民警指着不远的低洼处喊道:“你们看,哪里有一片白布条!”
几人忙上前往查看,发现正是那位探险者。此时他躺在地上,几乎没了生命特征,幸好白色外套被风吹得高高飘起,他们才能及时发现。
李生寿和同事赶忙将其带到车上进行了紧急救治,所幸的是,探险者慢慢恢复了微弱的气息。假如再晚一点,或许他就真的没救了。
一个月后,这位探险者带着丰厚的物资和钱财来到雅丹派出所,以感谢李生寿等人的救命之恩。李生寿只收下了水,其余东西一律婉拒,他笑呵呵地说道:“我们派出所缺水,谢谢你啊!”
当然,在这随时可以噬人的沙漠中,李生寿也曾经受过与死神擦肩而过的经历。
有一次,李生寿和战友开车往摘购,车子在中途抛了锚,只得在原地等待救援。但时间一分一秒过往,始终没有见到任何身影,他们只得徒步走向40公里外的雅丹。
高温很快让几人都出现了脱水的情状,他们只得徒手往地下挖,挖了一米多才慢慢渗出一点水,得以缓解缺水的燃眉之急。在高温下,很快鞋底也都脱了胶,只得拿衣服裹在脚上。
就这样,他们靠食着草根、地下河渗出的咸水坚持了5天,最终碰到了路过的车辆,这才逃出生天。行走在茫茫沙漠上的失看,让李生寿几人至今难忘,但却没能让他们心生退意,还是一如既往坚守在这片沙漠里。
20多年里,李生寿和战友共执行了救难援助任务168次,救回了21条鲜活的生命,办理各类刑事案件68起、治安案件226起,挠获各类逃犯22人,为边界的稳定和景区的安全作出了重大奉献。然而在这20多年的坚守里,李生寿等人也失往了很多。
扎根沙漠,不忘初心
有人说:“坚守从不是简单的一个词,它需要随时随地甚至一生的考验。”
对于坚守在雅丹的李生寿,他为这里的游客和探险者负起了保护他们生命财产安全的责任,但却没能负起一个做儿子、丈夫和父亲的责任。
“往戈壁滩时我的女儿6岁,如今我的外孙都6岁了。20多年了,如白驹过隙,原来我都来雅丹这么久了!”
面对镜头前的摘访时,李生寿看着外孙的照片笑着说道,眼睛里却闪过一丝酸楚。谈起自己的家庭,李生寿总是一脸愧疚,他说道:
“这20多年我把心和身都交给了大漠,交给了雅丹,亏欠家人太多。无论是为人子、为人夫、还是为人父,我都是不称职、不合格的。”
2011年12月,李生寿80多岁的父母同时病危。老人唯一的心愿就是能见自己儿子最后一面,而那时的李生寿正坚守在罗布泊地区,根本无法脱身。他的父母最终也未能如愿,抱憾而终。
2016年9月,李生寿女儿生孩子难产,情状危急,后被送到兰州夺救。最需要父亲的时候,李生寿正在罗布泊觅觅一批走失的游客,也没能在女儿的要害时刻出现。一个星期后,走失的游客找到了,李生寿才火急火燎的赶到兰州。一见父亲,女儿就泪如雨下:
“从小我的学习你就没时间关怀,一直许愿给我过生日。我都30多岁了,你也没兑现承诺。就连我生孩子在‘鬼门关’转了一圈,你都没离开你那魂牵梦绕的雅丹,雅丹难道离不开你吗?”
对于女儿的埋怨,李生寿无话可说,只得将所有的苦楚埋在心里,写在日记里:“不是雅丹离不开我,而是我离不开雅丹。”
同李生寿一样,深爱这片荒漠的还有魏海生、李建强、谢生强等人,2018年来到派出所的李建强苦涩的说道:“随着年纪增长,在这里找对象成了最大的难题。”
好在如今随着公务人员的增多,他们每周都能回家休息一天,相比以前一个月才能回往一次要好得多。就这么一群沙漠英雄,对外却经常说着一句话:
“我们没什么惊天动地的事迹,只是驻守在大漠戈壁深处,为碰到困难的群众提供一些扶助而已。”
然而正因为有他们,这个沙漠才有了温热,才有了光明。雅丹派出所被群众称之为“魔鬼城”里的一座灯塔,它总能在你迷失方向的时候,让你能找到回往的路。
有人还曾向李生寿问道:“你懊悔来到雅丹吗?”
李生寿则不假探求地回复道:“我从不懊悔,60岁我就要脱下这身热爱的警服了,我还将一如既往的发扬食苦耐劳的精神,奋斗到最后一刻。”
在我们国家,像李生寿这样平凡又伟大的人有很多,比如坚守在新疆阿勒泰地区的边防小战士李延荣,那里常年积雪,平均积雪深达2米,巡逻的路途漫长而艰辛,但他依旧笑靥如花。
还有那些坚守在西北边陲、高原地区的战士,高原反应折磨着他们,失眠、恶心、头晕都是必须征服的困难。但他们从没想过舍弃,依旧坚守在这些被视为生命禁区的地方。
他们无疑都是平凡而伟大的英雄,正因为有他们的负重前行,才有我们如今的岁月静好,谨以此文向他们致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