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龙 苍天陨落》评测：一败涂地很爽，卷土重来更爽
文/三明
我猜猜，现在的你已经是面色潮红双目无光，急不可耐地想变成卧龙的外形了吧？
不好意思，放错图了，今天我们要聊的是《卧龙：苍天陨落》。
假如要挑一款中国玩家最期待的未发售游戏，那么我想这款由日本荣耀特库摩旗下忍者组（team ninja）开发的「诛死动作游戏」，恐怕优先级是《黑神话》那一级别的。
经过市场几十年的检验，荣耀可以说是目前对于三国爱好者研究最为深刻的游戏公司，而当诛死游戏的主舞台来到三国，我想身处亚洲文化圈的玩家都会被戳中好球区。
非常荣幸，游侠网在卧龙正式发售前已经获得了正式版的体验资格，在提前进进那段由英雄、战争、阴谋交织而成的黄金时代并“饱餐一顿”后，我有很多内容想分享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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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聊一下我的游戏进度。
这篇评测我是通关了一周目后开始写的（现在已经奋战在 周目上了），作为一个水平刚好在平均值上的玩家，我可能花了24个小时通关了一周目，死亡次数是233次，即平均每小时平均每一关都要死上10几次，受苦不少，我自认为这个难度在接受领域内。
只能怪我们只拿到一个提前玩的资格，所以一周目我都是孤军奋战，而且除了剧情自带的帮手，我并没有通过游戏自带的结义系统召唤刘关张赵吕等传奇名将助战，假如有条件和哥们儿一起联机的话，战斗难度应该会更低一些。
话说回来了，一个人通关也有好处，用我经常挂在嘴边，出现在文章中的那句话来说——相比于数值的提升，游戏里的角色更厉害了，我更想看到屏幕外握着手柄的那个人在变强，这是我心目中游戏正反馈最高级的模式。
在和历史上的名将，妄想中的妖怪不断战斗的过程中，我确实感受到了这份韵味，所以我觉得卧龙是好玩的。
指初见在虎牢关战神的方天画戟下满地打滚
到一小时后，“我看小吕，不过如插标卖首耳”
“三国：仁王”
卧龙的故事线可能是从黄巾之乱开始到官渡之战的结束，期间包括十常侍之乱到群雄反董，从虎牢关单英战吕布到徐州争霸，前三国时代最知名的历史故事和几场大战都有对应的戏份。
在故事最后，也埋下了关于赤壁之战、五丈原将星陨落的伏笔。
暗示买的越多，下一部出的越快
不过，卧龙的故事，在我看来更像是仁王世界看延伸到了三国时代，在游戏过程中我们会碰到为虎作伥的伥鬼，利用美貌勾引并淹死人们的水鬼，还有黄巾军杂兵化身的尸人等等妖怪化敌人了，而这些来源于山海经、中国民间传说的怪物显然和历史书上的三国相往甚远。
对比极度浪漫化的《三国无双》和极度写实的《三国志》，卧龙并没有照本宣科复读历史，而是抉择用一个架空的概念作为线索“仙丹”，串联起了所有的历史事件。
在黄巾之乱时，张家三兄弟将仙丹分给手下士兵，饥民们食下仙丹后变得力大无穷，甚至能和装备精良的朝廷军队对抗；
十常侍、董卓和诸侯联军的争霸，并不全是皇权、外戚和士族之间的相互制衡，而是为了争夺仙丹回属权。
曹操和吕布围绕兖州展开的争夺背后也是两家相互掠夺仙丹，之后曹袁的官渡之战自然也是如此。
玩过《仁王》的玩家应该发现了，卧龙的仙丹其实就是共享世界看中的“灵石”。当然，假如要论先后顺序，卧龙的故事更早一些，发生在仁王的1400年前。
二者在功能上也有很多相似之处，比如频繁食用仙丹/灵石，会让食用者的认知产生异化，他的情感会被欲看占满，他作为人的一部分会慢慢失往，在外形上看来，食用者甚至会变成一副非人的可怖模样。
更有意思的是，在卧龙中和每个武将共斗之后结义然后继续TA的神兽，也和仁王中解锁守护灵的动画有着类似的分镜，有些中二，但极具感染力。
特殊是如看走马灯看完传奇英雄的人生，听着他们诉说自己对于终结战乱开启美好时代的神往，然后相互产生共喊，惺惺相惜，我觉得自己继续的不止是神兽，更继续了想他们成为治世之能臣，想开创仁德之世等等远大理想。
至于这段魔改后的故事讲的如何，我方法剧透太多。只能说部分角色诠释大胆到有些颠覆人们的传统认知，假如你是一名非常传统的三国爱好者，玩的时候可能需要稍微调整一下心态——不要抱着拜读历史文献的严厉态度，而是将卧龙的故事当成一本传奇志怪小说来看，本作应该会更符合预期。
比如写这段文本的哥们儿，一看平时没少听张国良老师的评话三国
换个角度来看，丹药串联起来的，有些魔改的世界看恰好能够填补历史中语焉不详的部分，摆脱对历史人物的刻板成见，不失为一种全新的可能性。
而对于真实历史进行重构，做出相当风尚化的浪漫解读，本就是忍者组在做《仁王》系列时慢慢确立的特殊魅力之一。
在我看来，一个妖鬼横行的东汉末年，反而更能称心我对于乱世中王朝崩坏的想象——就像是《三国演义》第一回中巨蛇盘踞皇宫、民间四月冰雹、雌鸡化雄等等“五原山岸，尽皆崩裂”的天地异象，真的投射到了游戏世界中。
中国传统武术，讲究“解”化发
当然，我们也知道，这个系列的剧情一直都是添头，卧龙所有的剧情动画加起来可能都没有2个小时，忍者组最擅长的其实不只是“讲一个好故事”。
这一次同样没让我失看。
卧龙中有13种近战武器，忍者组将很多看着相似的武器模组做了差异化处理，比如长刀和朴刀，双剑、双刀和双戟，枪、矛、戟等长柄武器，看着相似，实际手感却又明显区别。
但也要承认，相比仁王花哨的上中下段架势对应三套不同的进攻模式，还能通过学习武技，自定义连招，卧龙的设计要平淡不少。
每把武器的操作只有对应轻重击的普通进攻、气势进攻和秘技。
而且秘技被集成到了每一把武器上，大多数同类武器都共享几个共通的秘技，只有倚天剑、雌雄双股剑这样有名有姓的武器才配有专属秘技。
还有一点和仁王不同，卧龙的装备只有强化等级和星级的区别，而没有装备等级，这意味着前期刷到了不错的装备，完全可以通过拉强化等级用到最后（事实上我也是这么做的），换个角度，这也让本作相当不耐刷，每次爆装备的惊喜感都减弱了不少。
忍者组甚至连爆金光捡装备这一过程都省略了！
但这些都不重要，在动作游戏中加数值本就是厂商对市场的妥协，装备BD显然不会成为我评判卧龙的要害选项，重要的是卧龙完美继续了TEAM NINJA的优异底蕴——恰到好处的战斗节奏，直爽的打击感。
士气是本作最核心的系统，《卧龙》的一切攻防都围绕着这一管看似简单的数值而展开，因此你会发现士气值展示在画面最显眼的正中方。
在普通状态下，士气值初始为0，既可以积攒为正展示为蓝色，也可以被削减至负展示为红色。
当普通进攻命中敌人、化解敌人的进攻能够积攒士气，而用气势进攻（重击）、武器特技、仙术、闪避、格挡等操作则会降低士气，士气下降到负值的极限时，角色会陷进“破防”的反常状态，无法操作，而且可以被强力的杀招「绝脉」一击即溃（也就是处决）。
这套系统最有趣的地方在于，士气并不是施加在我方一种类似体力值/耐力值的枷锁，敌我双方的战斗节奏都会受到士气影响，战斗局面一下子变得实时动态起来了。
当敌人对我发起猛烈进攻，我只能堪堪挡下来时，对方的士气值就会越发高涨，我则会陷进随时就要破防的危机中，假如陆续“夏姬八闪”“一味防备”，很快士气就会降到负值以下，当敌人的刀锋已经逼近面门，而自己却已经没法防备/闪避时，经常给我带来带来强烈的心理压力。
而当我将战斗节奏把握在自己手里，主动用连招不断压抑敌人，看准机会闪避进攻，我又发现敌人的士气怎么都攒不起来，而自己永远有足够的余裕展开进攻、反击。
士气就不再是影响战斗胜败的单纯数值或是一种战斗资源，士气的涨落真的能够影响我的心态，在提着大刀收割杂兵时，我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无双上将，在面对精英敌人，手慢脚乱甚至满地打滚的姿态，现在回过头来想想简直就和三国第一猛将潘凤一样！
化解是卧龙另外一个核心动作系统，
操作有些类似传统动作游戏中的极限闪避，在敌人进攻命中的瞬间闪避可以触发化解，在无伤闪避敌人的进攻同时提升士气。
成功发动化解的音效可能类似于双方兵刃交击，然后一方卸力时武器发出的金属摩擦声，配合手柄恰到好处的微震，在表现形式上无不彰显着中国武术“行云流水”“四两拨千斤”的内核。
简直就和捏妹妹的小手一样爽。
在化解怪物的特殊红光招式时，还会触发不同的特写镜头，就像是在看中国功夫电影一样畅快。
不过，动作明星没那么轻易当，化解在实际操作时...给我的感觉更像是在打音游。
胡乱闪避，只会让我们士气越来越低，需要迎合敌人的进攻发动化解才能提升士气，相当于音游的一个判定点，特殊是后期几乎所有敌人都会多段进攻，还会插进各式各样的快慢刀或是从视野外袭来的进攻，中间断连了非常轻易被打乱节奏，纯靠反应不一定够，还需要一定的背板。
这时候可能也有不少人会问——“要是玩不好化解，有没有其他逃课的方法。”
答案是有，但不一定能逃课。
五行是卧龙提升角色的一套重要系统。
比如五行加点影响人物的对应属性，加火行会提升角色进攻力，降低使用特技的士气消耗，提升进攻的士气获取，水行则是提升体力，降低化解的士气消耗，土行能够提升装备的负重，提升成功化解时的士气获取...
角色还可以把握五行仙法，火行就是各种火球术加增伤类的buff，水行是各种冰凌加隐蔽性相关的BUFF，金行可以使敌人中毒，也能上各种deubff，越高级的仙法也有使用必须多少对应五行点数的门槛，这其实是隐性地为玩家区分了游玩风尚。
不同的属性之间还存在相互相克的关系，相克的属性可以抵消克制属性的侵害，或者清除克制属性的buff/debuff。
不过不知道是我玩游戏的习惯问题还是游戏设计本就如此，卧龙一周目五行仙术的存在感并不强——以我装备的火金系仙法来举例，基本只有对手倒地的时候补刀，或者偶然想起来上个debuff。
一方面，使用仙术会消耗士气，而士气在战斗中获取的成本相对比较高，要对敌人的动作有较高的娴熟度，才能找到输出窗口或者成功化解对方的进攻获取士气。
另一方面，仙术不管是侵害还是buff/debuff的继续时间，很难对得起使用一次士气值就立马告负见红的成本。
或许在高周目，获取到了对应的仙术倾向装备能够改良，究竟在《仁王》2作中，阴阳术和忍术的定位也大致如此，基本以辅助功能居多，必须穿对应增益的套装才能当做主要的战斗手段。
总的来说，卧龙将战斗核心牢牢锁定在了动作系统——即士气的攻防和化解上，并没有像仁王那样，可以无脑复读强力的武技，还可以用克金符/缓速符等等方便的逃课方法，大多数时候还是需要一点点练习基本功，然后拆解食透每一个敌人的进攻方式。
所以哪怕很多前期的精英在后面已经变成了小怪，杀了他们无数次的我依然不能掉以轻心，我很难通过装备数值往轻松碾压它们，每一招的处理都要和初见一样小心。
在我看来，每一场战斗都是以命相搏，肾上腺素飙升的体验，才是当下对于「诛死游戏」最适宜的诠释。
最后聊点
值得一提的是，卧龙和仁王一样也抉择了比较碎片化的叙事，即故事动画很短，大量的信息都埋在物品描述、书信的信息中。
我从中看到了中国历史深厚的底蕴和制造组的严厉考据。
比如在初始武器环首刀的文本中，上面明确写出了它的出现时间，“这种当时世界上最先进的近战武器导致长达300年的汉匈战争终结”，制造组还非常大方的表达“极大地影响了亚洲诸国的刀型”。
比如我们知道古代战争抉择武器突出一个「一寸长一寸强」，游戏中的矛、戟和枪为什么要分成3个不同的模组——同样是长柄武器，骑兵所用的枪以靠马的冲击力带动突刺为主，步兵所用的矛则在突刺之外还兼顾了劈砍的作用，戟更轻易理解，枪头负责戳，戈头则负责对马战。
再比如双剑、双刀、双短戟这些在传统战场中基本见不到的武器，文本中除了有对形制、出土历史、功能性等比较实际的评判之外，也会带着非常浪漫的妄想“或许那个时代真的有高手能够自如地挥动它们。”
在关于防具「白马义从轻甲」的文本中，阐明了公孙瓒为什么要组建以轻骑兵为主的白马义从。
只消寥寥几笔，就分析出当时面对擅长骑射游牧民族，白马义从需要“着眼于机动性的骑射战法，重甲只会造成阻碍”，因此公孙瓒“在汉人和关内生活的胡民中选拔白马义从，实现了胡汉交融”，而最后，这支追求纯粹武力、不可一世的轻骑兵部队，“在响彻界桥的 弓弩声中遗憾落幕”。
注重到这些细节之后，我花了一个下午又重新读了一遍游戏内的各种文本，从关于每个道具的故事，到传奇武将的生平故事，再到战场隐秘角落发现的，士兵写给家人的家书。
在通关时快速滚过的片尾字幕中，我也发现了开发人员中有大量中国人名，起码占了总人数的1/4。
主要集中在美术、中文配音以及历史考据这几个要害部
处处细节无不在证实——忍者组这一次真的很专心，卧龙不止是《仁王：三国》而已，作为一名中国玩家，这在我看来就是卧龙表现诚心的最好方式。
不说了，这就接着往打二周目！
（然后被张梁打的满地打滚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