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桌上的段子手（8）：表妹惊喊：“哥！蛇就在你的裤裆里！”
这些都是童年生活中真实的经历，现在想起来都是段子。
小时候生活在山区，不是一般偏僻，公路都是砂石路，公交车天天只有一趟。
天天公交车都是下午五点左右经过村边的公路，我们几个小孩子经常躲在公路旁边高坡上，等公交车奔驰而过后，箭一般冲向公路，趴在路边闻汽车尾气里的汽油味道。
那种味道像炸油饼一样好闻，比酒都香，闻完了几个孩子在一起想像着，七嘴八舌描绘其中的味道。
有一天村里来了一个骑摩托车的，把摩托车放在街上，进了当公社书记的三叔家。
村里人谁都没见过这个玩意，也不知道是什么，老老少少围了一群人，指指点点猜它是个什么？
二爷煞有介事，围着摩托车转了好几圈，摸摸这摸摸那，最后摸着发烫的排气管子说道：“虽然我不知道它喊什么，但我知道这东西肯定是个公的！”
农村赶马车的也算是手艺人，对牲口的命令也有特定的口令。
比如，让牲口向前快跑，就松开缰绳，扬起鞭子，嘴里喊“驾！驾！”，上坡喊的是：“得儿、我、驾！”，让马车停下来就勒紧缰绳，喊“吁！吁！”，让马车拐弯、走正路或者让牲口靠边闪，就一边拽缰绳，一边嘴里喊：“我！我！”
五叔是个车把式，我们经常在上、下学的路上偷偷窜上五叔的马车。
我们孩子年纪小，只要马车不张沿（前车头往起翘），他基本发现不了，也许是发现了也不想搭理我们。
我们几个半大小子很坏，经常偷偷在他身后拿他搞笑。
每次五叔扬起鞭子就知道他嘴里要喊什么，感觉他要指挥牲口靠边时，总是在后面小声问：“谁是坏蛋？”、“谁是流氓？”、“谁是汉奸？”
五叔肯定像回答问题一样，嘴里不停地大声喊：“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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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都把我们后面坐的坏小子，笑得前仰后合。
上小学的时候，语文老师是个女的，喊杨老师。
讲课文《半夜鸡喊》时，为了记忆深刻，她特意出了一个谜语让同学们猜：“
有一种动物，它有两只脚，天天天不亮它都会喊人起床，而且喊到你起床为止，同学们猜猜是哪一种动物？”
我刚要举手，前面的“二小”没等老师点名就站了起来，说道：“老师，我知道，你说的是我妈！”
讲台上的杨老师笑得一手拄着讲台，一手捂着肚子笑岔了气。
班里有个外号喊“小杆”的男生，整天邋里邋遢像睡不醒，但说话还挺冲。
一天快中午才拎着书兜，在教室门外喊“报告”。
杨老师站在教室门口，问：“你今天咋回事？迟到这么久，你自己看看，半天都过往了！”
“小杆”回答：“老师，我上午拉着家里的老母猪往配种了!”
杨老师厉声说道：“配猪是你爸爸的事，你一个孩子就应该好好念书！”
“小杆”嘴里嘟嘟囔囔说道：“配猪非得公猪，我爸爸又不是公猪！”
杨老师站在门口脸色绯红，哭也不是，笑也不成。
李春生家里条件好，他爸爸在首钢上班，经常給他买回好多小人书。
周末杨老师给同学们布置作业，每人写一篇作文，题目是《我的爸爸》。
到了下周三的作文课，老师都会把写得最好的作文让学生自己站起来读一遍。
我刚读完自己的作文，杨老师就把李春生喊了起来。
我猜他肯定写得比我好，他爸爸在外面上班，能写的东西肯定多。
李春生站起来，结结巴巴念到：“《我的爸爸》，我的爸爸脑袋圆圆的，还有一对尖尖的耳朵，到了晚上，他那大大的绿眼睛瞪得像俩灯泡。。。”
李春生还没念完作文，杨老师就喊：“停！停！李春生你写的是猫？还是你爸爸？”
李春生当时满脸通红没敢做声，同学们哄堂大笑。
不用问，开头那段他肯定是在哪抄的。
“长刘子”大我四、五岁，天生一肚子坏水。
夏天，他经常把路上逮的癞蛤蟆和蛇偷偷带进教室，吓得女生哇哇大哭，教室乱成一团，为了这个没少罚站。
王霞的父母都有工作，家里条件好，上初中家里就给买了一辆崭新的自行车。
当时自行车还是个非常宝贵的东西，买回来大家都喜欢织一个或者买一个线套，套在车座子上，既舒适又美看。
课间，“长刘子”打起王霞自行车的坏主意。
他跑到枣树旁，摘了几颗像针一样的枣刺，尖朝上，偷偷扎进王霞的新车座套上，结果好几天没看见王霞来学校上课。
小时候山区很穷，孩子基本穿不上新衣服，基本都是补丁摞补丁。
我沾了大姨家的光，大姨夫当时是个团长，大姨一家一直随军在部队。
我穿的衣服基本都是表哥们穿剩下，大姨从山东通过邮局寄回来的。
上初一的暑假，大姨带着表哥、表妹一家人回来探亲，住在我们家。
正好赶上“杏秋”尾巴，山上的杏还没有罢，我带上比我大一岁的表哥和小两岁的表妹，一边割兔草，一边往捡树上的杏。
矮地方的杏都没有了，只有高处树枝上好有几颗，我丢下筐三下两下就爬到树干上，正要伸手往摘头顶的大黄杏。
就闻声表妹在树下，尖喊一声：“蛇！”
所有动物里我最怕蛇，立刻头皮发麻，头发都竖了起来，赶紧跳到地上。
表妹看见摔倒在树底下的我，又是一蹦三尺高。
我眼睛到处找，都没有看见蛇的影子，就问表妹：“蛇在哪呢？”
表妹身子背着我，捂着眼睛说道：“吓死我了！蛇就在你的裤裆里边。”
我低头一看，原本就是打着补丁的裤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挂开了裆。
我赶忙夹紧双腿，用手捂住裤裆，表哥在旁边被逗得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