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和珅、阿桂之间左右逢源并屡获提拔,此人为官处世确实高明
乾隆晚年,以和珅、阿桂为首形成了两派对立的政治力量,这种局面是乾隆喜闻乐见并刻意加以平衡的。尽管这两个集团不像乾隆初年张廷玉、鄂尔泰斗争的那么猛烈,不过对于身处两派之外的官员们来说,要想左右逢源,在夹缝中求得生存却也不易。让和珅称心,又让阿桂称心并都得到他们的提拨,放眼乾隆晚年的官场,恐怕只有孙士毅一人了。
孙士毅,浙江仁和人,乾隆二十六年进士,因为殿试成果并不出众,孙士毅以知县候补等待吏部的铨选。二十七年,乾隆帝南巡,特召孙士毅参与考试,并授予内阁中书,后充任军机章京、侍读。
乾隆三十三年,孙士毅迎来了人生第一个机遇,将军明瑞在对缅甸作战中兵败自杀。大学士傅恒请求亲自到前线督师,奏请孙士毅随行掌管军中奏章。按照军机处的惯例,军机大臣出征期间,可以选派亲信的军机章京一同前往,傅恒此举,无疑给孙士毅提供了一次建立军功的机会。
三十四年,对缅征战结束,朝廷论功行赏,孙士毅升任户部郎中,旋即擢升大理寺少卿,又先后出任广西布政使、云南巡抚,由此逐渐成为清王朝威震一方的封疆大吏。
孙士毅最难得的一点是头脑聪明但却有自知之明。尽管官职越来越高,但行事却更加小心。一方面,他努力做到洁身自好、廉洁奉公。乾隆四十五年正月,云贵总督李侍尧贪污案事发,乾隆命和珅前往查办。其时,孙士毅正在云南巡抚任上,因未能事先揭穿受到牵连,被革职发遣伊犁。不过,当乾隆下旨查抄他家时,却发现他家中不名一钱,这让乾隆大加赞赏,于是下旨命孙士毅进四库全书馆,负责纂校《四库全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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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孙士毅十分注重朝局的转变,搞好与朝中诸臣的关系,特别是和珅、阿桂、福康安等人。乾隆五十七年,福康安远征廓尔喀,孙士毅先是奉命署理四川总督,全力保证大军的粮饷给予。战后,孙士毅又负责处理军需奏销问题,精明的孙士毅上奏乾隆帝调派福康安、和琳两人与自己一起核查此次军需的所有开支。
福康安是这次战争的实际领导者,也是军需的总开支人,而和琳则是和珅的同胞兄弟,有他们二人一起负责核查军需奏销问题,孙士毅当然能够顺利地完成任务,并且对福康安与和珅谁也不得罪。
此次远征廓尔喀的战事之后,孙士毅得到了图形紫光阁的奖赏,这是当时能够得到的最高荣誉之一,并因功被授予文渊阁大学士兼礼部尚书。
孙士毅能够在性格差异极大,且关系一向不善的福康安与和珅两人之间左右逢源、游刃有余,实属不易。这要回功于他的精明过人的做事方式,同时也阐明孙士毅是一个处事圆滑且不失公平的人。假如说在福康安与和珅之间左右逢源还不能体现孙士毅的做人成功,那么能在阿桂与和珅之间不偏不移,立于不败之地就很难了。
乾隆五十七年,两广总督富勒浑贪污大案事发,尽管他有和珅作靠山,但乾隆帝的头脑还是清醒的。为了大清王朝的江山,他无法坐视地方官贪污受贿而对之熟视无睹。于是,乾隆一道圣旨,命令广东巡抚孙士毅查处富勒浑贪污索贿事件。
这让孙士毅颇为为难,和珅既然不能在乾隆那里为富勒浑开脱,便将包庇的重点放在了孙士毅的身上。一边是皇帝的严旨,一边是和珅的压力,这差事真是不好干。
办案前期,孙士毅便递交了第一份审查报告,指出富勒浑贪污属实,但又特殊写明数额不大。不过,乾隆对此案的重视程度已经远远超出了和珅的预料,也远远超出了和珅权势所能操纵影响的领域。乾隆考虑到孙士毅是广东巡抚,而富勒浑是两广总督,可能会受到种种阻碍。于是便令正在浙江巡视的阿桂负责办理此案。
乾隆的这一决定,让和珅完全失往了挽救富勒浑的期看。阿桂与和珅向来势如水火,双方的斗争很猛烈。这样一次机会阿桂岂能轻易放过,很快他就查明了此案的经过和处理意见——富勒浑贪污受贿属实,依法应当处以斩刑。
孙士毅在此案中是协同办理,但他却没有过多地涉进,对于可能涉及方方面面的私人利益,他摘取的也是秉公处理且适可而止的原则,绝不因此而得罪任何一方。在孙士毅的周旋下,乾隆帝并未按照阿桂的意思办理,而是判处了斩监侯。而且,为了平衡各派之间的势力,乾隆将孙士毅提拨为两广总督,很快化解了一场政治争斗。
这样的结果,阿桂与和珅都没话说,而且孙士毅深谙适可而止、不为己甚的为官处世之道,轻易不触及他人的私人利益的做法,得到了一致的好评。因此,阿桂与和珅也乐得顺水推船,与孙士毅和平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