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10年我国养老金缺口估量达10万亿,问题的根本出路在哪?
在“2022上海全球资产治理高峰论坛”上,国泰君安董事长贺青表达,当前我国老龄化呈加速态势,但养老金积存尚显不足。目前,我国老龄化进程加快。2021年,我国60岁及以上人口达到2.67亿,占比19%。65岁及以上人口突破了2亿,占比达到14%。以国际准则看,我国已经进进深度老龄化社会。依据国家卫健委测算,到2035年,我国65岁及以上人口占比将超过20%,将进进超级老龄化阶段。
与此同时,我国养老金尚存缺口。贺青强调称,目前,我国积存的养老金占GDP比重约为10%,而欧美多数发达国家达到90%及以上,我国城镇职工养老金替代率,即退休后的养老金与在职期间工资收进的比率目前为40%,较《全球社会保障公约》55%的最低准则还有不少差距。未来5~10年,我国养老金缺口估量达到8万亿~10万亿元,挑战非常大。
弥补养老金缺口,目前国际上时髦的方式主要有三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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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是延迟退休年龄。延迟退休年龄可以直接减少养老金支出,支出减少,收进与支出之间的缺口自然会减少。这种方法虽然可以有效减少养老金缺口,但随着退休年龄的不断延迟,很轻易引起公众不满和抵触。
二是提高生育率减缓人口老龄化。现阶段大幅提高生育率可以说是世界性难题,正因为目前还无法通过大幅提高生育率来阻止人口老龄化的不断加剧,才造成所谓的“养老金缺口”不断扩展。这一方法所能起的作用很有限。
三是建立多重支柱养老保障体系,发展养老金金融。建立多重支柱养老保障体系,拓宽养老金来源渠道,让企业和个人承担更多的责任,发展养老金金融,让钱生钱。
发展养老金金融,虽然可以让钱生钱,但是投资的收益越高风险就越高,一旦因投资失败造成养老基金产生浩大缺失,这一缺口又如何来弥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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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立多重支柱的养老保障体系轻易造成养老金分配不平等扩展。能够获得企业养老金者往往是那些在劳动力市场中占据优势竞争地位的劳动者,个人养老金偏好于高收进阶层,底层劳动者大多没有闲钱投资个人养老金帐户。养老金分配不平等扩展,会因“木桶效应”造成社会保障体系功能弱化,贫富差距扩展。
目前欧美多数发达国家积存的养老金占GDP比重达到90%及以上。以美国为例,截止2020年,美国养老资产总额有37.8万亿美元,与美国GDP 之比为180%。但是,“美国的养老保险体系已经坏了,它只对收进最高的5%的人口有利,而对数以千万计的除社会保障之外没有任何退休收进的人来说是极其糟糕的。”美国劳工问题专家特蕾莎·吉拉杜奇指出,该体系最大的问题是过度偏向资本的利益,过度依靠企业和个人退休金账户而不是政府主导的社会保障网。
近二三十年来,欧美发达国家的老年贫困问题越来越严重,这与欧美国家多重养老保障支柱体系下养老金分配的日益不平等恐怕存在莫大关系。目前,在英国有三分之一的老年人陷进贫困,依据德国联邦统计局的数据,2017年德国老年贫困率为18.7%。数据展示,瑞典65岁及以上老年人贫困率为16.1%,法国为9.5%。
以上三条路径对于解决养老金缺口问题来说,要么实际意义不大,要么会产生严重的副作用。问题的真正出路在哪呢?
一,发展科技,发展经济。随着科技的发展,会有越来越多的机器来代替人工,理论上提供养老服务的劳动力也可以越来越多,这也意味着老百姓可以有越来越多的钱来养老。随着经济的发展,老百姓的收进水平越来越高,自然也就会有越来越多的钱来养老。
二,改良收进分配,提高劳动收进比重。对于普通劳动者群体来说,收进水平越高,自然就会越有钱养老,收进水平越低也就意味着越没钱养老。提高工资水平,提高劳动收进所占国民收进的比重,普通劳动者群体自然会有更多的钱来养老,养老金缺口问题自然也可以因此得到有效缓解。
提高实际社会保障水平,普及性提高普通劳动者群体基本生活需求得到保障称心的程度,可以降低工资的边际效用,因为边际效用递减。工资的边际效用减少,劳动者在一定实际工资水平下的劳动力给予也会减少,这会迫使工资水平上涨,减少劳动与资本间收进分配的不平等。
提高社会养老保障水平,普及性地提高普通劳动者群体的养老保障水平,劳动力的过度给予会减少,工资水平会因此而上涨,收进分配得到改良,养老金缺口问题也会因此得到有效缓解。但假如养老金的分配严重不平等,养老金支出的增加并不能普及性地提高普通劳动者群体的养老保障水平,那么工资水平并不会因此而上涨,社会保障体系的功能就出现了弱化。随着贫富差距的扩展,相对贫困越来越多,普通劳动者群体相对越来越没钱养老,养老金缺口也就会越来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