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午海战，北洋水师炮弹掺沙子，穿甲弹不响，这都是贪腐惹的祸？

“他**的，老子的炮弹打不响，打不响啊！”

一名身着“勇”字号坎的清朝水兵，举着一枚炮弹，跪在那里大声哭号。几乎与此同时，一枚日本海军的炮弹打在了他的四周。随着一股硝烟，这名水兵，和他手里的炮弹，一起灰飞烟灭了。

这是闻名导演冯小宁执导的《一八九四甲午大海战》 之中，一个闻名的桥段。看众一边为了这名水兵而流泪，一边痛恨清朝的腐朽。假如不是他们，强大的北洋水师不至于输在弹药上。

这部片子里，还不只这一个憋气的镜头。什么炮弹里掺沙子、穿甲弹打进敌舰船体不爆炸之类的场面也比比皆是。特别是定远号击穿敌舰松岛号弹药库的那一枚，假如炸了，松岛必沉！而这场海战以及甲午战争的结果，可能就会因此而改变。

但是，随着历史的研究，一些真相浮出水面。有可能这些炮弹，并不是贪腐的结果。真正的原因，隐躲的更深。

北洋水师的炮弹是哪儿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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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洋水师的炮弹来源，主要是三个地方：首先是从国外购买，这是早期最为主要的途径，买来的炮弹，也是最可靠的；其次，就是来自于李鸿章自己创办的上海江南制造总局，这是后期的主要来源途径；最后，便是有个别批次，来自安庆军械所。

有人说，不管是上海江南制造总局，还是安庆军械所，给北洋水师生产的都是劣质炮弹。那些打不响的“沙子”弹，还有穿甲弹，都属于这种劣质炮弹。之所以劣质，是因为李鸿章贪了银子，压低了生产成本所致。但是真正的历史并非如此。

在清朝末年，随着太平天国的平定，大量的湘军遭到裁撤。但是，李鸿章领导的淮军却保留了下来，并且成为了日后清朝最主要的国防力量。这之后，李鸿章截留全国的海军经费，为自己打造的北洋水师，也属于淮军序列。

淮军和北洋水师，被李鸿章当作自己安身立命的根本。为了自己的前途，他也绝不会拿北洋水师开玩笑。虽然他绝对算不上干净，但是在北洋水师的身上，该花的钱他还是不吝惜的。虽然后来，海军经费被修了颐和园，但是在弹药上，李鸿章是绝不敢造次的。

上海江南制造总局，就是李鸿章开办的；而安庆军械所，则是曾国藩开办的，和李鸿章关系也不一般。李鸿章就是再穷，也不会让自己的两个兵工厂，给自己的北洋水师提供劣质炮弹！

如此其实就阐明了一个很无奈的真相：北洋水师所用的炮弹是合格的！以当时兵工厂的能力，也就只能生产这些东西了。

那么，掺沙子的炮弹，和打不响的穿甲弹，到底又是怎么回事呢？

三种炮弹：实心弹、穿甲弹和开花弹

北洋水师所使用的炮弹，主要就是三种：实心弹、穿甲弹和开花弹。实心弹，其实就是掺沙子的炮弹，穿甲弹一会儿再说，而开花弹，就是最普通意义上打上往就会爆炸的普通炮弹。

三种炮弹里，技术含量最高的是穿甲弹。这种炮弹具备很强的穿甲能力，是进攻大型铁甲舰最好的武器。这种炮弹没有引信，需要弹体在穿破敌舰装甲时产生足够的热量，进而引燃弹体内的炸药，在敌舰内部爆炸。

这种炮弹，当时的中国是无法生产的，全部依靠进口。北洋水师装备的，就是阿姆斯特朗式穿甲弹。

技术含量第二高的，是开花弹。这种炮弹其实早在1863年，安庆军械所就已经开始生产了，技术也算是比较成熟。假如是正常的海战，开花弹应该是一种主力炮弹。中国的几个兵工厂可以生产开花弹，但是却生产不了炸药。他们的开花弹，大部分是以黑火药填充的。所以在威力上来讲，确实是让人难以称心。

最没有技术含量的，就是实心弹。实心弹其实是旧日海战的“遗产”，其本身并不携带弹药，打出往之后，纯粹靠自身的动能击伤对方的船体，然后导致对方船体进水，最后沉没。为了追求质量和性价比的平衡，往往就是一个大铁壳，里边灌上足量的沙子。

这种实心弹，其实在当时并不是作为主要战斗用但要使用的，主要当做练习弹。但是假如打在要害部位，也能造成一定的侵害。北洋水师的经费被占用之后，装备不起那么多的开花弹和穿甲弹，所以只能用实心弹凑数。

海战迷思：为何北洋水师会食炮弹的亏

大东沟海战开战之前，其实李鸿章并不想和日军作战。李鸿章是明白人，他知道，在海军经费被大量占用、根本无钱更换装备的情状下，北洋水师的战舰已经落后了日本军舰整整一代！用这样的海军作战，想赢只能靠侥幸。所以，李鸿章的策略，从一开始就是骚扰为主，战斗为辅。说白了，就是想尽方法避战。

其实，李鸿章真的是将日本海军想厉害了。日本军舰轻快，航速高，但是却也存在火力偏弱、生存能力差的特征。假如放手一搏，北洋水师未必一定输。就连日本联合舰队司令伊东祐亨都曾经说，日本就怕北洋水师主动出击，骚扰日本列岛。

但是，在李鸿章的避战策略之下，北洋水师成了真正的“缩头乌龟”，处处挨打，处处被动。到了最后，李鸿章也意识到，躲恐怕是躲不过往的。

既然要打，那就必须弄点儿好东西了。所以在北洋水师的舰艇上，李鸿章将几乎所有的开花弹和穿甲弹都用上了。这些炮弹，都是在朝廷截留海军经费之前购买自外国的，所以质量上还是有保证的。但是，这些炮弹存量实在太少，最后只能是用大量的实心弹往充数。

那么，炮弹的数量，到底少到了一个什么地步呢？作为水师主力的定远、镇远两舰，其8门305毫米主炮，只有开花弹217发，平均每门炮27发！除此之外，还有数量更少的穿甲弹。至于实心弹，数量倒是足够，只惋惜基本无用。

但其实就算如此，北洋水师仍然可以依仗自己巨炮的优势，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可是谁能想到，昂贵而稳定的穿甲弹，最终会成为北洋水师失败的要害。

大东沟海战当天，海战总共继续了5个多小时。不用说，开花弹肯定是最先耗尽了。而昂贵又稀少的穿甲弹，只能留着到要害时刻再用。所以大部分时间，北洋水师都是使用实心弹作战，也就是灌沙子的炮弹。这并非是炮弹质量低下，而是这种炮弹它就是这么一个东西！

等到战斗后期，中日双方都已经开始精疲力尽之后，北洋水师开始使用穿甲弹。这本来是应该是能起到决定性作用的生力军，可没想到却搞成了乌龙。炮弹发射出往之后，确实穿透了日舰的船体，但是穿进往根本不爆炸！这不由得不让人怀疑，炮弹是劣质货。

其实，这根本不是炮弹的问题，而是日军舰船的问题。日本军舰，普及追求高速度，而他们当时的引擎技术，并不比中国军舰来得好。那么，就只能在装甲上做文章。日舰普及没有像定远、镇远那样的厚重装甲，相反，他们舰艇的装甲薄得令人发指，能在海上正常航行，就已经很不错了。

但是，当穿甲弹碰到薄装甲后，就出现了一个问题：弹体在穿透船体的同时，累计不到足够引燃炸药的热量，因此炮弹即使穿进往也炸不了。也就是说，北洋水师的穿甲弹，根本没有找到适宜的对手，结果就成了废物。

生力军不行了，那么自然战斗力也就回零了。当邓世昌驾驶着“致远”舰向敌舰冲过往的时候，北洋水师的命运就已经注定了。假如早知道穿甲弹不管用，在战斗开始时尽量保留开花弹，那么有可能海战的结局就会不一样。

为炮弹正名

事实证实，北洋水师的失败，其实并不仅仅是炮弹问题那么简单。假如真的计较起来，他们的炮弹都没有问题，只是使用上有问题。即使抛开其他导致败仗的原因不谈，北洋水师的指挥官只知己而不知彼，不了解日本海军的真实情状，使用了错误的武器，这才是失败的要害。

当然，即使这次的海战北洋水师赢了，也不过是取得了暂时的胜利。李鸿章的淮军和北洋水师，早就被慈禧太后和以翁同龢为首的清流派官员当成了眼中钉肉中刺，收拾他们是早晚的事。这种内斗，对国家的侵害是浩大的。

而反看日本，则是上下一心，铁板一块，愈挫愈奋。加上他们日渐成熟的军事教诲体系和工业体系，全面碾压清朝是早晚的事。北洋水师将帅的失误，不过是将这个历史的时钟往前调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