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在地下挖到一活物，从来没人见过，谎称是狗，孔子：那是土怪

《论语·微子第十八》，“子路从而后，遇丈人，以杖荷蓧。子路问曰：‘子见夫子乎？’丈人曰：‘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孰为夫子？’……明日，子路行以告。子曰：‘隐者也。’使子路反见之。至，则行矣。”

假如不熟悉《论语》，有的同学可能不清楚，“四体不勤，五谷不分”这句话最初是一个老农嘲讽孔子时说的。而孔子不愧是圣人，听子路说了这件事，毫不介意，认为老农是一位隐者。他让子路回往拜谒，但没找到。

文中的老农应该和“凤歌笑孔丘”的楚国狂人陆接舆一样，都是志行高洁的隐士，不认可孔子的理想。但老农说孔子“五谷不分”显然夸饰了，因为在春秋时期或者整个中国历史上，孔子的博学多识都非常罕见，世间万物几乎没有他不知道的。

孔子名气这么大，少不了有人想试试他的学问究竟如何。不过，除了《列子》中的寓言“两小儿辩日”之外，孔子从来没有人被难倒过。

季桓子挖到不知名的怪物，试图难一难孔子

鲁国权臣家族“三桓”在历史上很有名，分别是孟孙、叔孙和季孙三家，其中季氏家族掌控鲁国权力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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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而言之，“三桓”都是鲁国的宗室。季氏的奠基者是鲁桓公的幼子季友，由于他平定了鲁国的“庆父之乱”，成为上卿，执掌了国政。季桓子季斯是季友的后人，鲁国的执政官。孔子的话“是可忍孰不可忍”，就是说季氏的排场太大，僭越了礼制。

季桓子执政时，孔子失看地离开了鲁国，周游列国。实际上，季桓子对孔子的学识还是很重视的，临终前曾交代其子把孔子请回来。

左丘明的《国语》里有这样一段记载，“季桓子穿井，获如土缶，其中有羊焉。使问之仲尼曰：‘吾穿井而获狗，何也？”对曰：‘以丘之所闻，羊也。丘闻之：木石之怪曰夔、蜽（wǎngliǎng），水之怪曰龙、罔象，土之怪曰羵（fén）羊。’”

这里讲的是，有一次季桓子命人挖井，挖到一个状如陶制酒器的缶，里面有一只看上往像羊的动物，没人知道那是什么。季桓子派人往请教孔子，却有意说挖到的活物是狗的模样。

谁知孔子说，“据我所知，那是羊而不是狗。山林里的怪物有夔、魍魉，水中的怪物有龙、罔象，土里的怪物喊羵羊。”

除了《国语》，《孔子家语》里也有这段记载，都非常简略。季桓子在地下挖到的活物明明像羊，却骗孔子说像狗，不外乎想难一难孔子。假如孔子真的听信他们在地下挖到了狗，那就超出了自己的所知所学，当然给不出阐明。那样的话季桓子就“嬴”了：也有孔夫子不知道的东西嘛！

羵羊到底是什么

但孔子一听就知道季桓子的人在撒谎，只好告诉他，地下有一种土怪是羵羊，不会是狗的模样。虽然文中没有讲到季桓子作何反应，可以想见，他只能对孔子表达叹服。

历史演义《东周列国志》也讲到了这件事，写得更有意思：季桓子的下属挖到了土怪，“（季）斯欲试孔子之学，嘱使勿言，既进座，谓孔子曰：‘或穿井于土中得狗，此何物也？’孔子曰：“以某言之，此必羊也，非狗也。’斯惊问其故。”孔子断定那是羊，季斯很惊异，问他怎么知道的。

孔子阐明了几种怪物，季斯又问羵羊到底是何物？孔子说，这种土怪非雌非雄，长得像羊而已。季桓子派人仔细看了看羵羊，的确是雌雄不可辨。季斯更为惊诧，叹道，“仲尼之学，果不可及！”

不少古籍都记载有“羵羊”，有的写作“坟羊”，也有的写作“羒羊”。如东汉文学家、科学家张衡的《思玄赋》里有言，“经重阴乎寂漠兮，悯坟羊之深潜”。

关于季桓子“讯狗得羊”的记载，后世有不少学者做注解。三国吴史学家韦昭（韦曜）的说法比较有代表性，“木石谓山也。夔一足，越人谓之山魈；魍魉，山精也，好学人声而迷惘人；罔象，食人，一名沐肿……”，至于坟羊，古书通常解作“土之精怪”或者“土神”，似乎人畜无害。

诗经里的“牂羊坟首”

古代“羵”与“坟”的繁体字“墳”相通。《诗经·小雅·苕之华》里有一句，“牂羊墳首，三星在罶”。这里的“墳”是“大”的意思。“牂羊”即古文阐明的“牝羊”，也就是母羊，前一句是说，母羊瘦弱，显得头很大。

不过，这首诗的寓意自古就有争论，也有的古代学者认为，“牂羊墳首”的正是指坟羊。如明代《诗经世本古义》里写道，“牂羊坟首，喻妇人而为男子之事”，为什么这样阐明呢？因为孔子说过，坟羊雌雄不分。这首诗牵扯的问题有点复杂，就不在本文的讨论领域内了。

结语：我们知道，“子不语怪力乱神”，通常情状下，孔子是“不语怪”的，讲解“坟羊”实属无奈，季桓子要“找茬”，孔夫子不得不接招。

最后还是那句话，不要纠结于什么土怪、坟羊的，我们只需要知道，这个故事的重点是讲孔子的博学。

参考文献：《国语》、《孔子家语》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