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那位我歌唱过的老师长走了

李武兵

景春阳，男，汉族，1937年3月生，河南省巩县人。1958年9月加进铁道兵，1962年11月加进中国共产党。1981年9月至1983年3月，参与引滦进津工程，先后任铁八师副参谋长，铁八师师长；1984年1月至1995年4月任铁道部第十八工程局局长。部队时期荣立三等功三次，1982年被铁道兵总部授予“建设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先进分子”称号。1994年4月，被中国建筑企业协会授予“全国优异建筑企业家”称号。为中国共产党天津市第五次代表大会代表，天津市第十一、十二届人民代表大会代表。2022年12月26日病逝，享年85岁。

（《珍宝集》/李武兵著）

凌晨，那位我歌唱过的

老师长走了

今天窗外没有一只鸟喊

只有冷冷的风一阵一阵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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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着树冠旋转，发出尖利的唤啸

窗玻璃放大了啸声

震得心疼

凌晨，那位

我在引滦工地摘访过的师长走了

他喊景春阳

当时他没有工夫接受我们摘访

就在引水隧洞里

给我们集体讲什么喊战士的“勇猛”

我把他的话记下来

分行排列，写成了一首诗

——《勇猛的礼赞》，录进

献给引滦进津工程建设者的诗集

《珍宝集》

他很看重这本小册子

将它签名后当作礼物

郑重地送给到引滦工地参访的贵宾

他是一名儒将

喜欢诗

他的这个以诗集为礼物的举动

成为我一生中得到的最高荣誉

我有了这份礼遇

不枉写诗

我敬爱的师长啊

今天，我特意找了一本《珍宝集》

翻拍了那首《勇猛的礼赞》

录进献给他的美篇里

泪，一滴一滴，成为

祭诗的标点……

（2022年12月26日于北京）

附：

勇猛的礼赞

师长向参看隧洞的代表们说：“什么喊勇猛？不要说干活，哪个到掌子面前站两个钟头，他就喊勇猛！”

他的声音激动得打颤，

他的眼里燃着了火焰。

这不是用夸饰炫耀自己带兵的本事，

也不是用抉择的辞藻诱发听众的感叹。

他的构思，沿着阳光的金柱和工地上

机声的喧响伸延；

他的手势，热烈地挥舞着，

像演说家似地加强了生动的语言。

他父亲、兄长般爱自己的战士，

才这样发表一篇勇猛的礼赞！

哦，他是在说——

焦雷轰击般的爆破之后，

洞穹会露出狰狞的嘴脸，

断裂层构筑成阴森的暗窟，

破碎带潜伏着恐惧的机关。

还有，冷不防一块危石坠落，

像敌人从草莽里施放的流弹，

脑海里还没有闪现“危急”的信号，

死神就凶狠地宣告了生命的终点。

而战士为了索取一个工程的进度，

岂止是立式座钟敲打两响的时间！

他们：白天黑夜都弯曲着腰身，

灵魂的立体却恪守着挺直的誓言。

——经过锤打的意志，

绝不在死神漆黑的门前

画一条颤栗的曲线！

他的声音激动得打颤，

他的眼里燃着了火焰。

这不是用花腔为自己歌功颂德，

也不是用烫金的隶体字

为部属树碑立传。

他的推理，沿着军人的哲学运动，

简化了逻辑演绎的麻烦；

他的招唤，邀请泪水濡湿睫毛的听众，

到隧洞里观察他的答卷。

——这些和平建设中的士兵，

写成了关于“勇猛”的宣言！

（1983年4月于北京定稿）

梅梓祥战友收躲的《珍宝集》签名页——

师长刘敏、师长景春阳、参谋长刘锡九“签赠”内容：

“只求为民，只求为国”

景春阳诗词书法作品（之一）

景春阳诗词书法作品（之二）

铁八师首长在集体研究工作（左一为景春阳）

景春阳（左）在隧洞里向时任天津市长的李瑞环汇报工作

引滦进津工程开工典礼大会

编辑：李勋修/朱刚《青烟威文学》编辑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