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着粤语歌,在香港就不会迷路
山顶旁有一条路喊芬梨道(FindlayRoad),因为“芬梨”谐音“分别”,有些迷信的恋人在游览山顶时会避免经过此路,但总有情意坚贞的情侣刻意来此,以证实彼此爱情的永恒。谐音并非人人皆信,但是人生中的分别,人人皆不可避免。
港女杨千嬅的歌几乎涵盖了现代都市女性会碰到的各种人生境遇,2006年推出的作品《芬梨道上》,是一首气质清冷,卓尔不群的作品。林夕借芬梨来表达分别,感悟世态,词中有黑夜的寂灭,有流淌的光影,有猎猎冷风撩拨人心,抒发了好景不再,世异情迁的怅惘之情。蓝奕邦的曲与于逸尧的钢琴奏出的清冷旋律,营造了山顶孤冷的意境,与林夕的冷落清绝的词境高度一致。
山顶欣赏到的世界在发光
曾经某某在旁
围山腰一圈探访
林夕说,曾经某某在旁,与他在这里谋杀光阴,于是他铭记住了那夜的景。
人生有期,岁月沉静,从一人流落的二丁目写到富士山下,从不快乐的东京写到芬梨道上,情愫刻骨铭心也细水长流。他将“黄”当作密码埋进歌里,不知道他写下这句“风吹树树林惟有弃掉黄”时是一种怎样心境,冰凉的情绪在旋律里曲折得千回百转,沿芬梨道在夜色里漫无目地迷茫下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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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太平山顶端,突然想起黄伟文在《倾城》里的那句歌词:“全城为我花光狠劲,浮华盛世做分手布景。”高高在上时,这宛如踏上天梯的高空风景,就连“你不爱我”这件事也变得有几分玄妙,就算失恋也有凌驾一切的壮丽吧。
当爱到动魄惊心,最后化作烟云一场。看着冷光疏离的港湾,想起恍若隔世的曾经,发出“这山顶何其矜贵,怎可给停留一世”的幽然长叹。
林夕之前写过一些关于旧爱的散文,其中有一篇《等待拂晓》,写的正是《芬梨道上》的前传,他们曾经往过那里,并有过一生难忘的回忆。
如趁雾浓,上大雾山。
什么都看不见,车头灯只照破前面几尺的路,假如突然有一个急弯要转,那一定是一场意外的肇事原因了。
虽然这里已经是香港的最高峰,然而走一大段艰难的路,原来竟为了看一些像雨粉般吹来吹往的雾。我们向荃湾的方向看,也是看见雾,转看向元朗,什么都没有改变,根本没有分别,来到这山峰,四面披着灰色水点,如履平地。不过,偿了心愿总是好的。
后来,我们又回到湾仔,其实拂晓唔需要等待,不知不觉地,多走几条路,多兜几个圈便又到了。当然。那得有一部车才可。
人在车上,港九新界便突然缩小了。我们慢慢游车何成风,什么路都走过了,东区走廊、浅水湾、赤柱、大潭水塘、屯门、元朗、粉岭......还可以到哪里?
不在红灯区内慢驶犹豫,看色情贸易的交收情状。一名鬼佬捏着个五十多岁妇人的肌肉,上楼梯往了。啊,我们说,这么晚,天也快光了,还来得及吗?(......)不知怎样,看见这情景,肚便饿起来,我们在便利店买来的一批冷热食,食着,普通都没这样愉快,可能只因为深宵不睡觉,百无聊赖在车上开向没有目的的地方,也难得齐心,肯浪费时间。这样,大家都很像年轻很年少无知的样子,真好。
我们怎知要到哪里呢?
和最爱的人一起,半夜凌晨漫步于山顶,雾中踏云,俯瞰夜景,这样的回忆怎不令人心驰神往,和他一起,哪里都是世外桃源,哪里都是浪漫目的地,根本不会在意、也不会计划要往哪里。
芬梨道上,亦是分别道上。走在芬梨道上谈一场恋爱何其轻易,难的是接受它注定是一场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