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旷、王世明平江古兵寨领导
按旧志记载应该是王世明在前,汤旷在后。王世明当时势力领域大一些,实力强些。两人都是本地人,王世明起事驻兵县城,后退守平浏边界长田的永平寨;汤旷一直驻守石牛寨,互为保障,前后坚持10年左右。为什么今天我把汤旷摆在前面呢?因为汤旷在后世影响深远,人离开江湖640年了,江湖还有他的传奇。况且汤旷驻守的石牛寨依然,人因寨名,寨因人显。为此我把汤旷排名在王世明之前缘由此。其传奇再表。
旧志称“土贼王世明、汤旷作乱,分据县境”。笔者不赞同这历史性的评判。王世明、汤旷既不是贼,也不是作乱,而是一腔热血保境安民,平江兵寨领导。其英雄事迹可歌可抽泣,其胆略和气势值得我们称道。演奏了平江兵寨平江勇最为悲壮的战歌,演译了平江人最惨烈的家国情怀,体现了平江人保家卫国的英雄气势,传承了平江人崇文尚武的精神。今天的我们应为他们两人点赞饮彩。
为什么不是贼呢?因为他们俩既没有窃国,也没有偷邦。而是适应人民群众的要求,举旗团结民众,一起自保,保家卫国,(国即地方,邦国)保一方平安。不让外敌,外匪侵扰而禍害地方民众。从而受到地方民众的支持而称其为“义军”。
也不是犯上作乱,平江的义军兵没有出境,也没有与朝廷统治阶级的武装力量作战。当时的统治者已经名存实亡,无暇顾及民众的安危。狼烟四起,匪寇猖狂,百姓深受其害,不得已而办团练,据兵寨,拒敌于家门之外。如此可圈可点的英雄气势,不知先贤李元度主编的平江县志将汤旷、王世明载进史册的评判竟是“土寇作乱”,笔者用历史的眼光审阅汤与王,600多年前的历史事件应予平反昭雪,所以老夫称其为“兵寨领导”。
汤旷、王世明处元末明初社会大动荡时期。蒙古人的铁骑踏遍欧亚大陆。游牧民族会打仗但不会治理,不会治理国家。把国人分为四等,分别为蒙古人、色目人、汉人、南人(即南方人)四等人的政治待遇均有区别,在任职、科举、刑律等方面均有不同的待遇。元朝统治者看不起读书人,知识分子位列第九,即一官二吏,三僧四道,五医六工,七猎八娼,九儒十丐。这些政策当然为汉人所反感,再加上元朝统治者骄奢淫欲,贪污腐化,导致民怨四起,民不聊生,农民起义在全国爆发。
《同治平江县志•兵事志》记载:“元顺帝至正十二年(1352 ),徐寿辉遣倪文俊陷岳州,并踞县境。”
《元史•本纪》“倪文俊推罗田人徐寿辉为红巾贼首。据黄州,僭国号天完。文俊旋建伪都于汉阳,迎寿辉居之。江西湖广所在皆为贼境。后沔阳人陈友谅杀文俊及寿辉,改伪国号曰‘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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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治平江县志》又载:“同年七月,红莲贼寇进县境,官军击走之。”
《通志》载:“流贼蔡、袁二酋掠岳卅路,称红莲教,官军击走之。”
《岳州府志》云:“至正十五年,皂旗张姓者叛乱。世明与旷谋为保障。至是,世明称元帥,屯永平寨。旷称江淮枢密史,屯石牛寨,分扰各乡。”又载:“世明据县城,旷据浆市,分扰县境者七年,出没劫掠,民不聊生。”
史书记载元末爆发了全国性的农民起义,反对腐朽衰落的元朝统治,平江之境既有倪文俊、徐寿辉的红巾军起义驻县,又有红莲教的兴起延及,还有陈友谅起义辖之。平江还有皂旗张姓的起义(皂旗指黑色的旗,也称“玄旗”,一指玉皇大帝护殿大将军,长方形大旗;二指弥勒佛祖,四方形旗;三指地狱五阎王,长方形白边)因查不到历史依据,笔者对皂旗张姓农民暴动不敢妄评。推测应是举玉皇大帝护殿大将军长方形大旗起事。
面对社会动荡不安之时,平江人王世明、汤旷(史记为邑人,即平江地方人)举义旗,聚众自保,抵御外敌进侵,与后来清末李元度、张岳龄办团练如出一辙,保家卫国,保一方平安。
王世明、汤旷两人起义自保与陈友谅、朱元璋为同一时期。当时湖南湖北为陈友谅的势力领域。王、汤两人与陈友谅达成了互不侵犯的协议,纳进陈的势力领域。王称“大元帥”,汤称“江淮枢密使”。枢密使的权力与宰相相当,治理军国要政的官。王、汤两人互为保障,由此可见他们两人是对等的关系,不是上下级关系,是同盟军。
陈友谅与朱元璋争夺天下,成者为王败者为寇。鄱阳湖一战,陈被飞箭所伤而亡。陈汉王朝即土崩瓦解。朱元璋乘胜追杀,所向披靡。唯独进攻平江遇上了王世明、汤旷聚众自保,平江人众志成城保家乡。朱元璋派人率军进攻平江,多次未果,且缺失惨重,乃举重兵攻之,拿下平江大开杀界。汤守石牛寨,王守永平寨(长田市),两寨军民与吴军决战演绎了惊天地抽泣鬼神的悲壮篇章,血染的风摘铸就了石牛寨、永平寨的辉煌历史。
据《同治平江县志》记载:“明防守浆市哨千户一员,金展哨千户一员,俱以岳州卫千户拨防。”由此可见明朝对平江是何等的不放心。设立兵站,派重兵把守,监管平江。
千户哨所官员为从四品,统兵七百以上称千户所,是明朝驻防各地的卫戍军队的一个特定的职务,比知县高三级。这么多驻军使石牛寨形成了浆市街,使平浏边界形成了长田市。也是浆市与长田市的由来。
《同治平江县志》轻描淡写“吴遣参政帅师擒土贼王世明、汤旷,县境平。”参政位在布政使之下,至多也是个三品官员,率兵拿下两个兵寨,又派两个四品官员各带七百人以上的兵力守平江,可见当时攻克这两个兵寨是付出了很大的代价的。旧志用“擒”土贼,所谓“擒”应是生擒,据汤氏族谱载是战死,亦说是自杀与石牛寨永存。笔者分析与推测这两位血性男儿不可能被生擒。同治县志写史缺春秋之笔,有失偏颇呀。
历史是沒有假如的,朱元璋也许是被胜利冲昏了头脑,只管收复陈友谅的辖地,对平江水深水浅一概不知,又未作调查研究与军事侦察,小视了平江,而食了大亏,最后恼羞成怒而大开杀戒,造成了历史悲剧。朱元璋最后一统天下,假如能纵横捭阖,派人到平江沟通,王世明、汤旷都是明事理之人,既然能在陈友谅的陈汉王朝称臣,又怎么不能在朱元璋的大明王朝称臣呢?况且也是大势所趋,王、汤对天下又沒有觊觎之心。平江人明事不怕事,假如能及时沟通,这个历史悲剧是可以避免的。
从历史的记载,族谱传承,民间传说来看,汤旷是一个很具人文情怀的人,一个值得称道的人。他保护当地百姓拯民于水火之中,还流传着一段佳话。有一次朱元璋吴军进攻之时,当时山下火光冲天,血肉横飞。大规模杀戮过后,汤旷打扫战场,发现对河修水沙湾有个小孩,泡在田沟中,满屁股爬满了蚂蟥。汤把这个小孩救出来带在自己的身边,把他养大送到沙湾重整家业。
这个人喊樊政仲,他不忘汤对他的救命之恩与养护之恩,在家里立下一条家规,喊做“永世不忘汤,忘汤永不昌”的誓语嘱言。现如今樊政仲的子孙已经发展到24万多人,是修水县的大户看族。至如今修水樊家对汤家尊重备至,一直延续到现在。每年清明节挂山祭祖,樊家要先到平江挂汤姓的祖坟,然后再回往挂樊姓的祖坟。世代相传600多年历久不衰。从这个故事折射出了汤旷的人性与情义,爱民护民而不是扰民。也从一个侧面反映了《同治平江县志》对历史人物的评判不够客看,政治色彩太浓而失偏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