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分队陷进困境,战士灵机一动提了个意见,战后队长为他请功!
1981年6月5日,广西军区边防三师九团三营八连战士阮明汉接到上级的命令,立刻来到侦察排奇袭小分队报到。
队长徐春福握着他的手说:“小阮,敌炮阵地不断向阮明汉法卡山炮击,威逼很大。上级命令我们发动一次奇袭,把这颗‘钉子’拔掉。你是本地人,熟悉这一带的道路,就由你来带路。”
阮明汉果敢地说:“一定完成任务!”
这一带道路坎坷,又下雨,路更难走了,更何况敌人还布有暗哨和地雷。1984年10月,民兵哨所的哨长就是在这一带执行任务时踩响地雷牺牲的。
趁着夜色的掩护,战士们出发了。阮明汉拄着拐棍走在前面,深一脚浅一脚地前进。走了一段路,穿过一片稻田,又翻过了一座大山坳,不知是累了,还是脚上的解放鞋沾满了泥巴,抬起脚来感到很重,裤子也糊上了一层泥浆。
阮明汉这个走惯了夜路的山里人,嘴里喘着粗气,汗水湿透了内衣,可他回过头来一看战友们,却个个如同《水浒》里的神行太保戴宗,步履是那样轻快,如野猫走夜路,声音很小。阮明汉不禁暗暗赞扬。
下了山坳,前面有一条被两边大山紧紧钳着的小路。
“停止前进。”徐春福突然悄声发出命令,“这里是山间要道,可能有敌人的地雷和潜伏哨,我过往侦察一下。”
副班长马茂生知道队长要亲自侦察,一把拉住他的胳膊,低声急促地说:“队长,你指挥全队打仗,有个万一就误大事。还是我往!”说完,一闪身消失在夜幕中。
战士们立刻隐蔽在路两旁的浅沟里,拉开了距离,做好战斗预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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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后,前面突然传来两声清楚的蛙声。这是马茂生按照预先约定发出的暗号。徐春福用同样的暗号作了回答。
一会儿,马茂生回到队长身边报告:前面有地雷!
他和战士们分手后,摸到了岔路口,趴在地上用双手小心翼翼地试探地雷,摸了几米远,没有发现什么,他又瞪大眼睛往前摸了一段。
突然,微风吹来一股臭肉味,马茂生顺着臭味摸过往,摸到了一堆软绵绵的东西,毛茸茸的。
马茂生很快摸出来这是野猪腿,他推测这只野猪可能是被地雷炸死的。
接着他又向前面和左右摸了会,触到了一根铁丝,顺着铁丝慢慢摸往,铁丝捆在一根木桩上。地雷!马茂生肯定地作出了推断。
前进的道路受了阻,怎么办?绕道走,来不及,也可能碰到新的麻烦。小分队陷进左右为难的境地。
这时,阮明汉隐隐约约看到在夜光下的溪水,仔细一听,还有涂涂的流水声。突然,他灵机一动,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敌人在水道里埋雷的可能性很小,顺着流水前进会比较安全。
阮明汉把这个想法告诉了徐春福。他考虑了片刻,赞同了这个意见。
这一带是雷区,队长硬把阮明汉拉到中间,他自己走在前头。战士们顺着流水一步一步往前挪。
没膝的水冰凉,小溪两边的野荆不时勾住战士们的皮肉和衣服,锯片似的茅草把脸、手和腿割出了一道道口子。伤口碰着露水,一阵火辣辣的疼。可在这个时候,谁还顾得这些?只是猫着腰探索前进。
走着走着,前面的溪水哗哗地流进了悬崖。阮明汉停了下来,辨认一下方向。队长决定从旁边的峭壁攀上往。
这峭壁足有三米高,长着薄薄的青苔,像涂上了一层润滑油。
“搭人梯!”队长轻声地说。阮明汉夺先蹲下,马茂生第一个踩着阮明汉的肩往上攀,一个接一个攀上往,最后,上面的战友才把阮明汉拉上往。
上了峭壁,是一片树林。战士们穿过林区,就看到了敌人的炮阵地,三门迫击炮发狂地吼着,闪出火光。借着火光,可以看到前面有一条回米多的深沟,沟上架着一条米把宽的木板桥。
徐春福看察了一阵,命令阮明汉和其他七名侦察员守住桥头,为完成任务后撤退作掩护。他带上马茂生和陆如飞,静静地摸过桥往,接近敌炮阵地。
阮明汉和留下的战友分散隐蔽在桥头的树林里。成群的山坟子叮着脸和手,起了一个个疙瘩,又痛.又痒。他们咬着牙顶着,紧紧地握住冲锋枪,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前方。
徐春福带着那几名战士过了桥后,一会儿匆匆前进,一会儿侧身跳跃,很快接近了敌炮阵地。
“上!”徐春福命令一下,就和两个侦察员一起扑向敌阵,每人连续向正在打炮的敌人甩出三枚手榴弹,接着又是一阵冲锋枪猛扫。
敌人死的死,伤的伤,活着的抱头鼠窜,三门炮都成了烂铁。防炮洞里的敌人根本搞不清状况,只知道穿着短裤端起冲锋枪四处乱射。可是他们哪里知道,徐春福他们已经回到了桥头这边。
天还没亮,战士们就撤回来了。这次奇袭战斗不到十分钟,敌人死伤二十余人,缺失了三门炮,解放军小分队无一伤亡。
战斗结束后,徐春福特殊为阮明汉向上级请功,原因是他在小分队陷进困境、左右两难之际提出了一个特殊有价值的意见——顺着流水前进,给小分队在密布地雷的危急区域找到了一条安全通道,为这次奇袭获胜作出了重要奉献。最终,阮明汉荣立二等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