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围云中听——《春日蛙喊思故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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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蛙喊思故土》

◆董国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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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一点头，迎春花开了，原野上碎了一地小黄花。再往春天的花廊里走，就有了蛙声，一声，二声，忽而响成一片。那蛙喊像从古诗词里掉下来，近在面前，又让人遐思长远。那是故土的蛙喊，一到春天，就从记忆的田埂上往外跑，在桃红柳绿的思惟的园子里，像秋百般晃个不断。

一袭袭烟雨滋养下的柳塘，河道交织，绿水成影，一片片草滩还有一块块展满绿意的水田似乎清梦，更迭着时节。一头头水牛安适地踏水，快乐的小蜜蜂在水边花丛中抖着金翅嗡嗡地飞，故土的乡亲忙碌在日光水影里，那江南般秀美的水乡，似一朵卷云，摇曳在童年的影子里。我长在柳塘，水乡虽小，春日里却有春柳、绿塘和白杨飞絮，还有一片片蛙喊游玩相欢。

孩童的时候，村南边有一片低凹地，冬天一过，大地敛往冷冷，原野上有了清澈的色彩，来不及眨眼，春意便充溢四方，那片低凹地长出许多小草来。天气适宜的水乡，会有一场场雨水降临，那眷恋的春雨一下就是好几天，把田间青苗和一片片树木洗得很绿，整个草地也注满了春水。轻快的春天里，清爽的小草捧着一朵朵小白花随风扭捏身姿，一只只粉蝶飞过来，舞动着双翅写春词。小孩童也相约来到那片水洼，用纸折起小小的纸船，在透亮的水面上启航小小的梦想，那儿躲满了小孩童年快乐的光阴和趣事，到了夜里，平静的水洼忽而有了蛙声，那悠远的蛙喊似一片月华，索住了我的心，良多年后仍隔空碰碰而来。

夜幕一点点垂落，牛羊进圈，百鸟回巢，村子里在平静中晃动着点点灯火，水乡的夜似乎平静下来，但天然的节拍没有停歇。村南头那片水洼，有不知来自何处的小蛙，像刚睁开了眼，起头吞吐柳塘的春意和夜色。它们一句一句唱春水，唱水乡的春热和秀丽。那些小蛙先是喊一声，喊得纯净和深入，喊透了柳塘的一个夜！水草丰茂的水洼要热闹起来了，蛙声此起彼伏，洪亮进心，满天满地都是蛙喊，浩大而悠远。月亮跑过来，树梢上洒了一片白，一轮皎月还照到水洼上。小蛙们好像孩子，欢欢蹦蹦四下里看，似乎要把那一轮月审视个事实。夜空中，明星荧荧，水草里，蛙声又起，柳塘的春夜动起来了，童年的光阴岂行杏花雨？朗月下，村南头的“呱呱”声一浪接一浪，绵远，空灵，纯净。如斯天籁，让我的童年在柳塘的春夜里，枕着蛙喊进眠。“黄梅时节家家雨，春草池塘处处蛙” “门外无人问落花，绿荫冉冉遍天边。林莺啼到无声处，青草池塘独听蛙。”那古诗词隽美的文字，穿透汗青走过来，似乎立足在柳塘的月光里。

童年的蛙声是乡土里的文字，是青草稞里通俗的乡音，是柳塘水乡朴拙的天然之声，更是故乡的一缕情思化做一行行热泪，温热地挂在两腮。春一点头，一个个新日子走过来，远往的一片蛙喊带走了一段记忆，却收躲了一个童年！

墨染彭城 ，音动苗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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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纂：黄巍巍 谢 璐 张艺潇

审核：陈发伦 | 筹谋：温江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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