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名遐迩的《西游记》,与全实教有什么关系?
中新网北京3月28日电 (记者 上官云)在古代文献中,“条记”是很重要的一部门,它们没有必然编制,却蕴含着丰富信息,历来为研究者重视。
在近期出书的《全辽金元条记》(第一辑)中,笔录了许多古代文人趣事。《全辽金元条记》主编、南开大学文学院传授查洪德在承受中新网记者专访时提到,在“辽金元条记”中,有为数很多的域外埠志、西北行记,多是前代所未曾有。
此外,古代一度有人误认为神魔小说《西游记》为丘处机所做。查洪德表达,《西游记》的做者不是丘处机,但《西游记》在创做与传播中与全实教关系密切。
《西游记》做者是丘处机?
打开《全辽金元条记》第一辑的目次,能够看到此中收录了《焚椒录》《长春实人西游记》等辽金元期间条记文献43种。而《长春实人西游记》和《西游记》能否有关,是一个有趣且复杂的问题。
82版《西游记》视频截图
“长春实人是金元之际闻名全实道士丘处机,他应召远赴西域大雪山觐见成吉思汗讲道,随行门生李志常将他那一履历详尽笔录,编撰成一部行记,即《长春实人西游记》。《西游记》是神魔小说,如今一般认为是吴承恩所做。”查洪德说。
两书本来风马牛不相及,但却一度莫明其妙地攀上了关系。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有人说《西游记》的做者是丘处机。查洪德认为,那源于清朝初年的一次“做伪”,做伪者是汪淇,他与黄周星协做,将《西游记》定名为《西游证道书》(全名《古本西游证道书》),加以评点刊刻,伪造了一篇元代诗文宗主虞集的《西游记序》放在卷首。
那篇序言中说,有位衡岳紫琼道人,拿了一部书稿请虞集做序,说该书是“国初邱长春所纂《西游记》”。成书于明代的《西游记》,做者就如许酿成了丘处机。其实,不只《西游记》的做者不是丘处机,《长春实人西游记》的做者也不是丘处机。
那么,是不是《西游记》与丘处机就毫无关系呢?查洪德说,间接的、深层的关系还实能找到。闻论理学者陈洪曾停止过考证,从总体上察看了《西游记》与道教全实派之关系。
“好比小说中引用了若干全实教徒创做的诗文;利用了大量的内丹修炼术语等等。”他阐明道,“那些都阐明,《西游记》在创做与传播中与全实教关系密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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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记故事中的美谈
“辽金元条记”数量较多,堪称一座材料宝库。元代条记多为文人着意撰著,曲书无隐,丰富的汗青文化信息散落其间。好比,《和林广记》已佚,但仍有一些佚文保留在其他文献中。
《全辽金元条记》(第一辑)。大象出书社供图
宋濂的《萝山集》中说:“《和林广记》所载:极西北之国曰押剌者,地盘卑吉湿,近海,日不没,无昏夜,日唯向北转过便曙。”据揣度,那应该是关于北极“白夜”很贵重的笔录。
此外,元代的世风、士风接近“魏晋风流”,文人们或雅集诗酒自娱,或相约逍远山林,一些趣事亦传为美谈。
陶宗仪在《南村辍耕录》中记载了与文章宗师姚燧有关的一则故事,标题问题喊《玉堂嫁妓》。彼时,姚燧是翰林学士承旨,有一次在翰林院设席,歌妓枚举。
“此中有一名歌妓,风度秀丽娴雅。姚燧便把她喊到跟前,询问身世来历,才得知她是宋代大儒实德秀的后人,不幸被卖进娼家。”查洪德说,得知内情后,姚燧就派人向丞相求情,想恢复她的良人身份。
丞响应允了,随即号令教坊司为她除名。姚燧对身边一位小吏黄㻖说,将那位女子嫁给他做老婆,“我就是她的父亲。”黄㻖欣然从命。那件事在京城传开,一时成为文坛盛事,还有人写诗赞颂。
哪些文献能够进选?
《全辽金元条记》是一部大型断代条记丛编,具有特殊的价值。好比,通过那些条记,人们能够停止多视角看察,才可能对其时的宋辽、宋金、宋元关系得出比力客看、全面的熟悉。
“单部条记亦有特征。读金代中期王寂的《辽东行部志》《鸭江行部志》,感触感染到的是儒雅风流。那也许会大大改动人们对金代社会与文化的认知。”查洪德说。
此外,还有为数很多的域外埠志、西北行记,多是前代所未曾有。元人游前人未曾游之地,进前人未曾进之境,此中的异域感触感染和异域想象,别致而特殊。
在详细工做中,查洪德发现,该套丛书的编辑所碰着的第一个问题,就是若何界定“条记”那一概念和收书范畴。
“能够那么说,条记是随见随录,随手笔录或摘录,不具备严厉编制,非系统性,非有缜密系统的著作。”他说,学界对此虽有根本共识,但详细到某一部书,往往仍是会呈现相当大的不合,只能见仁见智,各持己见。
《全辽金元条记》(第一辑)。大象出书社供图
因为要给“条记”划出绝对清晰的鸿沟很困难,因而,查洪德和编辑团队只能根据辽金元三代条记文献的详细情状,根据本身对条记的理解,从宽掌握,确定进选书目,“编辑工做的其他方面,有比力严厉的凡例。所有那些问题,都情愿承受学术界同仁的责备和定见。”
将来或陆续修订
就整体规模而言,《全辽金元条记》方案汇编、点校现存能搜集到的全数辽金元三代条记文献,依撰者生年为序统编,分4辑陆续出书,每辑10册,其工做繁复水平可想而知。
此外,该书所收条记凡有必然规模之做,整理者均撰写一篇概要性点校阐明,内容包罗撰者小传、成书情状、所用底本与校勘概略,以及其他需介绍之情状,并搜集了历代学者的序跋、题记、叙录等有价值的文献,供学界研究。
不久前,看到《全辽金元条记》第一辑顺利出书,查洪德兴奋中掺杂着一丝严重,“在整个编校过程中,项目团队与编纂团队认实看待每一部条记和每一个问题,尽己所能做到更好。”
他说,书稿编辑期间的交换,更是频繁且详尽,有时仅仅是一个字、一个标点、一条校勘记,就频频参议,查找根据,配合确定。
“但条记整理难之又难,问题和失误几乎无法制止。”查洪德说,“我们情愿在出书后陆续修订,期看得到学术界的责备指教。”(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