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是一条苦涩的河

□　谭哲胜

清明,是一条苦涩的河,回忆摇曳,雨滴散落了一地的思念,搜集成海,含着晶莹的泪花,被暗中深深地掩埋,化做梦的同党,飞向远在天边的父亲和母亲,心里却像有一条苦涩的河流在流趟着。

每次驰念母亲,好像看穿秋水的云朵,每次梦见,城市在我的路上下一场雨。她走后,我的孤单就像一串风铃,最怕风,哪怕是悄悄一缕,也会扯乱东府西域,让我泪流满面。

在清明,我一次次眺看清晨,回首黄昏,盼看阿谁早已脚踏南溟、手握北辰的人,借一场雨给尘世写信。那年花香氤氲,诗酒微醺,此刻,炊火袅袅。

而我的父亲就在远方。我仰看父亲沧桑的刻痕,和手掌上的那些茧子,看到了艰苦。我们对视着,父亲似乎在对我说:要像水一样柔嫩,山一样勇敢。蓦然发现,父亲在世时,担任起几苦和累,像一棵树为我们挡风遮雨。

阳光穿透另一个世界,鲜花就像新的伤口一样妖娆,白云蜷缩在平静的水面上,期待着岸的打捞。那一路上深深浅浅的陈迹,沾满了尘土。此刻,我的心正鄙人雨,那片哀痛的叶子,滴着淡淡的香味,是双亲把记忆又一次还给了我。忽明忽暗的火跳动着,里面有双亲的影子,浮如今面前。

喊我乳名喊我回家食饭的母亲,送我上小学大手握着小手的父亲,穿过经年沧桑,消逝在岁月里,点点滴滴,都化为记忆,飞散在岁月深处。撒娇时,我会扑进母亲的怀抱；玩耍时,我会骑在父亲的肩头,有父母在,我就不怕前面的路有几困难。而现在,一切,都由我本身扛。

清明雨,盖不住我的心事,我点起一盏明烛,试图照亮本身。光阴渐行渐远,父母的身影刻着岁月的陈迹,永久在我心中。思念是一台陈旧的唱片机,单曲轮回的歌词里全都是他们。听着歌曲,泪却决堤。

清明此日,走过萧条的路段,一条泥泞的路上开满了梨花,我停住了脚步,心中有一条苦涩的河流在流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