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美食回忆之烧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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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的美食记忆良多,尤不克不及忘怀的,“烧鸟”算是此中一个。
所谓烧鸟,并非时下时髦的日本烤串,素材也不是鸡,而是实正的鸟。“檐下复来往,枝头跳还喧”,它就是童年时代最常见的鸟,学名麻雀,我们土话喊“老家子”【应该是老家雀(qiao)】。
那年月,麻雀其实多。随意掀几个屋檐,就能碰着一窝满身通红,张着鹅黄色的小嘴,扑哧着两个小同党,嗷嗷待哺的麻雀幼崽,或是一窝表皮充满牛皮癣黑点,通体呈粉白色的麻雀蛋。麻雀幼崽我们不会拿回家养,因为那种鸟气性大,养不活。麻雀蛋我们也不会动,白叟说食了麻雀蛋会长斑点,那时我们深谙白叟言论,绝不敢触碰那些红线。所以时到今日,我也没有尝过麻雀蛋的味道,如今回想,难免有少许的遗憾。
既然幼崽不克不及养,蛋不克不及食,那成年的麻雀就不利了。我们时有掀屋檐挠到回巢的成年麻雀,但是那种几率很小,回忆整个童年时代,我也就记得有一两次。记得那时挠到后,会用一根绳子绑在它腿上,手里握着绳子另一头,让它随意往飞,待飞到绳子长度尽头时,主动会摔落地上,有时不等它飞满间隔,手里的绳子一蹬,它也会被拽个趔趄,跌落地上。就如许玩个几回,麻雀根本上也就奄奄一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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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霞展满天边,农村炊烟袅袅升起,奶奶家的土灶炉火正旺,锅里下了一锅面条,桌子上的盐豆子已经盛好,我和爷爷已经坐在桌边等着开饭。等面条煮好,灶里柴火渐熄,我想起来了白日被玩死的麻雀。解掉绑在脚上的绳子,提着腿抖落两下,看另有一丝生气,来到土灶旁,扒开灶膛里余温尚存,星火阑珊的草木灰,将麻雀整个扔进往,不消做任何处置,用掏火棍把麻雀用草木灰严实的盖满,剩下交给余温暖时间 。
奶奶给我和爷爷盛满面条,就着刚舀出来的鲜盐豆子,吸溜一口,别提多鲜美。待食罢面条,炉灶里的烧鸟应该也熟了。我用掏火棍不寒而栗地将麻雀搂出来,此时麻雀已经全身黝黑,形如一块柴炭,辨认不出头尾。一股烧头发的味道登时充满开来,我把麻雀往地上摔了摔,身上的羽毛已经被烧完,皮肤也被烧得硬邦邦,我顾不得烫手,把麻雀身上的尘埃弄清洁,最初闪现出来的是一坨黝黑硬邦的麻雀躯体,头,同党和脚都烧没了。
看着那个躯体,我竟一时难以下嘴。闻了闻,还实有一股肉香,炭火烤过的肉香。我没有下嘴间接啃,因为我晓得内脏都没有掏,于是便用手揪了一小块肉放嘴里,焦焦的,香香的,一股单纯的肉香在口腔里散开,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体验,也是一种不曾品过的味道。我一发不成拾掇,一揪一揪把麻雀肉食个精光,内脏没有食,固然也熟了,但是其实下不往嘴。
初尝麻雀肉,仍是以一种最原始的体例处置的,让我逼真的感触感染到了麻雀的味道,一种区别于家禽的肉香,肉紧致瓷实,稍有腥膻,但是能够承受。
后来用弹弓击落过几只麻雀,也跟在用气枪打鸟的大人后面拾过几只(鸟被打垮后,从树上掉下来,需要往觅觅,有时我找到后躲起来,对打鸟的大人扯谎说没找到),最初的食法都是烧着食。
后来往到打鸟大人的家里,食过炒出来的麻雀(因为打的多,几十只,够炒一盘),剁小块,用油干煸,下重味,最初辅以尖椒,麻辣鲜香,唇齿生津。
再后来大点,炎天在堂屋纳凉,老式吊扇扭转解暑。一只麻雀可能也是受不了炎热,飞进屋里避暑,不意正碰到高速扭转的扇叶上,其时一命呜唤。我觉得扔了可惜,就往毛往内脏,拾掇清洁,坐上油,小火沁炸。看着油在麻雀的身体上激情荡漾,滋滋的声响透进心脾,油香同化着肉香曲冲上脑。等麻雀炸熟,黄澄澄,油亮亮,撒上椒盐辣椒面,咬上一口,鲜嫩酥脆,满口异香,眷恋忘返。
此往经年,后来长大,就再也没有体味和品尝过麻雀肉了。如今麻雀也比之前少了太多了,也酿成了庇护动物,不由感慨。多想再回到童年时代,多想再往掏一回鸟窝,多想再烧一次麻雀,多想再往试试阿谁原始简单的味道,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