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代冷食诗词里的“火”
文|卢恩俊
谁都晓得古代冷食节是要“禁火”的，而在古诗里，冷食节却经常呈现火的意境。出格在唐朝，“火”成为活动在冷食诗词里的耀眼色彩。
“子推言避世，山火遂焚身。四海同冷食，千秋为一人。深冤何用道，峻迹古无邻。灵魂山河气，风雷御宇神。光烟榆柳灭，怨曲龙蛇新。可叹文公霸，生平负此臣。”卢象《冷食》一诗讲述了冷食节起源于春秋时代纪念晋国忠臣介子推的工作。那在许多史乘典籍及辞源、辞海中也有记载。此说汗青上虽有非议，不外，因为人们崇信“忠孝”，将冷食节与介子推相联络是顺乎人心的。出格到了唐朝，愈加推而广之，冷食清明并提，开展成为一个全国性的浩大节日，“禁火和改火”是自皇室至民间上下时髦的风俗。
中唐诗人韩翃的《冷食》：“春城无处不飞花，冷食东风御柳斜。日暮汉宫传蜡烛，轻烟散进五侯家。”此乃唐德宗期间一首影响颇大的冷食诗，读来好像赏识一幅冷食节日禁烟改火的风俗画。
冷食节普天之下禁火，但显贵宠臣可得到皇帝恩赐的燃烛，天还没彻底黑下来，皇宫里就忙着分送蜡烛。全诗着笔于“飞花、御柳、东风、蜡烛、轻烟”一串意象点，出格是诗中“传”与“散”两字画龙点睛，描画出一幅皇家御传“新火”的生动画面。虽有论者评论此诗暗躲讽意，但仍然得到皇帝喜爱。据记载，唐德宗非常赏识韩翃的那首诗，阅后特意赐赉他“驾部郎中知造诰”的显职，由此也看出唐朝皇帝对钻燧改火也就是禁火后的赐新火是很重视的。
唐时有“清明日取榆柳之火以赐近臣”之说。诗人张说有诗云：“承恩如改火，春往春往返。”本来皇家取新火后先赐臣子也是为了以此示皇恩。不只如斯，那“春往春往返”的“新火”，也“燃烧”着醒官意识，大臣们都该向有功不受禄的介子推进修。那“火”不只是前人生活中的一件大工作，它还燃烧着中国人爱崇的“忠孝”之光线。
所以，那“火”也点燃了诗心，愉悦了诗魂，例如杜甫就有“朝来新火起新烟，湖色春光净客船”的诗句，刘长卿则有“百花如旧日，万井出新烟”的诗做，此外还有“冷食花开千树雪，清明日出万家烟”“火燧知重新节变，悲观还与故人同”等诗句，能够看出诗人们醒心于新火、洗澡春光美妙的喜悦之情。
但也不尽然，盛唐诗人孟云卿有诗《冷食》：“二月江南花满枝，异乡冷食远堪悲。贫居往往无炊火，不独明朝为子推。”此诗却在标致的江南底色里装点出异乡过冷食的悲惨主色。借“冷食”之名写穷困“断火”之实，用“堪悲”二字引发贫居异乡不同凡响的冷食感触感染，以“不独”二字发出“无炊火”却是因为“无米粮可炊”的生活所迫之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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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位盛唐诗人张继的《闾门即事》，则在描写民间禁火、改火的清明节风俗里，巧妙地展示出安史之乱地盘萧条、村庄炊火稀少的凄凉气象：“耕夫募集爱楼船，春草青青万项田。试上吴门窥郡郭，清明几处有新烟。”出格“试上”一词，把做者不敢窥看凄凉之景的心绪跃然纸上。
两位诗人一个借冷食“禁火”,一个借清明“改火”，均以巧妙的笔法描写出安史之乱之后的凄凉气象。
因为唐朝冷食和清明并提，天然也构成了禁火与祭扫同在的风俗。唐朝诗人郭郧的《冷食寄李补阙》前四句说得很清晰：“兰陵士女满晴川，郊外纷繁拜古埏。万井闾阎皆禁火，九原松柏自生烟。”所以，活动在唐诗里的冷食节风俗，禁火”和“祭扫”是当然的支流。
“乌啼鹊躁昏乔木，清明冷食谁家哭？风吹田野纸钱飞，古墓累累春草绿。棠梨花映白杨树，尽是存亡告别处，冥冥重泉哭不闻，萧萧暮雨人回往。”白居易此诗是一首冷食节扫墓祭奠的名篇，令人面前一亮的是那句“风吹田野纸钱飞”，飞的是“纸钱”不是“纸灰”，阐明冷食禁炊火，那祭奠的纸钱是没有焚化的。由此联想到南宋诗人高翥的《清明》，诗中“飞”的就是“纸灰”了：“南北山头多墓田，清明祭扫各纷然。纸灰飞做白蝴蝶，泪血染成红杜鹃。”两“飞”相隔近四百年，演绎着风俗的改变。
再看唐代中期诗人张籍《北邝行》中有“冷食家家送纸钱，乌鸢做窠衔上树”的诗句，比张籍稍晚的诗人薛逢在《君不见》中则写道：“清明纵使天使来，一把纸钱风树抄。”一个“衔”字，一个“抄”字，都证明纸钱只送不烧的祭扫风俗。在《唐宋史料条记》中也有“冷食日上泵，亦不设香火，纸饯挂于茎树”之记载。
古代扫墓祭奠中，和纸钱有关的风俗是从早期的“埋纸”到唐时的“挂纸”、后来演变成“烧纸”的，而“埋纸”则是从远古葬礼“埋钱葬物”沿革而来的。至今祭拂拭以烧纸为主外，挂纸、压墓纸、撒纸钱等祭扫风俗在部门地域仍然时髦，那倒与当今倡议的防火防污染的绿色墓祭相吻合。
“清明时节雨纷繁，路上行人欲断魂。”其实，唐朝的清明不只是雨水与泪水洗面，更多的是鲜花和笑脸相映。人们在祭拜逃思故人之余，更多的是携家人或邀亲友出城踏青游春，或安放些轻松愉悦的活动。正像中唐诗人羊士谔冷食诗中说的那样：“别馆青山郭，游人折柳行。落花经上巳，细雨带清明”，人们踏青、折柳的心绪是愉悦的。晚唐诗人顾非熊的《长安清明言怀》：“明时帝里遇清明，还逐游人出禁城。九陌芳菲莺自啭，万家车马两初晴”，笔录的是万家车马涌动九陌，领略“芳菲莺啭”标致光景的排场。看来唐朝踏青游春，也是一件很“火”的事儿。
通过古诗可见，古代禁火冷食的冷食节，是个色彩情调都很浓重的节日。当然，既曰冷食禁火，那节日食俗天然也会具备特殊的冷食色彩。那一天在全国各地有着特色各别的应节食俗：青团、清明馃、朴枳粿、“子推燕”(俗称花馍“冷燕儿”)、清明螺(喊“挑青”)、青糍、裹粽子、卷煎饼、馓子以及糕点饼类等。现在，那些在冷食清明里传承下来的特色小食，也成为后人喜欢的美食。有些是旧时扫墓祭祖或冷食用品，而现代人更多的是时令尝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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