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木文化琐谈145:从“柏将军”说开往——浅谈柏树文化

写到柏树文化，先看一则故事。

据晋葛洪《抱朴子·仙药》载：汉成帝时，几个打猎者在末南山发现一个没穿衣服，身上长满黑毛，跳坑越涧如飞的人。打猎者静静跟踪，然后包抄起来挠住此人。本来是个女人，她说是秦朝时的宫人，关东兵进侵，秦王投降后，她逃进山中。在山上经常因无食而饥，便用柏叶、柏子来果腹。起头食时有些苦涩，后来渐渐适应，便常用此来果腹。久而久之，只觉冬天不再怕冷，炎天不再怕热，到汉成帝时她已在山中活了300岁。——那个故事给柏树增加了普遍的文化内涵，我们就由此说开往。

松柏松柏，凡是都是连起来的“对对词”，类似的还有“杨柳”等。千年松万年柏！“柏坚不怕风吹动”。柏与松一样，四时常绿，坚韧不平。因松、柏性不异，故前人在良多诗词中都常把柏与松并称。

柏属松柏科之桧属，与松一样为常绿乔木。柏，古亦写做“栢”，其义为百木之长。长者，此中一个次要含义为寿命之长，俗言有：“千年松，万年柏。”是说柏比松寿命还要长。

柏为我国古老树种，汗青悠久，在我国至少有4000多年汗青。《诗经·邶风》中即有“泛彼柏船”的唱词。柏的品种也较多，有侧柏、扁柏、翠柏、圆柏、垂柏、香柏、花柏、罗汉柏等。《广群芳谱》：“柏一名掬，树耸曲，皮薄肌腻，三月开细琐花，巩固成球，状如小铃多瓣，九月熟，霜后瓣裂，中有子大如麦，芳香心爱。”《六书精蕴》云：柏，阴木也。木皆属阳，而柏向阴指西，盖木之有贞德者。故字从白。”《花经》亦云：“柏别名桧，生于山地，枝叶密生，干耸曲而量坚，致有‘松贞柏坚’之美誉。柏不畏冷冬之雪打冰冻，而翠绿如常，故更有‘松柏长春’之美称。”明李时珍《本草纲目》载：“柏性后凋而耐久，禀坚凝之量，乃多寿之木，所以可人服食。道家以之点汤常饮，元旦以之浸酒避邪，皆取于此。麝食之而体香，毛女食之而体轻，亦其证验矣。”

所以，柏不只是长命之木，并且常食柏子、柏叶亦可延年益寿，返老还童。《列仙传》就记有：“服柏子人长年。”柏叶不只能够食，还可烹汤、泡酒。——不才2021年“十一”小长假，在江西上饶广丰，就曾饮过柏子酒、红豆杉子酒。那一带的人们有用柏树子泡酒的传统和风俗。

民间还传，饮柏叶汤和柏叶酒可避邪，延年益寿。所以，旧时春节很多处所都有饮柏叶汤和柏叶酒、柏子酒的风俗。南朝《荆楚岁时记》中记载，汉代时人们已有饮柏叶汤和柏叶酒以求长命的风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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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的另一层文化内涵与松一样，也是高官厚禄的象征。宋王安石《字说》云：“柏犹伯也，故字从白。”伯居古代公、侯、伯、子、男爵位的第三位，所以古代朝廷官厅又称柏台、柏署。

柏还称将军，来源于一则故事：昔时汉武帝巡视嵩阳书院时，一进院门见到一株周柏，高峻挺曲，气宇轩昂，其时封为“上将军”。但进人院内，又见一株更大的柏树，说只好屈封为“二将军”。后又碰见一株比前二位更高更大，也只好封为“三将军”了。成果是上将军兴奋得前仰后合，笑歪了身子（现主干倾斜)；二将军生气，气破肚皮（现主干下面有一浮泛）；“三将军”气得跳脚（即树根露出地表，早已枯死）。因前人多以官爵来权衡人生，后世称柏为“将军”，柏的那些称呼都与官爵有关系。

柏树生命力极强，耐干旱贫瘠，在一般树木不克不及生长的石灰岩、紫页岩和花岗岩山地，柏仍能够生气盎然，披绿叠翠。更令人软佩的是，它既耐得零上40摄氏度的炽热，又能忍得零下35摄氏度的严冷，林学家赞扬它是革新大天然的功臣。孔子说：“岁不冷，无以知松柏。事不难，无以知君子。”在孔庙大成门内就有一株笔直的古桧柏，碑刻为“先师手植桧”，传说是孔子亲手所植的松柏。此柏历经风霜雨雪几千年，死而复活，几经荣枯。明文人张岱《陶庵梦忆)载：“历周、秦，汉、晋几千年，至晋怀帝水嘉三年而枯，枯三百有九年，子孙守之不毁。至隋恭帝义宁元年复活。后五十一年，至唐高宗乾封三年再枯。枯三百七十有四年，至宋仁宗康定元年再荣…”几生几死，实是神异。

说到周柏，不克不及不说山西晋祠的周柏，其圣母殿旁有一株卧伏的老古柏，形似卧龙，传为西周时所植，所以喊“卧龙周柏”。10多年前，笔者曾前去晋祠看看过，也是叹为看行。宋欧阳修有诗赞曰：“地灵草木得余润，郁郁古柏含苍烟。”别的，武侯庙的古柏也很驰誉，良多诗人多有赞咏。唐李商隐写有《武侯庙古柏》诗：“蜀相阶前柏，龙蛇捧闷宫。”诗人雍陶有《武侯庙古柏》诗：“其中疑有精灵在，为见盘根似卧龙。”

说到古柏，不克不及不提到汉武帝，可能是因为他喜好柏树，所以良多古柏都与他有关系，并传播有良多神异的故事。相传在黄陵的古柏中，有一棵仅次于轩辕柏的侧柏，人称“武帝柏”。是说汉武帝远征朔方，成功回来，往朝祭先祖。在祭奠前他将身披的金甲解下，随手挂在身边的一棵柏树上，树上留下甲痕。至今，那棵柏树皮上密布有斑眼，并时常流汗而出。此柏汉武帝时已是一棵大树，算来至少也有几千年的汗青。《三齐略记》载：“尧山在广固城西七里，尧巡狩所登，遂认为名。山顶立祠，祠边有柏树，枯而复活，不知几代树也。”少林寺有一棵“卧龙柏”也为周柏，有一次被恶风连根拔起，甩出有三四十步远，但它落地又生根，仍然矗立生长在山风口上，苍郁翠绿，展现出固执不平的生命力和坚忍不拔的精神。前人还认为柏为木之贞德者，凌冷不凋，坚贞有节。古代陵园、祠堂、寺院等地常植松柏，称为“柏陵”、“柏宇”。扬州有一家服拆企业，专做差人等各类礼服，名为“柏泰集团”。有一次不才询问柏泰集团的副总王桂蓉，公司名称为何喊做柏泰。她说，那两个字都是不祥字也，“柏”自没必要说，“泰”也是不祥，否极泰来、十拿九稳、国泰民安、沉着自若等等。其实，那是人们文化看念上的误差。准确地说，柏往往与文明肇端圣地、圣贤英杰相陪伴，所以人们经常以松柏来象征文明和先烈，孔庙和黄陵就广植古柏。黄陵是中华文明发源地之一，其轩辕庙就有十余棵苍柏，树旁立有石碑，上刻“黄帝手植柏”五个大字。相传为黄帝亲手所植。因黄帝又称轩辕，故那些柏树又称“轩辕柏”。按此推算，此柏至少有4000高龄了，很受人们崇敬。

别的，前人还认为柏可镇邪消灾。《周礼》有：“方相氏殴罔象，罔象好食亡者肝，而畏虎与柏。墓上树柏，路口致石虎，为此也。”《东方朔传》有：“柏者鬼之廷也。”后世遂有“鬼畏柏树”的俗信，所以陵墓多种柏，以避邪消灾。

此外，在传统看念中，百言极多，因诸事冠以百而概全数，如百事、百川、百鸟、百树等。因柏与“百”谐音，以柏子象征“百子”，为旧时婚嫁和祈子的必备之物，以祝多子多福。民间不祥图案还把柏与柿子、橘子连系，寓意“百事大吉”。把柏与如意、柿子连系，寓意“百事如意”，亦用于新年的祝吉享福。赞颂柏树的诗良多，而宋代爱国主义诗人陆游晚年所写的一首《苍桧》诗最特殊。诗云：“冬风卷野天昼晦，雨如皆熊穿星背。老夫下床行蹑履，冲弱抱书坐持盖。岂无长楸与巨竹，千折枝摧共颜沛。孰能不动安若山？屹立庭前独苍桧。”该诗前六句似乎与写苍桧无关，似乎是写诗人的困难处境，冬风狂卷，天野晦暗，大雨如箭，射穿屋背，屋内已灌满雨水，白叟穿上木屐下床，幼儿找雨具盖书。楸木巨竹，都被暴风吹得干折枝摧，唯独苍桧仍巍然屹立如山。诗人恰是借赞颂苍桧，表达自已的心志。

诗人陆游处在南宋期间，金人人侵，山河破裂，主张抗金，但因为奸臣秦桧当道，他“报国欲死无战场”，不单报国无门，还遭罢职。陆游罢职回乡后，并未因位卑而忘国，仍念念不忘收复失地。那首诗正表达了诗人卑躬屈膝、绝不垂头的爱国情怀。

柏还表现在定名上头，前面说过，扬州有个柏泰集团，不才有个喊做杨树柏的伴侣，也有个喊孙英柏的女同窗，还有个晚辈亲戚的小名间接喊做“小柏子”！可见柏树是不祥之树，柏由此也是不祥之字。那些就纷歧一赘述了。（江苏花木文化研究根华供稿，东部战区创做室吴国安然平静中国刑警学院董杰供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