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武侠小说《大唐十六剑》 第五回 第一部门

第五回 泾潮飞石击强寇 二小避险进深山

泾潮与谯月儿于牵马时再次相遇，想起各自师父言语，略显为难，泾潮更窘，偷眼看月儿，向阳之下面庞清晰，明眸皓齿，弯眉如月！正应月儿之名。月儿却是大方许多，问道：“君今欲何往？”泾潮答曰：“回山东看看父母，娘子何往？”月儿道：“往河北道觅北地草药。”泾潮呆立一阵方道：“如斯河东、河南两道有路同程。”月儿道：“君言是也，正好同业。”由是二人上马同业，初时生涩，然末是少年心性，不上半日，已相谈甚欢，月儿因见泾潮敦朴侠义，不认为外，泾潮亦渐天然。行了几日，至晋城官道岔路口，泾潮向东奔澶州，月儿取东北投邯郸，因二人说话分神，此时已红日西坠，距村镇尚远，需紧赶路，方有投宿之地。

二人相处多日，此时话别，正说之间，忽听号声数响，两旁树林内冲出数十人，将两人围住，为防二人逃走，竟摆了十几个鹿角。泾潮向两边看看，只见男女老小，高矮胖瘦均有，多带兵刃，那双枪将、领袖等皆在人群内。不由又惊又怒。惊的是自前日退敌，那几日骑马，认为已甩开，不想今日对方赶上，又喊了许多人伴；怒的是那些人过于张狂，天色虽不早，但尚是白天，且此处乃是官道，通看其所为，那伙人绝非善类，月儿伤人实属不得已。再看月儿，面色阴沉，却其实不慌张，泾潮暗喊羞愧，本身尚不如一娘子沉着。

对方伙内前日那领袖来到近前道：“二位将手札交出，虽不克不及免死，却还能来个愉快，免得受苦。”泾潮下马，对曰：“我等并没有手札，是你从人目炫，我如有书，必倍道而行速投之，若何肯让汝等逃上？”领袖道：“言虽有理，然伤我同伴，需要报仇。”泾潮曰：“既要掿战，何必多言，进招罢。”领袖回头一看，一劲拆汉子纵出场心，扎束得非常敏捷，肤色黝黑，手臂上青筋暴起，领袖退回本阵。泾潮未亮刀兵，晓得那伙人诡秘，也不问姓名，以罗汉拳相对，二十余合不分胜败。泾潮见其拳术颇精，招数一变，使出乾坤阴阳手，踢、击、锁、拿，不时击其关节穴道，那汉顿感处处受造，仅十余合，泾潮转至其死后一脚踢中后腰，因见对方人多且歹意甚浓，并未留情，汉子伤重，无法起身。早有一人提刀而上，泾潮白手与之斗了几合，见不容易速胜，亦拽单刀迎之，两口刀上下翻飞，那人一同伙见泾潮刀法精妙，忙仗单刀夹攻，泾潮以一敌二，精神倍长。后面见二人战不下泾潮，又上一人，三口刀围住泾潮，转灯儿般厮杀。月儿欲上前相助，见泾潮已拔双刀，数合之中，一刀砍中一人肩头，三人惊走，泾潮不赶。对方伙内一人道：“那小郎倒有手段，你所言非虚。”前日那领袖喏喏连声，颇为恭敬，那人手指一人令出战，被点之人手掿枣阳槊，健步而来。泾潮见敌手刀兵繁重，以单刀与战，那人力猛槊沉，身长猿臂，一丈方圆难以近身，泾潮不敢碰枣阳槊，只绕其侧后，数次攻进，皆因顾及对方刀兵繁重，无功而退，连斗四十合，胜败不分。时太阳已近落山，半个残阳斜照，泾潮灵机一动，至背阳时摆布不断换位，使槊者落日耀眼，只得加紧舞槊，然槊沉难以久持，泾潮待槊舞稍慢，一个大转身夺至侧背，不求全功，疾伸长臂，在使槊者后背悄悄点了一刀，旋即跃回。再斗十余合，使槊者又添小伤几处，痛苦悲伤流血，撑持不住，挈槊败回。泾潮收刀不逃，今日虽怒，末是一片仁者之心，不肯取人道命。

江湖人连败三阵，士气一挫。稍楞一阵，有一妖艳妇人，三十余岁，扭身而至，娇声说道：“小郎君姓甚名谁？师父是哪位？”泾潮略窘，不肯战之，月儿挺刀向前，替下泾潮。二女其实不多言，那妇人固然说话慢条斯理，一柄长剑却舞得甚急，光华缭绕，剑的钢量甚好。斗到四十余合，月儿双刀虚晃，飞起一脚，妇人被蹬了个四脚朝天，撒手扔剑，忙就势滚出七八尺，爬起身蹭蹭蹭，逃回本阵，月儿向前拾起宝剑。江湖人中一道人，估计五十明年，提长剑跳出场内，月儿将双刀交给泾潮，仗剑相斗。道人剑法刁钻，虚招甚多，实招凸起如毒蛇吐信，收发自若，非多年苦功不得练成。月儿剑招亦不遑多让，泾潮猎奇，提刀认真看瞧，忍不住食了一惊，但见月儿剑法极为凌厉，身法飘忽，宝剑飘动，距敌不远不近，进攻果断，与四师叔剑法有几分类似。斗到六十余合，道人肩窝中剑，败回阵中，简短言之，月儿亦连胜三阵。

拦路世人筹议一阵，一位灰衣老者缓缓踱出，此时天色已暗，但仍可见老者眼似放光，密意凶恶，开言道：“汝二报酬谁？出自何门？”月儿反问道：“你是何人？”老者一笑，道：“汝听好，我姓张名渠，绰号落凡锏的即是。”泾潮见其敢通名报信，觉得不妙，那伙人始末未通姓名，必有蹊跷，那老者报上名字，一是恃强自傲，不肯躲名，二怕是认为我二人不是敌手。虽未听闻，必是我常识不敷之故。正要上前替月儿，场内已交手，张渠一伸手，径锁月儿咽喉，月儿忙撤退退却以剑削其手臂，哪知张渠收右手，左手挠持剑手腕，月儿急闪，长剑突刺，张渠闪身，再挠手腕，月儿长剑摆动，以剑尖点之，二人转眼斗了十余合，那张渠手无寸铁，却未落下风。泾潮见其身背钢锏，做势欲取，忙上前道：“师兄且退，待我试之。”唤师兄者，不欲露姓名之故。月儿知本身不是敌手，虚晃一剑，跳出圈外。泾潮得月儿替了数阵，体力略复，提双刀向前。张渠看战好久，知泾潮武艺在月儿之上，取出钢锏，曲奔泾潮，使刀的如天兵降世，使锏的似叔宝重生，三十合刚过，泾潮便落下风。看官说了，泾潮两任教师俱是十六剑中人物，怎地刚下得山来，便有不敌之人？一者，泾潮年方十七，功力尚不深挚，实战不敷；二者，那张渠是进流剑侠，钢锏繁重，内力深挚，泾潮须制止硬碰铁锏，只能多变方位，觅隙还击，然张渠招式干练，步法轻盈，因而不敌。月儿见泾潮斗不外张渠，舞双刀来助，那边十余人围住，月儿乘乱发钢针射中二人，但对方人多，仍然围住，钢针打尽，无法再拆。泾潮偷目睹月儿力战十余人，本身敌不住张渠，对方除伤者另有约十人未出场，心中焦虑。边斗边向月儿挨近，以待机杀出，月儿亦念及此，向泾潮奔来，张渠引世人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