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过谁的家让你震惊?摇头游戏机
你去过谁的家让你震惊?
我的一个亲属家,因为他去世了,去他家吊唁。他是水利方面的官员,一支笔那种实权官员。一生修建了上百水利设施,全部优良。家中用一贫如洗形容有点夸张,但是说寒酸已经不足形容了,远比不上当地一个普通农民的家庭,内衣褥子都是缝缝补补的。孩子全部没有体制内工作,在做搬运工。淘米水都舍不得倒了,需要蒸馒头。
要不是亲眼所见我是绝对不相信。
他永远穿工作服,我也看不出来衣着的好坏。他生前自诩过得非常好,说自己要吃有吃,要喝有喝,想吃什么吃什么。
我非常受教育。
印象最深的是一个基层派出所所长的家。
10多年前,我考取了选调生,分配到了基层乡镇政府工作,参加工作后,走村入户、田间地头成为工作的常态,欠发达地区工作条件的艰苦和农民群众的贫穷很快颠覆了我对社会的不切实际的认知。
有一次受领导指派,需要对接我们镇的派出所所长,电话联系后,所长并没有在单位,他给我一个地址,让我去他家。
他家是在县城闹市区的一处独院,我敲门后,院内的狗粗喉咙大嗓门地吠叫着,一个保姆打扮的妇女开了门,我跟着她往房子里走。还没进屋,院子里的环境已经让我十分惊讶了。院子里布满了花鸟虫鱼、假山楼阁,院子角落笼子里一只藏獒在低吼着。我没敢停留,赶紧走进屋里。
进屋后,我差点被眼前的场景震掉了下巴。可能我没见过世面,刚出校门的我还从没有见过这样豪华的装修,地板是仿古的青石材质,家里清一色的红木家具,桌子上陈列着各种古玩,墙上点缀着字画,客厅里摆放着一尊半人高的菩萨,面前青烟袅袅,在房间里氤氲着。
保姆把我带到里间,打开门,她便去忙了。里面烟雾缭绕,我定睛一看,几个人正在打麻将。
“所长,领导让我来……”
“知道了,你先坐。”
所长四十多岁,不胖,虽然没有抬头看我,但眉宇间流露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可能在家的原因,穿着一件古风对襟汗衫,正襟危坐的样子俨然一副江湖大佬的形象。
牌桌旁边有椅子,我坐下来,他们还没打完,我百无聊赖地看着。
从打扮谈吐中,不难看出来几个打牌的人都是老板,话里话外、满脸堆笑都流露着谄媚。所长话很少,偶尔应和几声,几个人赶紧回应着“是是是”“对对对”。
一圈牌很快打完了,谁赢了自然不必多说。所长不苟言笑的脸也不那么严肃了,得意地分享着赢牌的思路。几个输家也没有不高兴,边夸所长打得好,边从桌斗里数钱……我又一次惊呆了。他们打的是一把500的,自摸翻番,杠牌另算,每个人的桌斗里都有好几叠钞票,输家掏完钱后,桌子上一片钞红。我瞪大了眼睛,这一把输赢都顶自己好几个月工资了。
所长看了我一眼,迅速把钱收了,不紧不慢地问我啥事。
我还没从震惊中反应过来,机械地把事情一说。
“意思我知道了,你先回,随后我和书记说。”
说完几个人又开始了新一轮的鏖战。
我悻悻地从他家出来,一路上都在回想着刚才的情景,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很多年过去了,我也走上了领导岗位,听到的看到的经过的也多了,但远没有那次一个基层派出所所长的家给我带来的冲击大。
元宵节前,我刚刚去我结亲帮扶的留守困难学生家里探望过,一贫如洗、家徒四壁的家仍然震撼着我……
这值得我们反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