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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做过哪些神奇的、荒诞的、惊恐的令你深刻的梦?
两年前一个梦
让我至今没有再做过梦。
这么说不准确,是因为那个梦印象实在太过深刻,对比之下其他梦太微不足道,所以只会记得做过这个梦。
七重梦境
以下所说并非杜撰,可能记忆有所差异。
背景说明:三房一厅,顶楼大阳台,四人合租:黛玉,大杰,阿谦和我。喝酒到半夜三点多。
星期六的中午,我从床上醒来。
望着洁白的天花板,我回想着自己任务。
翻身起床,从床底拉出吉他盒,背上出门。
我是名杀手,这次的目标是一名富商。
刚下楼我就看到目标乘着一辆小车绝尘而去。我翻身上了自行车,蹬得飞起,车链子发出“哐嗤哐嗤”的声音。
按理说是不可能追上,可我稳稳在后头钓着富商的车,而且浑身一滴汗都没有。
一个拐角,富商和我中间出了一起连环车祸。车辆乱成一团,将道路封得严丝合缝。
难道要就此放弃?我问自己。
绝不。
一扭自行车把手,车架上生出钣金,车头弹起玻璃,链条处四分五裂,聚成发动机模样,就像钢铁侠穿上机甲一样,自行车转眼成一辆威风凛凛的摩托。
车速极快,模糊景色。
一抬车头,我便飞跃车祸现场。
紧跟着到了一家会所,眼瞧着富商入内。
我便进了对面一栋居民楼。
楼梯扶手,是一个个赤身裸体的人砌成,他们还在闲聊八卦,什么老王老李热络称呼着。
没理会,径自上了顶楼。
将吉他盒内的枪械组装,架起瞄准富商。
“砰”扣下扳机,我也浑身发软倒了下去。
再睁开眼,还是星期六的中午。
我从床上醒了过来。看着洁白的天花板楞了好一会儿,才从刚刚梦境苏醒过来。起床穿衣,洗漱。
听见声响,在浴室里探出头看是谁起了,只瞧见大杰走了进来,背着一个巨大无比的手机,只比他人稍小一些。
我觉得有些不对,这要放在现实,肯定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但梦中死活没想出哪里不对劲。
让出位置给大杰洗漱,我去喊剩下两个起床,一块儿出去吃饭。
到房间瞧了一眼,黛玉和家里人打电话,扛着人一般大手机,边说边喘气,汗流浃背。
阿谦还在睡觉,我喊他起床,揉揉双眼,先把手机伫起来,拿手掌一直划,看微信未读消息,再看看新闻。
好容易大家都准备妥当,背着手机下楼。
楼梯拐角处大杰脚下一滑,那手机重量就带着他往下滚,黛玉、阿谦和我全被压倒滚落,砸在墙上。
血倒水似往外流,黛玉脑壳都被砸飞一半,里头惨白脑仁还在跳动。
心想,我这命算玩完了。
闭上双眼,再睁开,我从床上醒来。
洁白的天花板,在看看床头手机,星期六中午一点多。嘿,双重梦,有点意思。
下了床,洗漱。
屋子里除了我自己声音外,什么声响都没有,我挨个房间看了下,都出去了?
趴在阳台上往外瞧,街上也没个行人。
打冰箱里拿一瓶饮料,咕噜咕噜灌了大半瓶,舒舒服服躺在床上打王者荣耀。
隔了一会儿,觉得无趣,放了首歌。
心想,黛玉哪去了,陪我打手游多好。
床底下适时响起声音,我一瞧,乐了。
黛玉像只王八一样,伸着老长脖子,从床底下爬了出来。
我问他,你躲床底下干什么?
黛玉笑笑没说话。
我心想,大杰和阿谦该不会?
还没想完,他俩就从床底爬出来。
一开始都是认识的,后来不认识的也出来了。
源源不断,床底就像是链接另一个空间,始终有人爬出来。
本来我还饶有兴致,甚至想着我床底出了一个世界奇观,拿手机录视频来着。
后来实在太多人了,把屋子挤满,走廊挤满,楼梯也是,乌央都是人头,把我挤到楼下。
我打电话报警,另一头告诉我现在没办法出警。我听着那熟悉的歌声,可不正是我寝室放的歌曲?
我在楼底下望着公寓,四周围都是人。
楼顶防盗网漏出胳膊大腿,人都挤满那儿了。有螺母被崩断掉下来,再隔一会,整个防盗网都被挤破,人就跟饺子似掉下来,一砸一大片。
人都跑啊,把我挤倒了,感觉有无数双脚从我身上碾过,眼睛都睁不开了。
再睁开双眼,我躺床上,又一次醒来。
还是熟悉的布局,熟悉的物品。
但这次的天花板猩红胜血,还不断滴落。
我尝了尝,不过是水珠。原来是外面太阳血一样妖艳,而房间采光好,恰恰映在天花板上。
还没等我想明白,大杰进来一把拉住带我往外跑。我问:“这发生了什么?”
大杰身形没有停顿,语气焦急:“世界末日了,现在到处都在崩塌!”
“那阿谦和黛玉他俩呢?”
“已经没了”大杰头也不回。
我还想再问什么,忽然有片沼泽似的东西在我脚下展开,漆黑如墨。
我被缓慢地吞噬,黏黏糊糊挣扎不出,脚下怎样也使不出劲。大杰停下脚步,看着我,神情十分伤悲,松开了手。
再一次从床上醒来。
看着腐朽斑驳的天花板,我慌了。这一次我真的醒过来了,还是又一重梦境?
没能细想,耳边一阵哭声悠悠而来,“呜呜”像是女人捂着嘴啜泣,这让我打了一个寒颤,浑身鸡皮疙瘩炸起。
起床走出房间。
入眼所见是我们合租的公寓,但好像过了六七十年,一切都显得破蔽陈旧。
大杰正坐在电脑前写代码。
身形伛偻,背高高驼起,一个字母一个字母慢慢敲着,听到我的呼喊,缓慢转过头来,脸上满是皱褶。
我被吓了一跳,往后退了几步。
转身去黛玉和阿谦的房间,想问他们发生了什么事儿。
黛玉拨弄着吉他。破破烂烂的,用手一勾,吉他弦就崩断,细线弹过,将黛玉的手指切了下来,枯枝一样没半点鲜血。他还愣着,眼皮耷拉着似乎在思考发生了什么事。
阿谦想抽烟,可怎样也点不着火。
这是因为他手上拿着石块,却一直做着点烟的姿态,他的状态也如风中残烛,眼睛浑浊分不出瞳孔和眼白。
我害怕极了。
躲回自己的房间,锁上门。
悠悠的啜泣声又传来,远远的,声音缓慢放大,像是往我慢慢走来,呜呜呜。
更近了,就在我身前。
更近了,好似在我耳边哭,甚至能隐隐约约感受到呼吸带出的热风,打在我的耳朵上。
我惊恐大喊,可刚张开口,却“哆”一声,有什么东西掉落在地。
我低头一看,慢慢弯腰捡起来。
这是,我的牙?
我再看向手,零散有着老人斑,皮肤干瘪随着活动挤出皱纹。
啊!耳边声音陡然高亢。
再睁开双眼,我躺在床上。
望着洁白天花板,我连忙举起双手,确认刚才是不是在做梦。
双手有力,皮肤白皙有弹性。
这时身边呜咽鬼哭声传来,我看到床边有两团模糊黑影,气不打一出来:“就是你们搞得鬼?!”
起身下床,我看着黑影狞笑一声,伸手用劲,“腾”一声冒出火焰。如果说要给这火焰起个名字,我有两个选择:一,千烈仙炎;二,闹魔炎。
黑影畏惧欲逃,我将手虚按,火焰漫入地面疾走,形成两条火线,不一会成了个火圈,将黑影围困在内。
把手一挥,带出大片火雾,屈指连弹,一簇簇小火苗溅到黑影身上,激起鬼哭狼嚎之声。
变着法用火折磨黑影,别提多痛快。
此时大杰进得屋来,喊了我一声:“你在做什么?”
我回头一看,再转过身来时,什么黑影、火焰荡然无存。难道出现幻觉了?
我没回应,大杰就自个儿走出屋去。在房间里我还正纳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最终思考结果,我有超能力。
带着这个想法,不断实验自己能力。譬如心里想着放电,想着意念移物,想着让物体结冰…但都没有发生。
泄气转身,想要走出房门。
室友却全都在房门站着,看着我耍宝。
攸然一惊,被他们吓得蹦了起来。一蹦穿过屋顶,像一颗炮弹极速往天空发射。
风灌满我浑身上下,刮得生疼。高空之上,低头一看,建筑物都渺小到几近不见…
睁开双眼,我‘哇’一声大喊。
望着洁白天花板,心绪方才慢慢平静下来,嘴里嚷嚷骂道:“这梦做得可真邪性累人。”
大杰正在客厅写代码,我就上去抱怨,说这怪诞的梦。还和黛玉阿谦各自吐槽了一遍。
洗漱,去吃午饭。
周末两天很快就过去,有出去玩,也有去看电影,但更多时间是在床上瘫着打手游。
上班,写案子,开会,下班,回家,泡泡妞搞搞基。一切正正常常又迎来周末。
室友一块决定吃顿好的,珍馐美馔满桌,各自拍照发条朋友圈。
这时候有一条评论,我打开一看就四个字:“你在做梦。”
我闭上了眼。
睁开双眼,我躺在床上。
浑身满是汗,黏黏腻腻,被子被胡乱蹬到一旁。望着洁白的天花板,太累了。
走出房门,我看到大杰,又跟他说起自己做了一个很诡异的多重梦境,已经醒过来很多次了,而且现在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醒来。
循例,我又跟黛玉阿谦抱怨一遍。
阿谦出了个馊主意,说梦中是感觉不到疼的。我揍了他一拳,看他表情是蛮疼的。
到了晚上,夜深人静。
我又想起了这个问题。
随便发了条朋友圈,看看有没有人评论说,你是在做梦。等了许久无果。
打开手机搜索,看到一句话:你是清醒还是在做梦?
没由来心底一阵发慌,闭上双眼,睁开。
还好,还是深夜,还是手机屏幕。
这次,我应该真的醒了。
是吧?